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箬家在兵部的關係比較好。找到,方便打聽邊境上的威遠將軍是不是已經回到京城,現在在什麼地方。一路上,葉傾城和秦韶也都留意過,沿途的百姓是說有大軍經過,可是一般將軍回京述職哪裏會帶那麼多的軍隊。而且一般回京述職的將軍都會在驛站停留。可是威遠將軍卻是一路南下,幾乎半點停留都沒有,就好象在一直趕路一樣。
在兩個人去行營的路上,葉傾城將這一路上的事略的和葉妙城說了一遍,葉妙城聽的差點沒從馬上摔下去。
「你在兵部,可知道威遠將軍回來的事?」葉傾城末了的時候問道。
「大概聽到一些,只是最近閔太妃的事讓陛下和太子殿下忙的分不開,所以其他的事都暫時擱置在一邊了。」葉妙城說道。
「那康王殿下與安王殿下最近可在做什麼?」葉傾城又問道。
「康王主理了閔太妃的葬禮一事。」葉妙城說道,忽然眉心一皺,「對了,我倒是聽說了一個傳聞。」
「什麼?」葉傾城問道。
「原本閔太妃的葬禮是由太子殿下主理的,但是聽說皇後娘娘找人給陛下面前遞了一個摺子,似乎是一篇寫的比較煽的詩,所以皇上就將閔太妃的事給了康王殿下了。」葉妙城說道,「不過這只是傳聞罷了,又沒什麼真正的憑據,倒是也做不得什麼數的。」
「既然能傳,那邊是有了。」葉傾城倒是十分的肯定,「這世上就沒無風起浪這回事,除非是海嘯……怎麼不說惠妃娘娘什麼呢?單單就說了皇后?所以寧可信其有。」
葉妙城微微的一挑眉,覺得葉傾城說的倒是有幾分的道理。
葉傾城和葉妙城快到南郊行營的時候,忽然一拍大,「不好了!」
「什麼?」葉妙城被葉傾城的忽然大給嚇了一跳,「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如果真的是康王殿下和建安兩個人串通合謀的話,你說什麼時候是將所有貴胄一網打盡的好時機?」葉傾城的腦子裏面忽然靈閃現,勒住了馬匹,就立在微雨之中,看向了葉妙城,葉妙城被葉傾城這麼一說,臉也有點微微的發白,「不能吧……康王殿下哪裏有這麼大的膽子?」
「皇后那首詩早不來晚不來,為何偏生要在這個時候送給陛下?」葉傾城反問道。「為的不就是將這次葬禮的事給康王嗎?」
葉妙城的眸之中也流出了幾分迷茫之,「你是說,康王在皇陵佈置了陷阱?」
「他之前守了好幾年的皇陵,真相在皇陵附近點什麼手腳豈不是易如反掌?」葉傾城說道。「閔太妃出殯需要這麼多皇親貴胄以及誥命跟隨,顯然用的是太后的規格。這難道也是巧合?」
葉妙城被葉傾城說的後備有點發麻。
「那我們怎麼辦?」葉妙城也有點慌神了。
葉傾城的腦子裏面現在也有點漿糊狀,腦子之類的事果然是不適合啊,還是習慣於打打殺殺之類的事。如果真的是被腦忽然大開的才猜中了,那該怎麼辦?葉傾城瞬間也覺得一頭的霧水。
「先去找黎箬再說。」葉傾城只能撓了撓頭。
葉妙城素來都是葉傾城說什麼,就做什麼的,離開了葉傾城之後,這個病稍稍的好了一點,但是現在在這種大事的面前,又沒了主意了,忙不迭的策馬朝前給葉傾城帶路。
黎箬在行營之中值更,見葉妙城領了一個衫襤褸形容枯槁的人進來,愣是沒在第一時間認出那個人是葉傾城……
「我的老天,你這是去當了野人嗎?」黎箬吃驚的拉住了葉傾城的手,上下左右將好一頓打量,「嘖嘖嘖。」不住的咂。
「行了,別挖苦我了。」葉傾城苦笑道,「你手下有多能用的人?」
「怎麼了?」黎箬不解的問道。
葉傾城又將之前和葉妙城說的事給黎箬說了一遍,並且將自己的推斷也說了一遍,黎箬的反應也如葉妙城一般瞠目結舌。
「你沒在開玩笑吧。」黎箬一臉的不可思議,問道。
「我都這樣了!」葉傾城一指自己,「你覺得我還在開玩笑?」
