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意有些尷尬的撓撓頭:「你們都先出去吧。」
木英詫異不已,雪無痕也不甘心道:「你不會是個見忘義的吧!」
魏如意啞然:「我要嫁他的,當然圖他的,我又不嫁你。」
雪無痕:「……」見忘義的沒錯了。
等他們離開,魏如意才小心翼翼的跑到樓衍跟前,小心的抱住他,嘻嘻笑道:「衍哥哥深夜來訪,是不是想通了?」說完,起耳旁的長發,眼如。
樓衍一個栗子敲在頭上,才冷淡的道:「正經。」
「我跟你還正經什麼,衍哥哥,春宵一刻值千金……」魏如意小貓兒似得往他上爬,樓衍一把抓住的胳膊往一旁暖榻上一扔,才覆而上將不安分的子住,一手各抓著一隻的小手,近距離看著笑嘻嘻的模樣:「沒個正行。」
「人家喜歡你嘛。」魏如意嘻嘻笑著,雙往他腰上一勾。
樓衍:「……」
不過魏如意知道他今兒才毒發過,如今這樣不過是逗他罷了,看他啞然無言了,才抬起頭在他上輕輕一啄:「好啦,我滿足了。」
樓衍看著自己躺平,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冷漠的臉有些綳不住,只扯過一旁的被將裹住抱在懷裏,才道:「來提醒你,離榮王遠一些。」
「為何?」
樓衍也說不上來,只是預而已,榮王此人每次出現都給他一張很奇怪的覺,尤其是現在。
魏如意看他不說,只想起了前世的事,輕聲道:「衍哥哥,你說皇上如今病著,若是朝中出了大事,怎麼辦?」
「要看是何大事。」
「嗯……比如是如今大國之首的齊國,想要拿一個皇子過去做人質,亦或是北燕的宿敵扶桑國忽然示好,要送一個公主來和親,當如何?」魏如意小心的探問他,因為前世樓衍就在這件事上吃過一個虧,雖然沒有傷到筋骨,但也傷了皮,國師府的人更是被皇帝洗了一遍才算重新信任了樓衍,代價不可謂不大。
樓衍聽著的話,眸微黯:「你如何知道?」
「我就是假設,你先說嘛。」魏如意撒著想矇混過關,樓衍看躲避著自己的眼神,倒也不猶豫,把兩種可能都說了:「北燕如今國勢比之百年前強了許多,但如今皇上病著,齊國若是此時來要人質,只怕是做好了扶持新帝攪北燕局勢的打算。所以這個時候,他們一旦要,人質就必須給。」
魏如意的心微微提起,前世便是如此,他的想法雖然十分正確,可前世被送去的質子卻在半道病死了,可見他手底下的人里有人當了叛徒。
「那扶桑呢?」
「扶桑與北燕為敵多年,就算示好,送來的公主多半也是來攪局的,所以自然是拒絕。」樓衍淡淡睨,看若有所思,問道:「你可是有什麼想法?」
「有。」魏如意完全認同他的考量,可前世的慘劇歷歷在目,樓衍有為國為民之心,但其他人沒有,他們眼裏只有權勢。
想到這裏,小心的整理了下措辭,才道:「如果是我,我會擔心送去齊國的質子若是半途出事怎麼辦。」
「若是出了北燕境,出事便是齊國之責。」
「可若是北燕與齊國邊境呢?兇手若是護送的北燕臣子呢?」魏如意焦急問他,樓衍何等聰明的人,看著如此模樣,只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消息?」
「我……」魏如意語塞,難道說這是前世發生過的事?
