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楚鬿和陸遙遙坐在桌邊。
貓堅強在桌下。
居然有一種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覺。
楚鬿看了眼認真吃飯的陸遙遙,又看了眼幾乎趴在貓碗上吃的貓堅強,輕聲道,“我看這小東西有點不一樣了。”
“胖好多,一天一個樣。”
來的時候一把骨頭,現在抱著都有點手,也漸漸球狀化。
但它畢竟不是普通,生長速度極慢,估計娃期會比較漫長。
一邊說,一邊給楚鬿夾菜,“師叔嘗這個,我親手做的,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而且這菜得趁熱,冷了就拔不出了。”
楚鬿連吃了幾口。
到他這種修為,不會重口腹之,也可以長久不食。
不過吃的是種氣氛,何況這丫頭手藝確實不錯。
“我是說,它額頭的。”他指了指地面上。
此時貓堅強已經吃完,連碗都得干干凈凈,完全不用洗那種。
它仰著小腦袋,期待媽媽把桌上的好吃的再給點。
正好這個角度,明晃晃的燭火下,照得它腦門上的花紋不像貓也不像虎,而是有一縷顯眼的金橫斜在那兒。
還不太型,勉強看出是個月牙兒。
陸遙遙有點后悔給它起名起早了,這明明是黑面包青天嘛。
“怪好看的。”這是陸遙遙給的評價。
而后做勢要踢,“快滾,好像我不給你飽吃似的。定時定量懂不懂?再敢私自抓小鳥當零食,就不給你小魚干了。”
喵嗚一聲,貓堅強失地走出門,毫不留的、一屁坐在楚鬿種的一盆花上,憂傷地天。
屋,楚鬿對陸遙遙說,“這小東西似貓非貓,似虎非虎,倒是有趣。”
“啊,怎麼呢?”陸遙遙好奇了。
來的時候,師父說過,這位師叔修為雖然低微,但常識很淵博,有什麼不懂的,讓不要客氣盡管問。
這些日子出于禮貌,還沒擾人家。畢竟才來一個月,這位師叔還特別不說話。
(尹圖:其實就是每天研究吃喝玩樂,招貓逗狗,本無心修行。)
“虎五行為金,屬,可鎮鬼邪。貓五行為木,屬,可驅使鬼邪。可是你這只……”楚鬿沉。
“貓堅強,小強。”陸遙遙連忙提示自家貓兒子的名字。
“好吧,小強。”楚鬿說得勉為其難,“這孩子卻是俱存,但不管是還是,對鬼都有巨大能力。可鎮之,可驅之。”
陸遙遙吃了一驚。
不是據說,家貓兒子是個小廢柴嗎?和一樣。
原來它腦門上的金小月牙,真的像包青天一樣,是通的特征。
忽然又想自己說的話:孩子最珍貴,就是未來有無盡的可能。
貓堅強被族中拋棄,或者沒有繼承父母的妖力,可他能擁有自己特殊的能力和天賦,只是沒有被發現罷了。
“這個……是它天生的,還是得教?”
天生的還好,如果需要教……
“能力自然是種族天賦。”楚鬿引導著說,“但要想不浪費,要想修行和有進境,還是得教。”
陸遙遙立即頭如斗。
當媽一時爽,帶娃累斷腸。
忘記孩子還有教育問題要心,可是連人怎麼修行都不甚清楚,得調原主的記憶才行,又怎麼會妖修的法門?
楚鬿冷眼旁觀,見愁得不行的時候才說,“你師父沒有告訴你,他在我這兒放了東西嗎?”
“他瞞著我什麼了?”陸遙遙立即炸。
楚鬿忍不住好笑:這師徒倆,真是有趣。
師父說起徒弟咬牙切齒,徒弟說起師父就橫眉立目。
但是,彼此之間有一種奇怪的紐帶似的,比旁人更親近。
而且幾乎一下就變這樣,之前還生份得很。
好像師徒之間,某些天然的東西被激發了。
“他在我這里,安置了一個藏寶閣。”楚鬿說。
“他居然還有寶貝,都不告訴我。哼。”
楚鬿看小都撅起來,恨不能把油瓶子給掛上。
一定,很好玩吧。
于是逗弄之心更重,接著說道,“不然,為什麼那麼多弟子削尖了腦袋要做他的弟子?你師父手里的可都是好東西,外頭尋常見不到的。包括,很多修行方面的籍,天材地寶的圖鑒。”
陸遙遙恍然大悟。
原來!
想師父的修為是煉神還虛的中階,也就是第八級,還沒有突破,長老卻已經第九級了。
門派,論修為師父不是最高,又因為不管事,好像手中掌握的權利也比較分散,也就比四大長老高一點點吧。
所以,為什麼那些人非要拜師父門下?
原來是為了東西!為了寶貝!為了財產!
因為師父收了為唯一弟子,還被那般忌恨,恨不得死了才好。
疑中,無意瞥了楚鬿一眼,不知為什麼,心頭就猛地跳了跳。
這位師叔才煉氣化神高階,也就是三級。
修仙界,每突破一級都是天塹似的,能死人。
這就是說,楚師叔的能力比師父差得遠。
可剛剛,就在那一瞬間,明明是平凡的相貌,溫吞的氣質,卻忽然讓有一種強大的迫。
好像天下在他眼中也不過是滄海一粟,陸遙遙更是渺小如微塵。
“怎麼了?”師叔溫和的聲音傳來。
燭火下,他還是那個平凡得甚至有點氣弱的男子。
但,溫和又厚道。
“哦,沒什麼,就是閃了個神。”陸遙遙甩掉心中異樣,跳起來說,“我去傳音我師父,跟他要藏寶閣的出權。”
見楚鬿微笑,就解釋,“師叔特意跟我提這個,必定是藏寶閣里有對我家小強有用的東西對吧?”
不然,何必無緣無故的提起?
“承師叔的了,能告訴我這件事。”陸遙遙很誠懇,“若我再不懂事,非要從師叔這邊請,不是讓您為難了麼?畢竟,是我師父放在您這兒的呀。我去找正主兒去,哼,有好東西還瞞著親生徒弟,什麼破師父。”
說完就跑了。
楚鬿額。
他知道尹圖為什麼覺得頭疼了。
破師父,還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以下犯上的,犯得怪有意思的。
不過他之前無意中泄了一點氣息,這丫頭就敏銳的覺到了,他以后還是得小心些。
不然,這麼多年的偽裝不是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