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炫暉笑道:「家母以前就與外祖上過戰場,妹妹肖母,自小武槍弄棒,將軍當不了,子卻是爽直得很。」
聽話聽音,這二位也是認得顧蘭慧,卻是第一次見顧明秀,原來這位就是顧家嫡,還以為顧家庶品貌更好,所以才會常來聚仙樓,原來這位子不同,長相卻是更明艷人。
寒喧過後,四位男子開始談論今日主講的先生。
「顧兄那日街頭遇險就是為了今日之位,那日不知何故,靜安先生並未到場,害我們幾個等了好久,顧兄當時怕還扼腕沒能來吧。」許世紹道。
「我們幾人中,數顧兄最傾慕先生,只是你們有誰見過他嗎?聽說是位垂垂老者。」嚴明強道。
「非也非也,不是老者,是位中年人,黑須黑髮,神得很。」孫立勇道。
顧炫暉道:「我卻聽說很年輕,而且染有疾,在京城時,就很在外走,只偶爾有名篇出世,驚世人,此次能來湖州,我等能見一面,真乃三生有幸。」
「咦,那不是劉公子嗎?聽說他傷了。」嚴明強道。
劉嚴偉是被抬進來的,神卻很好,一個個與人打著招呼。
「顧兄,那日究竟怎麼回事,你如何與劉兄……」嚴明強剛開問,就被許世紹扯住:「不過是場意外,顧兄比較幸運罷了。」
顧炫暉倒不以為意:「是舍妹救了在下,當時若不是阿秀在,被抬進來的便是我了。」
三人齊齊看向顧明秀。
顧明秀神思不屬,那人脾氣真大,明明是他讓自己來的,莫明其妙就生氣了,扔下人不管……
三雙眼睛同時看過來,顧明秀卻半晌沒反應,顧炫暉在桌下踢了一下,才回神,一雙明澈的大眼茫然地看著眾人。
孫立勇莞爾一笑:「顧小姐在想什麼?那日很害怕吧。」
顧是秀道:「還好,只是理得不夠妥當,若能讓劉公子也全而退就好了。」
劉嚴偉正好經過,斜了這邊一眼,幾人向他點頭致意,劉嚴偉笑了笑,繼續往前去尋自己的坐位。
而他坐的那邊位置上,金家小姐赫然也在。
孫立勇一拍顧炫暉的肩:「顧兄……」
顧炫暉笑道:「怎麼?湖州第一在,孫兄也心躍之?」
孫立勇瞪他:「那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麼……」
顧炫暉道:「既是未婚,便還有很大變數,了婚才是自家人。」
嚴明強:「哪有這樣說的,訂了親便是確立關係了,既是你的未婚妻,又豈能……」
顧明秀道:「聚仙樓的宗旨便是以文會友,不論男家世皆可參加,誰還不能有幾個自己的朋友故?幾位兄長莫非無一訂親的麼?若是有,與我同坐也是不妥。」
嚴明強和許世紹就都訂過親的,聞言怔了怔,旋即笑道:「顧小姐好見識,倒是在下兩個拘泥了。」
不多時,顧蘭慧也來了,與同來的還有齊昇和葉玉軒。
孫立勇道:「顧兄,你另一個妹妹來了,邊的兩位公子倒是面生得很。」
顧炫暉道:「那是兩位表弟,在家做客的。」
顧蘭慧著意打扮了一番,簡單的頭飾,一淺藍質紗,略施黛,面帶得又略顯的微笑,看起來弱又清。
孫立勇嘆道:「顧兄真是幸福,兩個妹妹皆貌如仙子。」
齊昇早訂了位置,那日他也邀過顧明秀,顧明秀心不好,沒應,這會子見顧明秀也在,齊昇跳過來指著:「大妹妹你……」
顧明秀道:「臨時起意。」
顧炫暉也道:「是我拉來的。」
齊昇冷哼:「哼,回去賠我一壇果子醬,這事就算揭過。」
顧明秀道:「兩壇!」
齊昇:「那是最好,可別耍賴。」
顧蘭慧象是並無芥,上前行禮,顧炫暉和顧明秀都回了禮,家醜不可外揚,大家心照不宣。
葉玉軒還是怯膽小的樣子,只是覷了顧明秀幾眼,眸中有淡淡的傷與討好。
顧明秀若不知他本,心中會有愧疚,此時向他大方一笑,喚道:「軒表哥。」
葉玉葉怔了怔,以往都他二公子。
「那日做的果子糖,一直想送的,沒找到合適的時間,此時遇上正好,表哥可以當個零兒。」說著遞給他一小罐。
原來是惦著他的。
葉玉軒微一笑,接過:「多謝表妹。」
顧蘭慧冷冷掃了顧明秀一眼道:「兩位表哥,咱們落坐吧,莫影響他人。」以顧明秀前世的子,若不喜歡一個人,必定擺在面上,對方幾丈之外都能到拒人千里的氣場,這一世學乖了,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前世葉玉軒就是地地道道的小人。
所以,顧蘭慧很意外,顧明秀越懂人世故,自己的優勢就越弱……
原本還想對著孫立勇幾個放電的,如今卻呆不下去,趕走才好。
門外傳來喧鬧聲,有幾個著面卻又是僕人模樣的人正與夥計推搡爭論。
「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知道我家爺是誰嗎?」
「這位爺,不管您主子是誰,聚仙樓的規矩,家僕都不能進進樓,您可在側樓歇腳,那邊有茶有點心,您幾位坐著一樣可以聽書看熱鬧。」夥計道。
「不行,我家主子眼麼前離不得人,我們必須得跟著侍候著。」
「他怎麼來了?」正當顧明秀覺得那人聲音耳時,葉玉軒道。
外面的聲音太大,堂里的人都向那邊看去。
顧明秀也跟著回頭,就見一個鶴立群般站在門口,那人有張迷倒萬千的臉,手中那把即便大冬天也不離的桃花扇,不是葉康是誰?
這張臉,如同烙在心上的焦痕,無數次噩夢的源,皆是他。
可前世沒聽說他來過湖州啊,這一世怎麼不一樣了?
「那是誰?」顧蘭慧一掃方才的抑鬱,扯了扯葉玉軒的袖問道。
葉玉軒斜了一眼:「他啊,份雖比不得英國公世子,可在場的,卻沒有一個能高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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