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之和姚羽然他們一同進衙門,衙門的擺設極其破舊不說,到都積滿灰塵,一抬頭還能瞅見房樑上結滿蜘蛛網,大堂上那幅「江牙山海圖」也被灰塵給遮住,能看到一左上角的紅日的廓……
李忠尷尬的抓了抓頭髮,道:「老夫年老弱,並不擅長打掃務。」
趙恆之並未說什麼,讓阿大阿二整理那丟棄在角落的桌椅,還從中翻出一塊驚堂木出來。星羽和青竹們則挽起袖子,負責洗洗,陸海和陸天則齊心合力,把那明鏡高掛的牌匾給安回原位。
彼時,李忠對趙恆之道:「趙大人,你們隨我往正院來。」
趙恆之和姚羽然他們跟在李忠後,來到正院,此有房間大大小小的房間,共八間房。
「這裏原是上上上一任縣太爺搞的,他一共有七八房姨太太,他想一視同仁,就讓人在這裏搞了這麼多房間。」李忠笑瞇瞇的解釋道。
葉君君環視一圈,抬起紅潤的臉,道:「我要睡這間!」葉君君倒不是不客氣,一眼相中北邊的一間。
姚羽然只是笑了笑,葉君君是個將軍府家的千金,葉將軍對葉君君也算是寵有加,自然凡是都由著自己的心意來。
葉君君自己選了房間后,還挽著謝靈的手,說道:「謝姑娘,你要是不介意,就跟我睡一間吧!」
楚蕭見葉君君選了房間,他便選了葉君君旁邊的房間住下。
趙恆之指著那南邊的一間,勾淺笑道:「我跟我家親親娘子睡那間。」
「喂,我可沒答應要跟你同房!」姚羽然急忙反駁他的話。
趙恆之突然將大手攬上的細腰,壞笑道:「娘子,我們又不是沒同房過……」
姚羽然看向趙恆之,他笑得那個花枝爛,姚羽然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上次是我喝醉了,不作數!」姚羽然還順手將他放在腰間的手給拍掉了。
「睡了就是睡了,怎麼能不作數呢?」趙恆之委屈道。
姚羽然沒理會他的話,獨自走進去南邊的房間。
整個房間被矇著一層薄薄的灰塵,可還看得出來,原主人喜歡素雅,房間里一切陳設都十分簡單,只擺著青釉雕花茶杯,還有一白地黑花紋玉壺春瓶。靠里的角落裏,擺放的是黃花梨鏤雕螭龍紋月門罩式架子床。
「我就住在這間房間了!」姚羽然角勾起一抹笑意。
夜漸黑,四周寂靜無聲,草叢裏偶爾傳出幾聲蟲鳴聲。
姚羽然剛想關門,趙恆之卻突然出現,他嬉皮笑臉道:「娘子別關門,我還沒進來!」
趙恆之臭不要臉的從門外鑽進來。姚羽然本想轟他出去,趙恆之抱住的大,「娘子,別哄我走啊,這麼多人住在這兒,你總不能讓其他人看我笑話吧……」
「反正是看你笑話,又不是看我笑話。」姚羽然冷哼道。
趙恆之搖頭晃腦道:「娘子此言差矣,再說了,我們睡都睡過了,也不差這麼幾回吧。」
姚羽然被他的話給噎住了,趙恆之將上的月白長袍給掉,爬上床去,他是下定決心要賴在這裏不走了。
趙恆之沾床即睡,一陣響亮的鼾聲響起。姚羽然著床上的睡得正香的男人,搖頭嘆息。
拿他亦是無轍,只好自己默默地躺下來,躺在對方的側。
翌日,天微亮。
「咚咚咚!」衙門外突然響起震耳聾的鼓聲,姚羽然和趙恆之都被突如其來的鼓聲給吵醒了。
「誰啊?竟然起得比還早!」趙恆之嘀咕一句,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將那鼓聲給隔絕掉。
「這聲音,該不會是有人擊鼓鳴冤吧?」姚羽然打了個激靈。
他們才剛到米城沒多久,這麼快就有人上門來告狀了。姚羽然穿好服,匆匆梳洗一番,跟著趙恆之一塊走出房間。
趙恆之穿著一練雀補子九品服,頭上還戴著頂戴花翎,這可是趙恆之花了一百兩銀子買來的全套服。
趙恆之和姚羽然來到衙門大堂,只見師爺李忠和葉君君他們幾人比趙恆之還要早到。
師爺李忠迎上前來,擰眉,面難,道:「趙大人,您看著要啥啥沒有,衙役一個都沒有。您看,這可咋整……」
「我和陸海來當衙役吧!」這時,陸天站了出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脯。
「還有我們!」阿大阿二也主請纓。趙恆之微微頷首,同意由他們四人來當衙役。
這下子,勉強湊足了四個衙役,他們還從昨日找到的衙役服穿在上。趙恆之命陸海他們去外面衙門門口把擊鼓者帶進來。