「我手下倒是有一千人。」黎箬思量了一下說道,以與葉傾城相識這麼多年來看,葉傾城的確從沒忽悠過,無論是大事還是小事,葉傾城都是十分有分寸的人。如果這件事被葉傾城給猜對了,那就真的麻煩了。「我爹也去皇陵了!」如果康王真的是準備在皇陵之中發難,那麼父親豈不是也是兇多吉?以父親的暴脾氣是萬萬不會屈服在康王的手裏的。
「有點總比沒有強。」葉傾城點了點頭。「陛下是帶了多人去皇陵?」
「我聽父親說大概有一千的衛軍。」黎箬想了想說到。
「我們如果假設這一千衛軍並沒被康王所收買的話,加上你手下的便是有兩千人嗎了。」葉傾城說道。「對了,威遠將軍如今在何?」
「昨日我聽說威遠將軍尚未京。」黎箬說道,「不過聽人說他已經靠近京城範圍了。」
「那就更糟糕。」葉傾城說道,「我倒寧願他現在在京城之中。」
黎箬和葉妙城對看了一眼,都明白了葉傾城的意思。這一路上,葉傾城打聽到有大隊人馬南下,如今葉傾城都到了京城了,那些走在前面的人卻反而遲遲不京城,這本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人呢?
不可能這麼多人憑空消失掉。被葉傾城這麼一說,三個人的臉都變得十分凝重。
「這樣,我先調集一下我的手下。」黎箬說道,隨後轉眸對葉妙城說道,「你帶著我這塊玉佩去我家找管家,他見了自會明白,我家大概還有五百護院可以用,他們都是跟隨我父親在漠北多年的老兵,雖然多半都有傷病在,不過那些人是真正經百戰的,可以一用。」黎箬說的這些護院與黎大將軍也是有的,黎大將軍回京,這些不願意離開的老兵便以護院的形式跟隨著黎大將軍一起回到京城。
「好。」葉妙城點了點頭,將黎箬的領跑接了下來。
「還有薛寧那邊的一千人可用。一會你走的時候順便將薛寧過來。」黎箬對葉妙城說道。
葉妙城的臉頰微微的一紅,又點了點頭。
「那你趕去吧。」黎箬說道,「我馬上去兵部弄一個手令下來,以演練之名,將我們的人調往皇陵附近。若是事態真的如傾城所說的那樣,那咱們就想辦法救人,若是傾城猜錯了,咱們私自調兵也有個由頭不是?免得回頭被降罪下來,那就是犯不上了。」
葉傾城頓時一喜,黎箬在兵部的關係廣,這個手令是不難弄到的。
「那我現在去找秦韶。」葉傾城立馬說道。「看看他那邊查出了什麼新的消息出來。」
「好。一個時辰之後我們在西華門面。」黎箬點了點頭。
三個人分頭行,黎箬見葉傾城要走,忙將住,「你還是個時間回家洗個澡我的老天,站在你的邊能被你熏出二里地去。」
葉傾城先是一愣,隨後尷尬的一笑,也不想啊……這一路哪裏有什麼洗澡的時間啊。
「知道了。」葉傾城重出了行營,翻上馬,朝京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葉傾城將自己徹底收拾乾淨之後,還習慣的了一聲素和和素清,但是回應的卻只有曹嬤嬤,這讓葉傾城不由心底一痛。不過看到曹嬤嬤,葉傾城的腦子裏面卻是靈一閃,怎麼將曹嬤嬤給忘記了。
曹嬤嬤是太子的人,雖然在平江王府跟在的邊已經很多年了,但是一定有別的方法聯絡到太子殿下。
「曹嬤嬤。我有件事要你幫忙,我馬上去寫封信,你要用最快的方法將信送到太子的手上。」葉傾城顧不得自己頭髮還沒乾,馬上坐在了桌案邊上,曹嬤嬤見葉傾城這麼著急,就知道此事不是什麼簡單的事,葉傾城很利用去找太子,但是每次被葉傾城派去送信給太子殿下便都是大事。
曹嬤嬤不敢怠慢,忙過來幫忙碾磨。
葉傾城的信上面只有四個字,「小心康王」,將紙條裁下,隨後給了曹嬤嬤,「一定要快。」曹嬤嬤看了那四個字之後就明白葉傾城的意思,在宮裏那麼多年,是分的請事的輕重緩急的。
曹嬤嬤馬上帶著紙條離開。
葉傾城將自己的頭髮攏了龍,找了一髮帶將長發全束在腦後,隨後拉開了櫃。
