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放棄抵抗了?”古瓊乙低下子,俯視坐在蓮花石雕上的,“我還以為你先會憤怒地掙扎,本就不會搭理我們呢。”
意料之中沒有回答問題。
慕尖尖擰起眉頭,回想起先前卞翼的說話調調,很難不去想這些出自長生樓的修士個個格古怪,話中也帶著奇怪的強調。
有理由懷疑長生樓的背后主子是個病!
“那你預想錯了。”別開眼。
“哈哈哈,”古瓊乙輕笑一聲,附在耳邊,“我們來的人可多了,你猜猜你那幾個朋友,有幾個人能打過,又有幾個人能逃出‘主’的神控制?”
子纖長的睫隨著瞳孔的轉角,慕尖尖隨著的目移到自己的背后——
只見一個黏附在墻上用層層黑花瓣包裹起來的“花苞”中,有無數長的東西扭令本就不合的花瓣產生不大的隙,滾滾上升著的白霧氣升騰而起,一個掌大的眼眸猛然睜開,與怔愣住的慕尖尖對視。
“叮——”
在這剎那,慕尖尖腦中回響起了陣陣囈語,仿佛有無數人耳邊在宣讀著頌經,而腦中的記憶也產生閃回,切片式的回憶竟然在瞬間趨于空白。
僅僅對視了一秒不到的時間,全的記憶與卻像是被干了一樣,直到某種強勁的真氣在的腦中護住道心,“轟”的一聲后,慕尖尖面蒼白地倒地。
臉如白紙,雙手撐在地上,朝著面前的一塊地面干嘔。
這是……什麼東西?
“的神識被人保護住了,”古瓊乙站直子,攤了攤手,“意料之中。”
“那就等‘祭祀’的時候將扔進去好了,”年無所謂地甩了甩自己手中的銀鐵銬,聳肩道,“時間問題而已,反正重要的人還沒來。”
從頭到尾,那個被黑袍包裹住形的男子都沒有說一句話。
慕尖尖垂下眼眸,也就是說,還有機會。
有人保護住了的神識……是師兄做的嗎?
“那先前被你們拉下來的修士去哪里了?”
“那個人?”古瓊乙面有一瞬間的古怪,“他早死了,你還惦記著他做什麼?”
“啊哈哈。”年聽聞后則發出詭異的笑聲,他雙眸彎起的眸子,示意著他如今的愉悅心。
這兩個人本就神經兮兮的,現在這麼反應說奇怪也奇怪,可又切他們的格。
慕尖尖暫且下心頭的疑慮。
——
“不行不行!它真的怎麼也砍不斷,比我見到過的所有玄鐵都要堅韌。”
中,一道男子的慘聲傳出,此時經歷過激戰的他渾遍布鮮,拿著法的雙手已然在微微抖,揮向攻來手的時候,早沒有了先前的速度。
他心中不浮現出一后悔。
若是沒有過來的話,說不定他已經拿著先前分到的妖丹藥離開這里了……
雖然僅有一顆,卻比死在這里什麼都撈不到好太多。
“你若是想走,我不會攔你。”桑晚月神冷清,一擊落下,直直將手連砍死。
此時發逆的,渾上下充斥著殺意,眼眶外染著紅的鮮,與的煞氣融為一。
聽到這話,原本產生了退意的男子萬分愧。
比他小的修士還擋在前面,他一個男子怎麼不能而出!
他怒吼了一聲,握法后繼續投戰斗。
無人注意的角落,掌把那麼大的青紅小團子在角落中緩緩挪,茸茸的團子吃力地翻滾了一下,出兩個黑豆子般的眼睛。
火火扯著嗓子小聲地“嘰嘰”了下,它盯著面前扭的半截手,好奇地晃了晃腦袋,片刻后,它試探地走到前面,小心翼翼地啃了一小塊。
似乎是覺得味道不錯,火火張開小翅膀,撲騰撲騰飛到手的上面,開始埋頭啃食。
——
“道友能夠通過植知氣息的存在?”
