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似乎還是最簡單的祭,只是他們實在是被沖昏了頭腦,竟沒有一個人發現自己被人驅使,自己祭了一切。”
燕枝慨道。
實在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些人皆被變強沖昏了頭腦,沒有一個人發現不對。
“其實也怪不得他們,這里大部分的妖怪的靈智并不高,到那玄黃之氣就會不顧地沖上前去,有沒有莫羅驅使都一樣;還有一群唯利是圖的修士,這些人倒是真的被莫羅說了心思,竟不知自己在自掘墳墓。”
燕枝與殷晝你一言我一句地相談著,面前這般象他們沒法出手,也沒有必要出手。
不是每一次都要當好人,更何況是這般吃力不討好的事——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覺得他們是危言聳聽,故意擋他們變強路想讓自己捷足先登?
修真界中,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的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燕枝與殷晝才不去做那冤種事兒。
而很快,傳承古塔開始劇烈晃。
此時聚集在傳承古塔下方的生靈早已經萬不存一,皆已經被祭吞噬,剩下的大多都是一些看熱鬧的修士,以及藏在虛空中的強者。
“就差最后一步了……”
這時候,被心魔附的莫羅終于按捺不住,從黑暗中走出。
他被心魔附,已經不似常人,所過之明皆被吞噬,后森森魔氣,極為恐怖。
而當他撐開雙手時,黑暗瞬間吞噬周圍所有的線,令四周一片漆黑,哪怕是修士施展靈氣照明,都無法看清周圍的東西。
不過這對燕枝與殷晝并無影響,修士達到一定境界后,即便不需要眼睛也能夠看清楚周圍的一切,這黑暗也僅僅只是能夠干擾到那些低階修士。
“好純粹的惡。”
殷晝看著“莫羅”,嘖了一聲。
他先前只是猜測莫羅不對勁,卻沒想到這家伙竟藏的如此之深,也難怪不會被這里的墮魔氣息影響。
當然,之所以沒有被影響,主要是這里的墮魔氣息也并不強大,如果是在死亡之海虛無世界里,那位忌存在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哪怕只是一,都能將這里徹底化作死地。
“藏在虛空中的各位,都到這個時候了,便不要再裝了——如今已經進展到這一步,僅差一些祭品就可以開啟古塔,難道你們還想看我一個人賣力不?”
“莫羅”輕聲說道,而隨著他話音落下,黑暗中發出恐怖威,剎那間,那些藏在暗中的強者有不紛紛被出虛空,出現在黑暗之中。
似乎有人正在譴責“莫羅”手段殘忍,便聽見“莫羅”嘲諷大笑:“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在說什麼大話,裝什麼正義使者?方才也沒有見你出聲反駁阻止我,你也是在暗中悄悄看著的,那你就是我的幫兇,又哪里來的臉皮說我手段殘忍?你不也是準備等著祭完,自己到古塔里分一杯羹麼?真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被“莫羅”這般一懟,那人啞口無言。
“你倒是打的好算盤,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是手段倒是縝。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打算在這種黑暗環境里,手殺死那些沒有視能力的低階修士,讓他們當做古塔養料吧。”
