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夜走之后慕千羽總覺得自家夫君好像是什麼都知道,只是不告訴而已,這令心中多有些不安,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七日之后藍伽佛陀抵達大商新建都城之外的行宮,這是慕千羽的臨時住所。
藍胖子還是之前的老樣子,笑起來眼睛瞇一條,慈眉善目的,很有普度眾生的佛祖相。
兩人登上都城的城墻上向看,巨大的都城還在建設之中,三個月的時間僅僅打了一個地基,之前所有的建筑都推平了,百姓也都遷走了。
“帝君好大的手筆,這都城比整個西部佛域還要大。”藍伽佛陀笑著道。
“藍兄來笑話我。”慕千羽笑了笑道:“走吧,帶你去吃些好吃的素菜。
“再好不過。”藍胖子一口應下。
“藍兄未來還有怎樣的行程?去見見三位圣主?”慕千羽在吃飯的時候開口。
“小千羽希我如何做呢?”藍伽笑著問。
“藍兄懂的,只是此事我也知道不該如此。”慕千羽了鼻子,有些心虛。
藍伽仍舊是慈善的笑:“無妨,只是此事不由我來做主,我也只是來湊個熱鬧。”
“藍兄這話可我糊涂了,西部您不做主,何人做主?”慕千羽總覺得自己眼前仿佛有一團迷霧。
“不必多說,吃菜,吃菜。”藍伽開口。
慕千羽第一次有了一種事件有些失控的覺,與一路走來的盡在掌握全然不同。
藍伽來的第二天便被三位圣主請去做客了,三大圣主并沒有回到自己的圣山,便在附近尋了一山頭,每個月要給朝廷繳納賦稅的那種。
慕千羽在藍伽被請走之后更加不清頭腦了,這胖和尚倒是兩頭不得罪,誰請都去,這佛學的境界也是真的高。
隨遇而安,不急不躁。
當日他們談了什麼慕千羽不清楚,只知道藍胖子被留下了,并沒有趕回來。
“到底是聽誰的呢?”慕千羽在晚飯的時候嘀嘀咕咕。
當天晚上,才準備帶著兒躺下便只覺心口一陣陣發沉,到可怕的威。
不自覺的捂住心口,皺起了眉頭。
一旁的北辰玥同樣如此,甚至額頭都見了細的汗珠,比慕千羽的反應更大。
“囡囡。”慕千羽拉住北辰玥,仰首天,意識到這便是蒼天的威。
“小寶沒事。”北辰玥擺擺手道:“娘親,有敵人嗎?”
“渡劫威。”慕千羽眼睛一瞇,面凝重:“天下有資格渡劫的唯有你師祖一人,走,出去看看。”
拉著兒的肩膀,瞬息之間便到了房頂之上,朝著南部去。
果然,蒼穹之上已然籠罩了無盡云,云遮天蔽日,藍的閃電不斷在云之中鉆來鉆去,整片神州大陸被藍的芒所籠罩,亮如白晝一般。
同時出現的還有圣地與仙門的人,西部佛域的人,還有整個神州大陸的百姓。
所有人都在看著那方向。
祖佛與道君乃是天下唯二有機會飛升仙的大能前輩,如今祖佛隕,道君便了天下修士唯一希,甚至可以說是信仰。
“是師祖。”北辰玥指著遠方。
道場上方出現一個巨大的白霧,而霧中央正是道君的虛影,這是以神魂渡劫的方式。
“參見道君。”
仙門圣地頂禮拜。
下方百姓也為微微頷首,雖然他們只拜帝君,但對于這位守護天下的第一人還是充滿了崇敬之意的。
慕千羽帶著囡囡向著那方向行晚輩禮。
現在知道為什麼北辰夜要回去,而且還要帶著風息語以及道場的所有弟子了,原來為的是這件大事。
道君對外界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那巨大的白影盤膝坐在空中,眼眸闔上,氣息如淵,醇厚且圣潔。
道君功德無雙,在本力量之外還有一層功德之力,這是令蒼天也會忌憚的力量。
天空之中雷云越積累越多,原本的黑夜甚至因為這些雷變得有些刺眼,不普通人在這種強之下是睜不開眼的。
終于,在半夜之后,第一道天雷沖著道君虛影轟了下去。
“轟隆隆!”
足有山岳一般的藍雷電落下,只是看著便令人心悸,不說普通人,便是修為弱一些的都覺心里難,這威太過可怕。
一道雷落下,道君也不,隨即便是第二道第三道。
“娘親,我聽說這雷劫足有九九八十一道,這未免太恐怖了一些。”北辰玥咽了咽口水。
從前只是聽說有渡劫的說法,但這片天地修行之路并不順暢,大陸上的人此前并未得見什麼渡劫飛升的大場面。
準確來說,這還是第一次。
人們被這可怕的雷劫嚇得差點出了心魔,難以想象自己仙也要遭這樣恐怖的洗禮。
“是啊。”慕千羽看向那方向,擔心道君,也擔心北辰夜。
此間天道不全是聽說過的,在天道不全的世界修行必然有限,以這般修為和對抗天劫九九是不會功的。
即便是天道健全的天下,一百個渡劫的人功卻不會超過八個,十分之一的概率尚且達不到,更遑論在這種大陸。
若是渡劫了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若是不想來對北辰夜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吧。
天劫分為三重,分別是三九天劫,六九天劫和九九天劫,其中第一重二十七道藍雷電,第二重二十七道紫雷電,最后一重天罰甚至有七彩雷電。
二十七道雷電足足劈了一個晚上,道君虛影芒弱了一些,第二日天上地下又了一片紫的汪洋。
紫雷電的力量比第一重要強得多,每一道劈下來都令人心尖跟著,想來若非是道君,換一個人早就快被劈糊了。
“轟隆隆隆!”
第二雷電變得很慢,足足劈了一天一夜,紫芒散去之后道君的虛影暗淡了不,但仍然在支撐。
整個大陸的人絕大多數都不敢再看了,實在不了那種心悸的覺,更怕心里種下恐懼的種子,一旦恐懼滋生,這輩子都不可能渡劫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