萬星聽到旁邊傳來的驚嘆聲,心中既是驕傲又不好意思,“會一些吧。”
中年男子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姑娘帶路了。”
“沒有什麼麻不麻煩的。”萬星擺擺手,將自己中的自然之氣放出,將此滲泥土中通向四面八方,直到不遠的傳來異。
“小心地上!”剛出聲,就到腳踏的泥土竟然開始流起來,逐漸形個小漩渦,將他們不斷吸!
——
“滴答——滴答——滴答”
地底宮室,不斷有水滴從土層中滲下來,緩緩地落在水面,顯得環境越發寂靜,臺下站著的眾人依舊照常麻木地念誦著經文,不過聲音微不可聞。
蓮花臺上的腳踝被銬著一不,而臺側方的三人也微不出聲,直到高挑子腰間上的玉簡閃爍出亮。
古瓊乙拿起玉簡往腦袋上一敲后道,“丙,你去順著味道去支援下暖風,他說他被揍得不行了。”
打了個哈欠,見形壯碩的男子剛要抬起步子,突然手拉住了他,“算了,以防萬一我去解決吧,你在這邊坐鎮看好這些人。”
壯碩男子的腳步回到原地,因為過于龐大的形而發出了“轟”的一聲巨響,不過全程仍沒有出聲。
古瓊乙最后將目落在黑袍年上,“把你嬉皮笑臉的態度收起來,好好看著。”
“乙乙,我知道了。”年完全免疫這類的規勸,他見子走遠,站姿很明顯松散了很多。
“喂,”他扭頭向蓮花石臺上的,“你當時是怎麼逃出乙乙的‘界質’的,我好好奇啊。”
乙乙師姐可是師父手底下出手最狠的一人,能從創造出來的“界質”中逃,哪怕是他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樣的辦法。
聽著對方上揚的語氣,慕尖尖的指尖緩緩凝出一個幻蝶,“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同樣也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可以,一問換一問,”年點點頭,“你先說吧。”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慕尖尖轉過頭,與他對視,“你們這次一共來了幾個人?”
“你就問這個?”年詫異地挑眉,“我還以為你會去問有關我們樓的規矩。”
這個問題太好欺騙作假,他一瞬間有些懷疑對方的目的。
“是,”
“七人。”年如實回答,他眸瀲滟反出波痕,乍看上去顯得十分妖異。
七個人嗎……
慕尖尖開始回想起先后遇上的人,緩緩閉上雙眸,“用‘異界’威脅罷了。”
還沒等年細細思考這句話的意思,宮室對過的黑道口赫然出現一個影,影抬起手,迅速將一個人丟下。
“咚咚——”
兩聲落下,被甩出來的人影在地上滾落了兩下,最終撞到了仍在念經的人腳邊,這才停下,而道口鬧出了這麼大的靜,臺下的眾人依舊麻木,甚至沒有分去多余的目。
慕尖尖抬眼,見地上人的影后,瞳孔微。
只見渾染,全已看不出什麼完好皮的模樣,一只眼皮微弱地垂下,而另只眼皮合上,下方是流著的鮮,若不是口還在微弱地起伏,一眼去怕會覺得是個死尸。
后的土地突然下陷,從中緩緩升起個帶著兜帽的男子。
男子的雙足用閃爍著紋的布包裹住,他一腳踏地面,而上右臂正緩緩流,很顯然傷頗重,他用左手一把抓過倒在地上子的頭發,朝著宮室前方走去,一條長而細的痕隨著拉扯印地底。
慕尖尖右手握拳,死死地將指甲嵌中,可卻不到毫的疼痛,只是死死盯著子空的右臂。
子像是察覺到什麼,吃力地抬起下,朝著前方去,與蓮花石臺上的對視,張了張,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直到這時候,慕尖尖才發現,萬星的右眼也被一并挖去了。
“尖尖……我升階了,越階將這個人的手臂砍掉了……”腦海中出現微弱的聲音,“我是不是很厲害?”