趙恆之盈盈款款地走到衙門大堂,一屁坐下。
姚羽然、葉君君和楚蕭則站在一旁角落裏,想輔佐趙恆之。
不消片刻,他們將衙門外的人給帶進來,只見被帶進來的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穿著一襲淡青布衫,一張典型的國字臉,濃濃的大眉。
他一見到趙恆之,就「噗通」一聲跪下,叩拜道:「草民參見大人……」
「堂下所跪何人?你狀告何人?」趙恆之拿起驚堂木那麼一拍。
趙恆之的頭頂上的花翎也跟著了,趙恆之忙用手扶正帽。頭一回當,心裏又些發慌,可他仍想要裝作一副運籌帷幄的沉穩樣,目直視跪著的那人。
「草民吳楓,要告的是王中勝!他強取豪奪,將我的一畝地強行佔有,用我家的地開了一家酒館!」吳楓憤恨地說著,眼底竟是恨意。
「王中勝他真的這麼明正大的奪了你的地?這還有沒有王法!」隨即,趙恆之將目看向陸海陸天,「來人啊,將王中勝給本抓過來!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新上任三把火,趙恆之正想對王方兩家下手,沒想到,今日就有現行的苦主要告他們。
陸海、陸天心裏直打哆嗦,這趙恆之還真的初生牛犢不怕虎,一來就搞這麼大的作,可陸海陸天還是著頭皮,前往王中勝的府邸。
趙恆之和姚羽然他們等了大半天,陸海、陸天都還沒回來,星羽和青竹就泡了壺熱茶,眾人在衙門繼續等著。
正當此時,陸海和陸天總算回來了。他們二人皆是鼻青臉腫,被人打得遍鱗傷。
「你們……你們這是?」趙恆之不可思議地著他們兩人。
陸海捂住自己被打的腮幫子,將事的經過陳述一遍:「我們去到王家,他們府上的人,將我們請進去,還關起門來,把我們痛打一頓,還摞下狠話,說趙大人小小的九品芝麻,休想他們一汗……」
「可惡,實在是可惡至極!」趙恆之氣得直發抖。
這王中勝本不把他這個小小的縣令大人放在眼裏,他才剛來,就被打擊到了。他心道,這王中勝敢如此蠻橫也不是沒有理由的,想必王中勝早就勾結了朝廷命,自然不怕他這種九品芝麻。
趙恆之十分頭疼,這人都沒法抓過來,這樁案子便無法繼續進行下去。
此時,趙恆之將視線落在楚蕭上,求助他道:「楚樓主,您向來聰慧過人,人可知,有何法子,能請到王中勝來對鋪公堂嗎?」
楚蕭眉頭蹙,幽幽道:「趙公子,王方兩家如此囂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況且,您只派這兩個人去,怎麼可能會請得他們?」
「那依你所見……」趙恆之沒什麼主意,想聽聽楚蕭的意見。
楚蕭搖了搖紙扇,開口道:「他們不是開了一間酒館嗎?我們只要把酒館給封了,讓吳楓主酒館,我就不信,他們還能繼續坐以待斃下去……」
「好!那就按你的法子去辦。」趙恆之也同意楚蕭的建議。
趙恆之便讓陸海和陸天二人養傷,自己帶著楚蕭和姚羽然、葉君君他們來到吳楓所說的那家酒館。
酒館的生意雖不是很旺,卻也有幾個人在喝酒。
「你們,快點離開此地!這裏是非法營業,我們要把此地歸還給原主!」姚羽然對著酒館里的客人們大聲喊道。
「我們喝的好好的,憑什麼讓我們走?」有人抗議道。
「就是!就是!」其他客人見狀,都給姚羽然他們投去異樣的眼神。
葉君君憤慨不已,出寶劍,往那面前的一張椅子砍過去。那劍鋒犀利,轉眼間,椅子被砍了兩半。
「再不走,這椅子就是你們的下場!」葉君君威脅道。
酒館里的客人們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放下酒杯和筷子,逃也似的離開酒館。
此時,酒館里的管事的王福才走出來,此人是王家的鷹犬,見到酒館里的客人都被嚇跑了。
「你們幾個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在此造次!」王福才對著趙恆之他們吹鬍子瞪眼。
姚羽然一腳踩在椅子上,冷哼道:「我告訴你們,識趣的話,就趁早捲鋪蓋走人,否則,被怪我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