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沈逸夏抱著兩個孩子過來,輕喚,三個孩子滿臉驚恐,尤其小慎兒,雖然還很小,但他生來就比大寶二寶敏,眼底浮上淚意,小臉都白了,孩子最怕大人吵架,無辜又可憐的樣子讓人心疼。
沈逸秋頓時像泄了氣的球,喪眉耷眼地喚了聲:「二哥—……」
他要跟來,就是為了給沈逸夏分擔顧家怨火之氣的,若這點氣都不了,還與顧炫暉幹起來,事只會更糟。
顧蘭慧也忍不住嗔道:「大哥,一家人,說話別太傷人。」
顧炫暉瞪,顧蘭慧嚇得躲到顧明秀後,顧明秀嘆息一聲道:「大哥,我知道你疼我,擔心我,可是……」
「可是你捨不得他是吧?那你自己說說,從你嫁給他后,死過幾回?娘只剩半條命,爹沒命了,他爹殺了你我的爹,我這樣對他們兄弟憶經很客氣了,我恨不能一把火燒了整個英國公府。」
他太激,眼前一陣發黑,子一晃,就往後倒去,顧明秀忙扶住,將他扶偏房躺下,沈逸夏狠狠瞪沈逸秋一眼:「添!」
給顧炫暉服了一顆藥丸,又替他診脈。
沈逸秋很委屈,也不敢進去,也不怕臟,懨懨地坐在屋檐的臺階上。
金氏嘆息一聲,並沒進屋,很擔心顧炫暉,但這個時候進去,只會讓顧明秀夫妻的負疚更深。
沈逸秋抬頭,見也站在屋檐下,忙起行禮,金氏道:「他快一個月沒好好睡過一個好覺了,每天都很焦慮,憤怒,肚子裏的火沒法子宣洩,又很自責,他不是怪阿夏,他怪自己,怪自己無能,沒能保護妹妹,保護好父母,他快把自己瘋了,他說的都是氣話,沈三爺莫要放在心上。」
沈逸秋點頭:「是我的不好,明知小顧大人心理了很大創傷,還與他爭辯……我本是來負荊請罪的,想著不管如何罵都該忍著,可是……還是沒忍住。」
金氏道:「但願一切都快點過去,我想,他回湖州一段時也是好的,換個環境,不用每天面對眼前的一切。」
沈逸自給顧炫暉服了安神鎮定的葯,又開了方子。
顧明秀拉他出來,小聲問:「我哥他……」
沈逸夏道:「別勸了,他要回湖洲就讓他回吧,讓你去你也跟著去吧,再別刺激他了,不然,況會更嚴重。」
顧明秀臉一白,眼圈紅了:「他病了嗎?很嚴重的病?」
「是抑鬱癥,中度了,你帶著孩子跟他一起住著吧,一起回湖洲也行,讓他換個環境。」
「那你怎麼辦?相公……」一想到要與他分開,顧明秀就不了,顧炫暉是要和離啊,他竟然同意。「
沈逸夏道:」我以為你會聽你哥的話,同我和離呢,剛才你答應說要跟他一同去……「
顧明秀:」我哄他的嘛,他在氣頭上,總不能讓他更生氣。「
沈逸夏道:」那你不是真的要離開?不會與我和離?「
顧明秀瞪他:」怎麼可能,你明知道我不會,我們是夫妻,要生生死死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呀。「
沈逸夏喟嘆一聲,滿足地將攬懷中:」那就生生死死一生一死在一起。「
顧明秀偎在他懷裏不滿地悶聲道:」那你還說讓我跟大哥一道走。「
沈逸夏道:「我們不會分開,你跟他走,我和孩子跟你走。」
顧明秀大喜抬頭:「真的嗎?你要跟我們一起?」
沈逸夏刮鼻子:「你哥的病得有人治,我是大夫,還是個不錯的大夫,又不要診金,還可以為你家省一筆錢,還可以免費帶孩子暖被子,歡不歡迎?」
顧明秀笑:「太歡迎了。」京城還有那麼多事,他很難的吧,福康還傷著呢,可他說要跟自己一道走,他向來言出必行,到時候,又要惹一番爭議。
「你們走了,那我怎麼辦?」顧蘭慧也從屋裏出來,好委屈。
「先把你嫁了。」顧明秀道:「你不用跟著。」
顧蘭慧搖道:「父親才過世,我怎麼可能嫁,至也得守一年,這是孝道。」
顧明秀道:「我知道你向來孝順,特殊況特殊理,你好不容易有了這門好親,我不允許有差錯,好好嫁了吧,爹和娘有我和大哥孝順就行了,你不用跟著。」
顧蘭慧含淚搖頭:「不,不可能,至一年,我不能在爹過世不到一年就親,否則,我以後都不敢去看爹爹。」
幾個孩子中,從小到大,顧知遠最疼的就是顧蘭慧。
顧知遠慘死,顧蘭慧哭得聲音都啞了。
顧明秀心疼地將擁住:「好阿慧,是姐姐不好。」
顧蘭慧搖道:「關姐姐什麼事,壞的不是姐姐,也不是姐夫,我們都是害者,不必把壞人的過錯強加到自己上,你和姐夫不用負責。」
真是通達理,沈逸夏心裏應該好過些吧。
「這事不著急,我們與中山侯府商量商量吧。」顧明秀道。
後天就是顧知遠出殯的日子,中山侯府肯定會來人弔唁,但那時候客人多,儀式多,大家都忙,沒時間提這件事,顧明秀便使人送了子去中山侯府,帶著顧蘭慧了同拜會。
梁小公子其實這幾天常往顧家跑,只是宮裏出了大事,守衛有大,要重新編製防衛制度,梁都統跟前缺人手,就把弟弟拽進宮去幫忙。
中山侯夫人親自迎出門來,顧明秀向侯夫人行禮,侯夫人忙回了一禮:「王妃可折剎臣婦了,快快請起。」
顧明秀道:「咱們兩家以後就是姻親,您是阿慧的婆母,自然也是我的長輩,當得起的,以後相見,莫要份,就論輩份,如此才顯親近。」
侯夫人對顧明秀印像很好,不過,在之前,可不是這樣,當初長公主獨子,英國公世子沈逸夏乃京城名士,多閨中名秀將他當夢中郎,最想嫁的便是他,就算他患怪病,也有不惜一切的追求者,但他親時,所娶子讓滿京城人皆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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