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花廳里。

阿如見主母來了，趕忙從地上爬起來，上前去講清楚了前因后果，最后才巍巍地指了指駱晴喃喃道:“二姑娘……殺人了！”

“阿如，這話你可別說呀。”駱晴慢悠悠地就走了過來。

原本駱晴那張總是小可憐似的臉，不知怎地只讓人覺得跟寒霜一般冰冷，嚇得阿如瞬間就往后退了半步。

記得，二姑娘從前連大聲說話都是不敢的。

唯唯諾諾的樣子，幾乎人人可欺。

可現在瞧著…上那氣勢，讓人不敢小覷不說。

神之間的那種凜然，也讓人心頭一，有些發自心地害怕了起來。

“大伯娘。”駱晴抬眸認真看向柳氏，道:“我正午睡呢，聽見外頭吵鬧。出來一看才發現王婆子和李婆子不知怎地落湖了，便大聲呼救呢。若非我及時發現，怕是都為時已晚了呢！”

柳氏看了一眼已經淹死且臉上還滿是污泥的王婆子，心說已經為時已晚了。

“咳，咳咳——”

另外一邊，會水的李婆子在搶救之下，已經將水咳出來了好些，面也稍稍緩和了過來。可一抬頭，就瞧見了正對著自己笑意盈盈的駱晴。

駱晴手上仍然拿著鵝卵石在玩著，視線卻是瞄向的。

仿佛下一個抬手，就要再被駱晴打進那冰冷刺骨的湖里去似的。

“啊——”

李婆子尖一聲，像見鬼似的。瞬間，就暈了過去。

“駱晴，你還不跪下！”

駱笙咬牙切齒開口，狠狠地等著駱晴，道:“滿屋子的長輩，你一個晚輩站著像什麼話？還不好好跪著，承認你殺人的惡行？當真是歹毒，我駱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

“滿屋子的長輩，怎麼大姐還坐著呢？”

駱晴似笑非笑，將背脊得筆直，冷眼掃視屋的眾人，譏誚道:“我沒有殺人！王婆子和李婆子是自己跌進湖里去的，還是我先呼救，李婆子才撿回一條命呢。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怎麼到了大姐這兒，反而是我歹毒？”

“你…”駱笙手都抖了。看著駱晴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心說那可是人命！

“你說你沒有殺人，可曾有證據？”柳氏遞了一個眼神給駱笙，讓別再言語了，便自己“審問”起了駱晴。

“大伯娘說我殺人，可曾有證據？”駱晴投以一個反問句，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依我看，這件事…”駱家大老爺正要說話，外頭卻來人了。

“老爺，夫人，李婆子醒了。”阿如稟報著，又下意識地瞧了駱晴一眼。這次沒有嚇得后退了，可心跳仍然如打雷似的。

“快，帶過來！”柳氏幾乎是急不可待地說出這幾個字的。

不過須臾以后，憔悴的李婆子被人攙扶著走了進來。步履虛浮，到了一旁的座椅邊上就走不了，碩的大屁瞬間就了上去。

柳氏看著上不得臺面的李婆子，還是好言好語地問道:“李婆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呀。”

駱晴跟著轉，從發間出簪子來，輕輕地在脖間，做出一個抹脖子的作，慢悠悠地輕笑道:“怎麼就不小心落水了呢？我發現的時候，都已經來不及了呢。”

李婆子瞳孔一，仿佛看到羅剎一般。

“駱晴，你這是做什麼？”駱笙顯然察覺到了駱晴的小作，趕忙就質問著。

“哦，簪子臟了，拿出來一下。”駱晴慢條斯理回答完，繼續似笑非笑地看向李婆子。

李婆子腦袋一懵，心中只剩下了恐懼。

“到底是怎麼回事？”柳氏只覺到氣氛不對，便繼續追問。

“就…就是…像二姑娘說的那樣。不小心…不小心掉進了湖里。”李婆子說到后頭，便大口大口地開始氣。

的恐懼，幾乎已經不住了。

柳氏看著幾乎如一灘爛泥的李婆子，心中就是一沉，臉也難看了起來。

“大伯娘，大伯。”駱晴則是一個攤手，出無奈道:“我都說了，不關我事。現在李婆子也這麼說，你們該信了吧？”

“駱晴！”

駱笙仍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忽然就道:“我問你，到底愿不愿意進宮？”

“嘖。大姐一直惦記著的是這件事呢。早說不就行了，何必浪費這麼多的舌呢？”駱晴一針見，眼里出不屑，直白地諷刺著。

駱笙給臊得面頰脹紅，怒道:“能進宮是你的福氣！”

“那大姐為什麼不要這樣的福氣？”駱晴再次質問，往前走了兩步，直駱笙的跟前，便問道:“無非是嫌棄皇上年邁，又沉溺煉丹不肯進后宮，才惦記著我這個妹妹上的婚事吧？”

“不得胡說！”

柳氏眼聽著駱晴滿口的大逆不道之言，立即就示意邊的嬤嬤上前去將駱晴的給捂住。

駱晴一個側以靈巧的作躲了過去，嬤嬤一下撲了個空，就要再次沖上前來。

這一下子，駱晴卻再次拔下發間的簪子，直接就對準了自己的嗓子眼兒。

將眼睛一閉，朗聲道:“誰敢上來，我立即濺當場。”

這下子，沒人敢了。

“二丫頭呀…”

屋外，卻傳來了一個巍巍的聲音。

駱老夫人被人攙扶著緩緩走了進來，一把抹了眼角的淚，嘆息道:“駱家呀，是你的家呀…”駱老夫人子抖，進屋以后一下子松開了攙扶著自個兒的嬤嬤的手，來到了駱晴邊，手拉住了駱晴的小手。

駱晴下意識想要閃躲，可卻一下子瞧見了駱老夫人眼里閃過的微來。

做了多年殺手，扮演過多種角，心早已冷如磐石，更無。可此時，見著駱老夫人的神，忽然就猶豫了。而此時，駱老夫人也手拉住了自己的手。

“柳氏。”

駱老夫人將手里的拐杖狠狠地往地上一杵，厲聲道:“晴兒的婚事，是自己的！只要有我老婆子在一天，你們誰也別想欺負！”

原本如枯槁一般的老人，忽然之間迸發出這樣的氣勢來，滿屋子的人瞬間就噤了聲，不再言語了。

“婆婆，這…”柳氏顯然尷尬極了，開口就想要解釋。

然而駱老夫人實在是太虛弱了，強弩之末下的撐，讓很快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快，請大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