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在迴廊上擺擺手,底下杏兒就心領神會的將顧氏扶了起來,「姨娘這是說的哪的話,同樣都是相府中的人,我怎麼能吩咐您做事呢,況且我現在一時間也想不到有什麼所求,這天寒地凍的您還是回去吧。」
唐夢說完真的裝作一副要轉頭回去的樣子,似乎對顧氏剛才說的話並不怎麼興趣一樣,顧氏眼見著唯一的救星也要捨棄自己,哀嚎著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掙開杏兒的攙扶直接膝行上前抱住了唐夢的大。
「就算是現在沒有,往後日子長了只要娘娘有事吩咐妾一定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啊!」顧氏哭的凄慘,拉著唐夢的哭的泣不聲,這時唐夢才微微出丁點兒滿意的神來,這件事對於唐夢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以現在的地位即便是想要查收相府部的事也是輕而易舉,唐承恩絕不會說出半個不字來。
「姨娘何必如此呢,」唐夢裝著嘆氣親手將人扶起來,「您快起來吧,這件事我儘力相幫就是了。」
顧氏聞言驚喜抬頭,唐夢卻仍舊面難,「只是我現在已然是嫁出去的兒,若是早晨大娘剛定下的規矩我中午就推翻實在是於理不合,不如這樣,我先回去靜待幾日,等到大娘將那嬤嬤接府邸之後我再找個由頭回來看爹爹,到時候一見妹妹在這院中苦我再出言相勸按,如何?這樣也算是事出有因了。」
顧氏臉上掛著三兩行眼淚看著唐夢想求現在就將這事徹底的否決掉,可唐夢說的又實在是有道理,況且顧氏手中本來就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籌碼,唐夢能幫已經是不容易,又怎麼好意思強人所難呢,顧氏點點頭眼淚又順著落到下頜尖,只可惜的卿兒要憑白多幾天苦楚了。
顧氏這才被杏兒拉著老老實實的站起來,還不忘向唐夢討一粒定心丸,「妾今後就是娘娘的人了,您隨時又吩咐只管開口就是了,只求您一定要快些回來啊。」
唐夢點點頭,「時辰不早了,我若再不回去定然會引得爹爹懷疑,為了穩妥起見姨娘還是和我分開走吧。」
顧氏點點頭行禮恭送唐夢一行人離開,等走遠了杏兒才不解的開口,「娘娘這二夫人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程氏給個下馬威也算是解解氣了,您又何必答應幫。」
「事出反常必有妖,難道你不想知道這相府種種端倪究竟是因為什麼嗎?顧氏以後說不定能為不錯的眼線呢,」唐夢微微側目,一副不染世俗又凌駕之上的神像極了段璟弈冷臉時的模樣,有時候這些下人們總是不免嘆王爺和王妃在一起日子久了,竟然會生出這許多相似的地方來。
杏兒忍不住小聲說道,「您現在的城府真是越來越像王爺了,有時候奴婢都覺得您深不可測。」
唐夢被逗得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打趣道,「若是論變化之大我還覺得你這個管事婢最人刮目相看呢,也不知道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頭跑到哪裏去了,竟換來個這樣厲害的主兒,」唐夢一邊說一邊抬頭看著房檐屋角的上方,像是在尋找什麼影似的。
杏兒看見這目臉驀然一紅,嗔著捂著臉開口,「哎呀娘娘,您又笑話我!」說完竟然也不自覺的將目向上瞟去,兩人都心知肚明甲三此時一定就跟在不遠,即便是沒人知道他的位置可兩人的談話還是能飄到甲三的耳中。
唐夢和杏兒笑鬧著走回前廳的時候,屋氣氛詭異極了,就連小桃都一副了無生機的呆站在一旁,可他們見到唐夢回來了卻是不約而同的眼神一亮,尤其是唐承恩忙迎上來。
「哎呀夢兒啊,你去了哪裏可是爹一通好找啊,」唐承恩說的誇張又虛假,聽得唐夢只想翻白眼,小時候是死是活都無人過問,現在倒是裝的爹親娘了,左不過就是在這相府之中還能走丟了不。
「我剛才見院子中的花草長得極好便一時間往後院深走了些,爹爹不必如此擔心,」唐夢一邊說話一邊將目看向坐在一旁的程氏,發現今日果然是沉穩的多,只坐在那溫婉的笑著,倒像是個擺件一樣,既不多話也不急進。
沒一會兒顧氏也回來了,眼眶紅彤彤的顯然是一副哭過的樣子,程氏一見才重新開了口,「妹妹出去這麼久是去了哪裏,不知道這一路上有沒有遇到弈王妃呢。」
顧氏雖然有心計但更懂得審時度勢,和唐諾卿馬上就要歸到程氏手下管理了,自然也就犯不上趁著唐夢在的這一時三刻爭一個口舌之快,要不然等外人退去之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所以這次顧氏竟然行了妾室對正室夫人間最大的跪拜之禮,「回姐姐,妾是不適去喝了些湯藥,並沒有遇見弈王妃,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王妃莫要怪罪啊。」
唐夢心底冷哼一聲,沒想到這相府之竟然還流行起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種生意場上的說法,上次顧氏倒程氏時得意的樣子還歷歷在目,沒想到現在就變得這樣低眉順眼,可還當真是能屈能啊。
唐夢也懶得看這幾個人之間跪來跪去,便對著唐承恩道,「今日回來我很開心,午膳就暫且不在府中用了,爹爹還是早些休息吧。」
唐承恩想開口挽留,可唐夢本就不給他機會,直接起就要往外走,這可給小桃高興壞了,這一上午唐夢和杏兒都不在邊,小桃才覺得原來這相府之的人竟然會是這等的無趣,待得都要生無可了。
唐承恩看著唐夢浩浩離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趕忙小跑著追上前去,倒著小碎步跟在唐夢後,「若是二皇子再約打獵娘娘不要忘了帶上卿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