有一位子以神識之眼看著“莫羅”,還是一臉鄙夷地說著。
的用詞雖然是在夸贊,但語氣十分鄙夷,分明很看不起“莫羅”;或者說,在場的所有人,在眼中都如同螻蟻一般。
有人認出來了這子的份,倒一口涼氣,又有兩名修士靠近,似乎是想要和結盟,卻沒想到連看都不看一眼,便被無抹殺,隨后直接丟向古塔之中。
在加速傳承古塔的祭過程。
而那些沒有反抗之力的較低修士,如今也已經為了“莫羅”的掌中之,本沒法逃。
“莫羅”上的力量氣息鋪天蓋地,無孔不,極為窒息。
不過好在殷晝與燕枝上帶著生命之石,甚至都不需要任何手段去抵擋“莫羅”的能力,生命之石能夠主隔絕他上的力量,讓他們不那力量的影響。
而殷晝察覺到,虛空中依舊還有人藏,他們還是沒有面,不知是有什麼法寶加持,還是實力過于高強,本不影響。
就比如他們邊不遠,同樣有一位老者不任何影響,瞧上去還很是怡然自得。
但這怡然自得只是表象,下一秒殺戮便開始了。
那些藏起來的強者,就像是剛剛那子殺死其他修士一樣,他們很是默契地開始擊殺比他們實力更低的修士。
瞬間此就比方才還要恐怖,化為腥煉獄。
很快,前來這里湊熱鬧的,想要爭奪古塔傳承的,都被那些強者擊殺。
不過燕枝也注意到,還有好幾名強者被“莫羅”暗中襲擊殺了。
“莫羅”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按照他的預算,單靠那些普通修士本無法強行開啟傳承古塔,因此他才伺機殺死一部分強大修士。
當然,他的所作所為其實都被其他強者注視著,“莫羅”也很清楚地知道。
但是“莫羅”完全不擔心。
他們剛才就袖手旁觀,如今也只會袖手旁觀。
這些人是最自私的,永遠只想著自己,只要不是盯上自己,他們又怎會去聲張呢?
自然,這些強者也認為,區區“莫羅”不過跳梁小丑,自己有足夠實力能夠完反殺,被殺的只不過是實力低微罷了。
正當“莫羅”想要襲下一位時,他突然察覺到后有危險。
可當他剛轉,就被一只巨手當面抓住,高高舉起。
“一個小嘍啰也敢如此跳,當真是不知死活。”
這聲音宛如深淵魔咒一般刺激著“莫羅”,與此同時,他那被抓住的頭顱也瞬間到鉆心的疼痛。
僅是剎那間,他便再無反抗之力。
而那只巨手直接就把“莫羅”丟向傳承古塔,讓這鼓旁人去祭的罪魁禍首,也一同被祭吞噬。
當“莫羅”被丟向傳承古塔后,他的力量消逝,周圍的黑暗便瞬間褪去,而傳承古塔也終于被強制開啟。
只是讓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傳承古塔中,一道黑影在模糊不清之中迅速閃過,幻化一道全漆黑,看不見五的黑袍影。
“這軀實在是太弱小了,就連我百分之一的惡都釋放不出來,那頭該死的野牛,下一次見到你,一定把你烤了。”
黑影咬牙切齒地說完之后,就向著傳承古塔深離去。
這人正是“莫羅”,而他口中的野牛,正是方才殺死他宿主莫羅的那個家伙。
那個家伙,正是方才燕枝與殷晝側那個藏在虛空中的老頭。
而祭終于完,傳承古塔的大門,終于緩緩打開。
“沖啊!”
在傳承古塔開啟的剎那,除去虛空中的燕枝與殷晝,就只剩下那位高傲子,以及被黑影稱之為野牛的老人,其他人皆如風一般瞬間沖向傳承古塔。
“藏在虛空中的兩位道友,如今他們都已經進去了,你們怎麼還不進去?難道就真的不想進這古塔看上一看嗎?”
