我愣了半天,“你是說,顧青禾能看到……煞?”
顧華英點了點頭,“我第一次讓魚煞去顧家的時候,魚煞回來和我說,那丫頭一直盯著它看,好像是發現它了。我去找到了顧青禾,發現竟然真能看到煞。嘿,中州的風水高手遍地都是,我怕有人壞了我的事,就用爸的命威脅,不許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魚煞?它嗎?”
我指了指屋里,顧華英點點頭。
“它是幾年前,我在屋外的這條河里收服的水鬼,它吃過溺水而死的人的魂,修煉煞。”
魚煞從屋里悄悄的探頭往外看了一眼,又趕了回去。
它的形很淡,一只眼睛被我吐出的小石塊打瞎了,變了一個黑,正在汩汩的冒著黑氣。
我問道:“你用的是夢境通靈的辦法,因為顧君林小的時候曾經溺水,所以他對水行煞有很強的共鳴,魚煞可以輕而易舉的進他的夢境去吸取他的氣。”
顧華英的臉有點得意,“沒錯。他的命是君姐救的,現在讓他還給君姐,天經地義。”
“魚煞每天吸取了顧君林的氣,通過自己的轉化煞之氣,再去趙前輩的墳墓里祭養趙前輩的魂,那這麼說,趙前輩的……”
顧華英冷哼了一聲,“我把君姐冷凍在其他地方,墳墓里只有的魂。”
我點了點頭,心里糟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其實正常的解決辦法,是殺掉顧華英,抓住魚煞,然后給顧君林解開生辰八字的關聯,之后把魚煞打個魂飛魄散,這事就算解決了。Μ.166xs.cc
我苦笑了一聲,這是小說和電視劇里的節,現實中是不可能的。
顧華英是個活生生的人,殺掉他?
我可能會蹲一輩子大牢。
而且還有一個不確定因素,就是顧華英到底有沒有暗中對顧青禾下手。
要是我不管不顧的殺掉了顧華英,一旦他曾經在顧青禾上下過什麼本命關聯的話……
那顧青禾就真的沒救了。
顧華英看出了我的擔心,他朝我一笑。
“投鼠忌,這是風水行里最忌諱的一條,小子,別看你法比我高,但論起心狠手辣,你還差的遠了。”
我冷哼了一聲,心想當然了,我怎麼能和你個殺人犯相比。
我問他,“曹星辰是你下煞殺死的吧?”
顧華英冷笑道:“那個臭婆娘每天都對君姐冷嘲熱諷,讓君姐郁郁而終,我當然不會放過。”
“那顧家祖墳里奇怪的笑聲,是你把曹星辰的魂封印在墳墓里,每天都用毒的手段折磨?”
“不錯!”顧華英臉一沉,“的魂每天都在啃噬顧華亭的魂,他們害了君姐一生,我要這兩個人死后也不得安寧!”
我有點奇怪,“你是什麼時候學的風水?”
顧華英瞇了瞇眼睛,神有點蕭索。
“很久以前了,那時候我想用歪門邪道的法子得到君姐,就……呵,沒想到君姐迷途太深,師父教我的法竟然對沒起什麼作用。”
“你師父是誰?你用的這些法子都是走的邪一路,到底是哪個門派的招數?”
顧華英搖了搖頭,“別問了,師父他老人家已經把我逐出師門,我現在無門無派,做的任何事也和師門無關。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還在不在世了。”
我聽的鼻子有點發酸,一下子想起了我的師父。
他在哪,他還好嗎?
我的眼睛有點模糊,顧華英見我半天不說話,有點不耐煩起來。
“怎麼樣小子,我已經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了你,很有誠意了吧。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不手這件事,等我事之后,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照做。”
我沒說話,低頭想了半天。
“要怎麼做你才肯放過顧君林父?”
“不可能。”
我嘆了口氣,從包里掏出筆,蘸著朱砂和雄黃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八卦陣型。
顧華英臉一,“看來你是打算和我拼個魚死網破了。”
我心想我也不想啊,可顧華英又臭又,本是油鹽不進。
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顧君林和顧青禾死于非命,更不可能讓趙青君發生回魂重生這樣的荒唐事。
回魂之后,會失去自己的主意識,就和個厲鬼沒什麼區別。
而且還會不停的吸取活人氣來維持自己的生命,我要是坐視不管,以后還不知道有多無辜的人會因此喪命。
我搖搖頭,“你現在就此收手,我可以答應你,以前的事我會裝作不知道,包括你下煞殺掉曹星辰的事。”
顧華英突然狂笑起來,他笑了半天,眼神一冷。
“好大的口氣,你還是想想怎麼能從這里……活著出去吧。”
顧華英盤膝往地上一坐,里嘰里咕嚕念起了咒語。
我一咬牙,先下手為強,讓他念完了咒語,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后果呢。
我辨準了方位,腳下一錯,左腳踩在正北,右腳踩在西北。
我用筆蘸著朱砂和雄黃,迅速在地上畫了一個三角形的箭頭。
我又掏出一瓶墳頭土,打開蓋子,全倒在了三角形里。
“先天八卦,厚土為訣,引敕令,裂土為,敕!”
我刺破了食指指尖,一指頭點在墳頭土上。
“轟隆!”
陣法里傳來一陣山崩地裂的呼嘯,顧華英腳下的地面猛然塌陷了下去,院子里出現了一個土坑,把他埋在了里面。
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我盯著那個土坑,半天沒敢彈。
一片死寂,我心里一陣發慌,難道顧華英這麼不打,我還沒敢出全力,甚至連符箓都沒敢用,他就這麼死了?
“顧華英?”
我試著了一句,他沒吭聲。
我不淡定了,趕跑到土坑面前,手把他拖了出來。
我探了探顧華英的頸脈,松了口氣。
還好,他還活著。
“喂,你醒醒!”
我掐著顧華英的人中,拍了拍他的臉。
突然,顧華英猛然睜開了眼睛,他漆黑的眼仁里泛出一道純白的芒。
“草!”
我心知上當了,趕一把丟開顧華英,后退了幾步。
我深吸一口氣,丹田里翻涌起一熱氣,護住了全的經脈。
“嗯?”
我愣了一下,沒有任何反應,丹田里的那熱氣還在快速流轉,我的經脈暢通無阻,沒有覺被什麼氣息侵。
難道顧華英是在故弄玄虛?
是不是他傷太重,已經施展不出法了?
我看著他,“你搞什麼鬼呢?”
顧華英沒說話,他漆黑的眼仁盯著我,一笑。
“陶爺,小心后!”
突然,一道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我頓時大吃一驚。
幾乎是與此同時,一道寒無比的煞氣從我背后傳來,我只覺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窖里,整個后背都被凍的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