取出了自己的飛魚服,抬手了一下上面的紋綉,利落的展,將飛魚服穿在了自己的上。隨後將自己那些隨的武都一一的佩戴好,這才闊步走出了自己的蘅蕪小築。
這春雨說下就下,說停就停,也是沒什麼準頭。
早上還在淅淅瀝瀝下著的小雨,如今已經停歇,只是天依然暗沉的,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這天還是灰突突的,看著就帶著幾分抑。
葉傾城重新找到秦韶的時候,是秦韶專門派了一個人引領著去的。
地點是在城中的一個客棧之中。
顯然秦韶也將自己清理了一下,他上也穿著飛魚服,只是那與樣式已經換回了他錦衛北鎮司副指揮使。等葉傾城被人帶進去之後,竟然驚喜的在大堂之中發現了幾個悉的面孔。
那幾個人一見葉傾城進來,也是驚喜萬分,紛紛圍攏過來,「頭兒!」
「你們幾個……」葉傾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個頭最大的方大丙。在客棧大廳裏面站著十幾個人,跟隨去然的那一隊人之中除了嚴嘉和南宮瑜之外,其他的都在這裏……這怎麼不葉傾城喜從天降。
方大丙的臉一紅,但是還是十分熱烈的回抱了一下葉傾城。
秦韶的臉都黑了……他本是想出聲制止的,但是看到葉傾城臉上的笑容,他到了邊的話就又吞了回去。
這一路上,葉傾城笑的機會都很,即便是對著他笑,他也能看得出來,笑容的背後藏著的是心底的哀傷。
「頭兒,你教的好。」呂鵬走過來,笑道,「我們雖然也被人追殺,但是都憑著你教的那些東西,翻山越嶺的回來了。」
「是啊。」方樂也笑道,「我還以為我要死在然了呢。」
大家圍攏過來七八舌的說道,其實他們說的葉傾城幾乎都沒有聽進去,只覺自己熱淚盈眶,這一路上,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這些人了,一直都在愧疚,那日從利多跑出來,怎麼就沒再回去找他們……
大家看葉傾城的眼眶紅了,一個個的也跟著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大家從然這一路回京,遭了什麼只有大家自己心底明白。
「好了,敘舊有的是時間。」秦韶清咳了一下,「現在說正經事。」
眾人這才紛紛朝兩邊退開,給秦韶讓開了一條路。
葉傾城將自己剛才在路上所想的事和秦韶簡單的說了一下。
秦韶有點意外的看了葉傾城一眼,「你的猜想倒是與我剛剛接到的消息不謀而合了。」他回到皇城之後直接去找了自己留在京城的暗樁。
他在離開京城之前曾經做過最壞的打算,所以吩咐過留在京城的陸遜,讓他帶人嚴監視各個城門,只要發現有葉傾城的手下回京,不是跟隨著葉傾城或者是他,並且手中沒有信的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人的扣下,不要讓他們在京城面。所以他才可能將這些人陸續的歸攏在此。
嚴嘉雖然帶著一枚銅錢,不過陸遜知道秦韶給出的這枚銅錢是什麼意思,所以在被扣下之後,被陸遜給單獨關押起來了。那本假賬本也就本沒被傳遞到陛下的面前。他與呂鵬和方大丙不是一起回京的,在路上,他幾次三番要襲暗算這兩個人,都被著兩個人警惕的躲避過去,他無奈之下只有撇下兩個人,自己先走。所以呂鵬和方大丙在這裏見到嚴嘉,差點沒衝過去活剝了他,還是被秦韶的手下攔著,這才沒弄死嚴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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