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問題很嚴重,居上記在心上,留居安用過午飯,才親自把送出門。
待到傍晚時分,去廚司看典膳做魚,適時打一打下手,魚做得差不多時,有消息傳進來,說殿下回來了,于是忙把金盤裝進食盒,一路送進了東院。
太子上還穿著公服,看來走得匆忙,沒來得及換。居上是第一次見他這樣一板一眼,大歷的著裝與大庸不同,大科綾羅外罩著一層黑的輕紗,看上去有種和的。
他是眉眼濃鷙的人,越是這樣金玉堆砌的裝扮,越能顯出他的高貴華。好像到這時才真正意識到他是太子,和之前的凌將軍完全不一樣。
他呢,并不知道的那些想,淡聲道:“小娘子有心了,我一回來,就急著趕來見我。”
所以還是不要開口,一開口還是那個凌溯。
居上示意史將食盒放在案上,討好道:“郎君,你看我親手做的魚,它又白又香。”
凌溯這回算是給面子的,摘下發冠給侍,回在案前坐了下來。這釀魚做得好像還可以,自己忙了半晌也有些了,便朝居上看了一眼,立刻會意,接過玉箸遞了上去。
典膳的手藝,味道自然錯不了,他眉心略略舒展,居上一看有機會,便小心翼翼道:“郎君,我早上與你說的那事……”
他垂下了眼,似乎經過一番深思慮,才勉強點了頭。不過還有約法三章,“小娘子如今份不一樣,一言一行,都要有太子妃的風范。雖然你我并未完婚,但那是遲早的事,你就不要再心存僥幸了。到那日跟著我去,盡量不要離我太遠,萬一有事,彼此也好照應。”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居上十分誠懇地頷首,“必然。”
至于其他,相信不是個不知分寸的人,不必事事刻意叮囑。凌溯抬起眼,復又看了看,笑得人畜無害,笑得像花一樣。
他無奈地調開了視線,暗道今日算是一個比較不錯的開端,這是行轅后,兩個人頭一次心平氣和地說上話。其實不怒,不故意挑釁對方,這長安城中的歲月靜好,也可以余韻悠長。
居上的目的達到了,便不用再和他糾纏了,歡歡喜喜說:“郎君慢用,我先回去挑裳。”
雖然婚宴是別人的婚宴,拋頭面的地方,就得把自己打扮漂亮。
沒有等他說話,居上便拽著藥藤跑了。回到西院后,將柜子里的行頭一樣樣搬出來,花樣和款式仔細比劃再三,既要穿得端莊得,又不能太出風頭。最后選了一山嵐的翠池獅子羅,小小的袒領出潔白凈的頸項,頭上裝點花筒釵和珍珠花小簪,站在鏡前扭看,這打扮兼貴的自矜自重,也有年輕姑娘的靈俏皮,實在與很相宜。
待到了正日子,晚間妝點好出門,容耀人眼。
起先目隨意略過的凌溯一怔,重又回過頭來打量,才發現盛裝的辛居上潤如明月一般。看來行轅的水土養人,難道是毗鄰樂游原的緣故?
長史在車前引領,將太子妃送上了馬車,作為盡職的管事,這種時候必定不建議太子殿下騎馬。
于是微笑著上前諫言:“晚間多蚊蟲,車備了香囊與冰鑒,郎君還是乘車吧。”
凌溯不答,似乎還在猶豫,居上是很盼能在路上與他詳談計劃的,便起門簾,熱絡地喚了聲郎君,“我邊有空座,不要害,快來與我同乘。”
”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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