野牛突然轉,目向燕枝他們的方向。
很顯然,他一直都知道燕枝與殷晝也匿在虛空之中。
被野牛注視著,燕枝與殷晝也就不再藏,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
先前莫羅無法發現他們,是因為實力不濟,當然了,或許是因為莫羅這個載太弱了,無法讓那尊純粹的惡發揮出本該有的實力,同樣也限制了其上限,所以他也沒有發現燕枝與殷晝,只有這被稱作野牛的老者發現了他們。
“前輩說笑了,我們確實有打算進古塔,只是不會以這種方式進去,所以不著急搶先。”
殷晝搖了搖頭。
他已經察覺到古塔另外有玄機,一個傳承古塔的打開方式絕對不可能僅僅只有祭。
一般來說較為通俗易懂的方式都是試煉,他是打算去看一看古塔的試煉究竟是什麼的。
而且若只是簡單地通過祭強行打開古塔,就能夠進去將寶帶走,那這座古塔的傳承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殷晝并不覺得用祭打開古塔是一個功的方法。
祭永遠會帶著已死之人的怨氣,這可或多或會影響人的福緣。
不如再看看試煉,說不定還另有收獲。
“哈哈哈哈哈哈,看樣子,你這是發現了端倪啊,年紀輕輕,倒是前途非凡。”
野牛對燕枝與殷晝也沒有惡意,夸贊了兩句,便毫不吝嗇地將他所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
沒想到的是,那位先前一直顯得十分高傲的子竟主上前攀談,隨后用余掃了一眼仍舊在開啟的通道,諷刺道:“強行打開的通道,只能夠踏上古塔第五層,那些破爛玩意也就他們這些庸俗之人才會去爭搶,傳承古塔真正的傳承全部在最頂上那幾層,想要前往頂層,就必須要通過試煉才行。”
看來這子也發現了關鍵。
難怪先前這般傲氣,興許也是有幾分傲氣的資本。
燕枝和殷晝還真不知道這古塔還有這種效果。
不過如此近距離觀察,他倒發現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眼前這兩人皆不是人類,其中的老者乃是一頭強大的野牛妖,而那高傲子則是一株小草怪。
換句話說,他們倆都是在這境之中自主修的怪。
僅是一株普通小草,竟然能夠長到這個地步,不得不說這子的機緣十分逆天。
“如果我沒看出的話,你們應該有殺死過怪吧,而且還是怪中的王。”
高傲子目鎖定燕枝,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和欽佩。
在看來,怪的王可是非常強大的,怎麼可能會被區區一人族擊殺?
“確實如此,不過僥幸罷了。”燕枝為人總是謙虛的,向來不喜歡吹捧自己的實力。
“哈哈哈哈,僥幸?我和這些東西手的次數可不,我可知道他們的力量,你若只是僥幸,那可能早就死了,絕不可能現在還在我的面前。”
子輕蔑一笑。
燕枝聽出對同類似乎并無親近喜之意,便試探道:“看來道友并無惡意,我初時還以為道友要為同族興師問罪。”
那高傲子噗嗤一笑,道:“那可是你想多了,怪可沒有族群之分,只有強弱之別,死在我手上的王族怪,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殺了他,我反而還要謝謝你們,給我又減一員強敵。”
正如高傲子所言,怪的世界里沒有所謂的種族,他們從誕生到變得強大,都要依靠吞噬,吞噬同類,只有這樣才能夠不斷長、進化,所以并無人類的緣至親,更不會有同族的同心。
“自我介紹一下,我藍素,這個世界中,怪一族唯一的皇!”
藍素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傲氣,就好似要讓整個世界都為之臣服一般。
野牛老人見到藍素開始自我介紹,他也上前,撓了撓頭,哈哈一笑道:“我牛魔,你別看我一副老頭模樣,其實我才剛年不久。”
牛魔咧一笑,正如他所說,他的言行舉止本不像是一位久經歲月的老人,反而像是一位灑的青年。
“燕枝。”
“殷晝。”
燕枝二人也回禮。
四人算是相互打了招呼,但他們也遠遠不算親近,不過換信息罷了,誰都知道他們是為了傳承古塔之中的寶而來,之后四人便是潛在的敵手,又何必在此時虛假意、攀親帶故?
故而打過招呼之后他們皆不再多言,而是靜靜等候起來。
他們都不打算進祭后的古塔,而準備等待試煉的開啟。
按照牛魔和藍素的說法,祭結束后,傳承古塔將會暫時關閉試煉,只有過了三天,試煉才會重新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