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當然無言，空間外的陸遙遙就更無語了。

 是想把花拔出來，依照自己昨天設想的，讓它與真言面對面，然后催妖力到花上，看它能不能與真言進行通。

 不用語言，哪怕一點點知就行。

 畢竟是同系真言草木，也許真的可以傳訊呢？

 哪想到大力出奇跡，就把花瓣給扯下來！

 按照規則，扯下花瓣可以問一個問題，卻是上的問題。

 比如我誰，誰我，誰是真，誰是假意。

 可沒有這種問題啊，難不問真言此生看上過誰，等它死了，去幫助完愿？

 陸遙遙拿著花瓣，完全不知所措了。

 “你到底能干什麼？就這麼廢了嗎？我本來指著你，能把真言的心聲說給我聽的。”陸遙遙舉著花瓣，低低的，卻幾乎崩潰地說。

 好不容易想到的辦法，唯一的機會和可能，就這麼浪費掉了嗎？算了，再進空間，把花挖出來！

 心意，陸遙遙立即要再空間。

 但就在此時，指尖驀然發燙，燙到的皮都被燒傷了。隨即那花瓣掙了手指，忽然化作一道毫，從真言的眼睛鉆了它的腦海。

 陸遙遙驚得無法反應，卻見半闔著的真言的眼睛忽然睜大。雖然只是閃了閃，但那麗的黑寶石芒卻晶晶亮。

 而后那毫從另一只眼中激而出，又鉆陸遙遙的靈臺。

 瞬間！

 陸遙遙仿佛置另一空間，只不過是純粹的旁觀者，其中的人和都知不到的存在，也無法左右那宛如畫面的場景……

 阿姥坐在真言的肩頭，雖然還是蒼老的模樣，但比現在的還是要年輕不。可是，卻有一種的姿態，因為置于高大的真言上，懸空著，雙腳還一一。

 這樣子看來，和真言的確實是非常好，可以說是親無間。

 “真言，我問你，他確實是在方寸山麼？”阿姥問。

 “你問了很多遍了，我答復你也很多遍了。您知道的，我從來不會說謊，所以我說:他確實在方寸山。”

 這是陸遙遙第一次聽到真言的聲音，是個年輕的男人。

 聲音清澈清朗，溫而純真，非常好聽，能讓人起皮疙瘩的那種，其中還帶著不諳世事的圣潔之。

 天使什麼的，應該是這個聲音吧？

 陸遙遙覺整個背上都麻了，腦海里忽然冒出這個想法。

 而且他們為什麼提起方寸山？這一切與們方寸山有什麼關系？周饒國和方寸山是不是緣分太深了，都聯系得起來。

 爹和娘，還有那個阿姥口中的“他”又是誰？

 “那麼，我怎麼才能找到他？”只聽阿姥再問。

 能明顯覺出這同樣是個問了千百遍的問題，真言略有些不耐煩，可是它的生特或者說神決定了，有人問，它就一定回答，而且絕無虛言。

 于是它說，“他在另一界面，方寸山只是出口，你找不到他的。”

 “那他能出來找我麼？”阿姥又問。

 “他被困著，除非遇到有著天大機緣的人，還得是與他有宿世糾纏的人，否則無法擺。”真言說得很明白了。

 阿姥就出笑容，又哀傷，卻又帶了一點點希冀，“怎知我不是那個能讓他困的人呢？宿世？糾纏？幾千年了，這世上除了我，還有人和他配得上這四個字麼？”

 “有緣人也不一定在這個世上，三千世界，各有乾坤。”真言低聲咕噥。

 “現在所缺的不過是合適的時機罷了。”阿姥卻似乎本沒有聽到真言的這句話，自顧自地說著，“不要嫌我煩，總是來問你。因為我苦苦等待的，就是那個機緣啊，生怕錯過了。幾千年前我錯過一次，以后再不會這樣。”

 頓了頓又說，“真言，你答應我，那個機緣到了。不管是他能出來，還是我能去找他，你一定要告訴我。答應我，一定要告訴我。”

 “只要有人問，我就一定會回答。”真言誠懇地說。

 “所以說啊，你不能只告訴我嗎？”阿姥忽然轉過臉，貌似純真地著真言的眼睛，“這是個，他是個，不能讓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不然我等了這麼久，不就了虛妄麼？”

 “只要有人問，我就一定會回答。”真言重復了句，明明是鸚鵡的臉，卻讓人覺到為難之，“我的神如此，連我自己也無法違背。對不起，我愿意回答你的問題，絕對真話，但也會回答別人。”

 “那可怎麼辦呢？”阿姥忽然又笑了下，“我只想讓你對我說真話，對其他人，最好半個字也不吐。”

 “不行啊，這是天道賦予，我沒有辦法答應你。”真言扭了下子，更加為難了，真的鸚鵡學舌似的反復說，“有人問，我就會答。”

 阿姥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什麼可笑的事。

 了，似乎是沒坐穩似的，隨著這作，從真言的肩頭驀然了下來。

 真言嚇了一跳，張開右翅托了一下，就把阿姥置于自己前，用翅膀小心護著，十足護老人的模樣。

 阿姥卻完全沒有到驚嚇的樣子，一只死死拉住真言的右邊翅膀，一邊仰著頭說，“你不用答應我，天道不允許你，可你不是有我嗎？我是真言奴，照顧你的，當然可以讓你只對我一個人說話。對其他人，統統閉！”

 說到最后兩個字，忽然流出狠意，咬牙切齒似的。

 旁觀的陸遙遙覺得不好，張口大，“快躲開，真言快躲開，要害你！”

 話一出口，下意識地掩住。

 隨即又意識到只是個旁觀者，是在真言傳遞給的、那些過去的回憶畫面中。

 不管多麼焦急，都已經無法阻止傷害的發生。不管怎麼出聲，回憶里的人和，也不會應到。

 真的只是個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