慕尖尖鼻子一酸,抑制住自己想流淚的沖,傳音道,“對不起,你本來是能夠直接回木靈族,不參合進這些事中的……是我將你拉進來,也是我害得你這樣……”
遙遙回想起第一次見到萬星的時候,是那樣的驕縱高傲,臉上畫著全妝,對自己的外貌格外在意,如今滿污狼狽不堪,被廢一臂一眼,這樣的痛楚,卻被如此輕描淡寫帶過。
“可是尖尖,我不后悔……”萬星的聲音堅定,“你更不用因為我而后悔!”
可是越兩階打這個男人差點打贏了的!
只要對方因為的份而選擇留一命,就永遠有生存下來的機會!
慕尖尖深吸一口氣,抬眼向大步走來的下外套出里面穿著大黑袍的男子,努力將心頭的憎恨掩下。
男子邊走邊罵,“他的,要不是這個賤人是木靈族的人可以利用,我真想把的腦子擰下來踩碎,用聲探尋真是賤死了……”
“沙鷹,你的手臂斷了?”年出食指不可置信地指向他的右臂,角裂出怪異的弧度,“哈哈哈,你好弱啊這里的地形這麼適合你,你竟然能被砍臂?”
說到這個就來氣,沙鷹惡狠狠瞪了一眼年,“我的適合這里,木靈族的人同樣適合,乙給你分個最輕松的任務,拿個法制人還在這里指指點點,我若是仙姑早就將你從谷里踢出來了。”
“我拿法怎麼了,”年緩緩揚起笑容,“這個法是我親手制出來,而你腳上用著我的法,不是嗎?”
“夠了。”二人間壯碩的男子終于發話,這是一濃厚的干啞細聲,與外表極不相符。
此話一出,宮室中再次呈現久違的寂靜抑。
慕尖尖原本想著如何逃的思緒再一次被阻斷,畢竟不可能將斷臂的萬星留在這里,正當努力思考破局之法的時候,一道聲在腦中浮現。
“尖尖,尖尖。”
月月的聲音!
慕尖尖面無表,眼瞳卻輕微地。
“尖尖,我現在在你的上方巖壁上,但你不用抬頭。”
“你……有沒有傷,月月?”咬,話語中盡是擔憂和關切。
“沒有。”
宮室上方被石壁遮掩的一角,一個子扯爛自己的袍,將布條纏在右手上,手指上青痕腫腫,很明顯是錯位后剛剛被接好的模樣,而在的右肩上面,是被腐蝕長至腹部的傷口,上面的鮮已然化為黑,仍在緩緩流出。
“你在騙我對不對……”
“我遇到一種妖,將它殺了,”,桑晚月包扎傷口的手一頓,猶豫了會,輕聲問道,“尖尖,你怎麼了?”
慕尖尖張了張,可還是沒有將心中想說的話說出來,“沒什麼,月月你想說什麼,我聽著,只是他們‘祭祀’快開始,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現在心消極,沒有理由讓他人承自己的負面緒。
“我從那妖寄生的子口中得知,等到午夜子時,他們這次要給所謂的‘主’,獻祭出一個活人,我要你做的便是,在我襲那個拿著鐵鏈的年后,立馬用轉瞳逃走,逃得越遠越好。”
“那你呢?”慕尖尖的心涼了一半,“可是……可若是抓住機會,我可以用轉瞳讓我們三個人都!”
只要們三人離得夠近,那就有機會!
“不,我不能走,”桑晚月掃向臺下被控制的各個修士,“這些人都可以為‘活祭’,只要這些人有一個被那‘花苞’吞噬,這里的一切就將結束。”
結束?
結束是什麼意思?
慕尖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接著道,“先前各大宗門教派就已經對這些事略有耳聞,我們在這待上一天未回,他們便會派人前來探查,只要能支撐到他們趕來,我們就還有機會。而你是他們最佳的‘活祭’對象,只有你逃得越遠——”
“不,你騙人,我來到這里本是巧合,他們從頭到尾也只蠱宗門教派,順帶吸引商隊,”慕尖尖突然開口打斷了的話,“他們心中最佳的‘活祭’對象是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