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馬車裏還是沒靜。
侍衛警惕起來,看了眼跟在馬車周圍的護衛,道:「這位小哥,國師大人一言不發,可是出了事?」
「我家尊上想歇歇。」護衛直接道。
那侍衛聽完,放在腰間佩刀上的手才慢慢放了下來,卻是覺得奇怪,怎麼樓衍來了還不下馬車呢?
消息很快送到裏面,太子翻看著手裏的奏章,可心思本不在奏章上,等到消息傳來時,也並沒有太多意外:「他是猜到了吧。」
「殿下,那怎麼辦?」
「無妨,他一定會進來的,他要是想在外面多待一會兒,那就多呆一會兒吧。」太子說完,掃了眼慢慢一桌的奏章,待看到裏面的容,臉立馬青了,抬手便將滿桌的奏章都掃在了地上,那封罪魁禍首的奏章也被扔在了地上,小廝不認識多字,但『平王妃』『辱』這幾個字他卻是認得的。
他忙低下頭去收拾,太子只深深吸了口合上了眼睛,現在還有大臣敢上奏罵平王妃不守婦道要求將逐出皇族族譜,背後一定是有人指使吧,為的就是氣自己!可到底是誰,是蕭王還是樓衍,亦或是昭王……
樓衍一直在馬車裏等著,等聽到外面的風聲時,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來的慢了些。」
「你知道我要來?」雪無痕詫異,卻還是乖乖遞上了信。
樓衍接過,掃了眼,果真沒錯。在今日一早傳出蘿寧公主送信來時,他大概就猜到了,太子此番自己,是給自己設下了一個怎麼樣的陷阱。
但既然來了,他也不打算就這樣回去。
下了馬車,跟雪無痕道:「回去保護好如意。」
「那是自然。」雪無痕看著他走上臺階,旁邊的侍衛們都自覺的低下了頭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眉梢微挑,何時自己也能像他這樣威風就好了。可惜啊,他這樣刀尖上走的佞臣只有一個。
回到國師府,雪無痕把況如實跟魏如意說了,還問到:「那我何時開始放假?」
「你想什麼時候開始都可以。」魏如意莞爾:「正好小夭最近無事,你去尋吧。」
「那丫頭最近跟方伯學了幾道菜,我正好去嘗嘗。」雪無痕笑笑,一個飛便消失了。
魏如意看著他離開了,心裏才升起了些許擔心來。
「知雨,去謝媽媽來見我。」魏如意在暖榻邊坐下,一想到樓衍進了太子府,便心中不安。
「是,奴婢立馬就去。」知雨囑咐木英照顧,便飛快跑出去了。
木英看憂心忡忡,問:「小姐,到底怎麼了?」
「太子他……暗中跟扶桑有來往,而且前段時間,還跟扶桑借了十幾個頂尖高手過去,如今卻忽然請了衍哥哥,要知道祭祀大典在即,太子一定很想得到這個機會。」魏如意心裏有些,但又覺得無力,因為太子的事,真的不上手。
「那要不要請昭王殿下去看看?」木英道。
魏如意想起姜宴,點點頭:「去安排人請昭王。」
魏如意想到起碼還有姜宴,太子對旁人不會手,但對他多還是顧念兄弟義的,有他在應該不會出事吧。
屋外的雪已經停了,今兒霾也都化開了,出那一小小的太來。金的灑下來,驅散了冬日凌冽的寒意,帶來了溫暖。
魏如意這次沒有將仙靈果再給牧雲,而是自己找了兩個盆小心翼翼的種了起來,順帶也研究起了莎慕給的關於鴆毒的醫書。
靈犀過來的時候,正在用筆記錄著有用的東西。
「夫人。」
靈犀看著因為專註,臉上沾了墨都不知道,眼裏的寒冰略化開了些。
魏如意瞧見,淺笑:「怎麼了?」
靈犀看著還能跟自己笑,不知為何,以前那厭惡居然散了不,只是那件事,永遠也不可能對卸下防備。
「府外來了個人,說是要找您。」靈犀道。
「誰?」魏如意還奇怪,是誰來找,還累得靈犀親自來請。
「不知道,他只說要見您,是個男人。」靈犀說完,看向魏如意的眼神都微微變了,似乎在懷疑著什麼似的。
魏如意嚨略有些梗,但想了想,還是侍服侍更了,與靈犀一道往外去了。
到的時候,趙霽也在,許久不見他了,他黑瘦了些,但目卻越發的亮了,穿著一條寶藍的長衫,披著白的狐裘,格外貴氣。
趙霽瞧見來,笑起來:「樓夫人,好久不見了。」
魏如意笑笑,可若單純只是他來見自己就好了,偏生,他旁邊還跟著個男人。
看到他,魏如意的笑容古怪起來,既有那麼一尷尬,又有那麼一點點無措。
男人卻直勾勾的盯著,一副殺父仇人的模樣。
靈犀語氣微寒:「便是這位公子要尋夫人,夫人可要留他下來,等尊上回來見見?」
「自然不用……」
「你還想甩開我?若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孤一人來此?」男子耿直道。
魏如意啞然,拜託你,好好說話,能不能別說的好似你我有一似得。
「我……」
「你別想再甩開我,你必須對我負責,現在我變這樣,全是因為你!」男人毫沒察覺出的尷尬,繼續強調,魏如意恨不得封上他。
趙霽看著魏如意強忍著笑容卻目兇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這位公子我是在半路撿的,他只記得你了,但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也是查了許久,才查到是你的。樓夫人,這人是你何人啊,怎麼單單隻記得你?」說完,趙霽的手淡淡負在了後,掃了一圈這屋子的人,輕笑,這便是北燕第一權臣的府邸麼。
也好,他正愁準備了幾個月的案子,不知道從哪裏開刀呢。如今這個失憶了的男人倒是好利用,只是對不住這位靜和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