「衍哥哥,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有。」樓衍著,眼眸深邃起來:「若是齊國或是北燕的人要在質子上手,那就將計就計,釜底薪。若是扶桑同時來議親,那就禍水東引,讓扶桑對上大齊。」
魏如意看他立即便有了應對之策,一顆心安了下來,樓衍卻打橫將抱起往房間而去,等把放在了床上,才道:「這幾日暫時不要出府了,在家好好休養幾日。」
「這幾日要發生什麼事嗎?」魏如意抓著他的手問道。
「沒事。」樓衍看著擔憂的樣子,抬手了的眉心:「小小年紀,為何這般多愁緒?」
魏如意怔住。
樓衍只繼續道:「有時候,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你,有時候你看我的眼神,總是有很多的愧疚和憂傷。」
魏如意有些慌張的垂下眼眸,樓衍沒再說話,只輕輕了的小腦袋,語氣了些:「早些休息,記住這幾日暫時不要出門。」
「嗯。」
魏如意悶悶的點頭。
樓衍起就要走,忽然想起方才在隔間里的寫寫畫畫,出去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這不看還好,看后,長眉便鎖在了一起。
「畫的本尊?」
魏如意忽然想起方才自己塗畫的東西,忙張道:「不是,那個不是你,我信手塗的。」
樓衍瞭然的將紙折起:「這信手塗,倒比三歲小兒的好上一些。」說完,將折好的畫塞在了袖子裏,淡然離去。
魏如意小臉紅撲撲的,完全是臊的,別的倒是擅長,唯獨這畫怎麼也學不好,就算認認真真畫,興許還比不上樓衍的信手塗。
看著樓衍走了,才呼了口氣倒在床上,眼著床帳頂上繡的那並蓮,起小板又是一聲嘆……
「別嘆氣,早些睡。」
樓衍的聲音從窗外響起,嚇得魏如意趕忙閉上了眼睛。
窗外,樓衍彷彿都能想像到心虛的樣子,淺笑,才緩步離開了。
阿忠一直跟在他邊,瞧見他心不錯的樣子,笑道:「尊上,你方才怎麼不把那小白臉想法子給置了?」
「不必。」
「為何呀,他日粘著魏小姐,都沒個尊卑。」阿忠急道。
「他是如意請來的人,往後你不必手。」樓衍說完,看他還要說,冷淡道:「去查一件事。」
阿忠立即嚴肅起來,樓衍這才道:「如意背後指點的高人。」
阿忠愣了愣,抬頭看他:「您忘了,屬下早就查過的,魏小姐背後沒有任何人。」
樓衍神有些凝重,若不是有縱觀朝局的人指點,那如意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魏信可能知道,但他若是有如意這樣的機敏和為人,也不會現在還四攀求關係維繫職了,而且如意方才所說大齊質子和扶桑和親一事,也實在蹊蹺。
「那就讓在齊國和扶桑的探子盯些,看看齊國最近是否有要從北燕要質子的事和扶桑意和親的企圖。」
樓衍又道。
阿忠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應下了:「屬下立即代人去辦,尊上,時辰不早了,明日您還要去見平王殿下,早些歇息吧。」
「今日不回國師府了,去別院吧。」樓衍說完,上了轎子便離開了。
阿忠跟阿義對視一眼,實在不懂,明明國師府更近一些,尊上怎麼還捨近求遠呢。
第二天一早阿忠就明白了。
來回話的侍從道:「從半夜開始,就有人在國師府必經的路上安排刺客了,除了刺客,還有不的障礙,雲家的大公子更是一早求到了國師府要見尊上。」
「怎麼會這樣?」阿忠不解問道,阿義想了想:「怕是有人知道尊上要去見平王殿下了。」
來回話的侍從只躬道:「屬下已經安排好假的馬車從後門走了。」
阿忠讚賞的看他一眼,就見樓衍已經出來了,立即命人備好了馬車,往平王府而去。
一早,魏如意剛給孟長林喂完葯,魏信就來了,看起來高高興興的。
「如意,聽說你今兒有些不舒服,為父來看看,可好些了?」魏信一進門,瞧見怯怯往魏如意後躲的孟長林,沒什麼的看了眼,才在一側坐下了。
檀兒捧了茶來,魏魏如意才淺笑道:「勞父親掛記了,如意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魏信頓了頓,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再過小半月,是你祖母的壽辰,今年不同往年,是整壽,所以我想隆重的辦一場,你覺得如何?」
魏如意看他打著盤算的樣子,心裡冷笑,只道:「如意覺得也可。」
「也可?」魏信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
「如意前兒看過賬本,魏家的十幾個莊子每年的營收都的可憐,十來個鋪子每年更是在不斷虧損。父親既說要擺大筵席,肯定排場上就不能了,這裏裏外外的打點準備,如意雖然才掌家,卻也知道,花費起碼不下萬兩銀子。便是這萬兩現銀,庫房也是沒有的。」魏如意乖順的回道。
魏信不怎麼掌家,以前雲氏當家,從不曾為銀錢發過愁的,如今聽著,也跟著尷尬起來。
不由咳了兩聲,道:「以前也沒聽說過差錢。」
「父親忘了,那時候都是雲夫人拿娘親留下來的嫁妝補的。」魏如意乖乖說著,魏信只更加尷尬,前妻拿前前妻留給兒的嫁妝補家用,這說出去,他這個男主人多無能似得。
可宴席這事兒……
「如意,既然如今是你當家,那你就想想法子,陳家家底一直厚,你看想法子周轉一二,待日後爹爹一定還上。」魏信說完,起就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檀兒。
「老爺他這是讓小姐您去陳家要銀子,給咱家老夫人辦壽宴呢?」檀兒還真沒見過這樣厚無恥的,老爺休了人家陳家的兒,如今還有臉跟陳家要錢給自己老娘賀壽,這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魏如意也無語的厲害,但魏信平素不是這樣厚臉的人,他既然這樣大大方方說出來,多半是在外頭答應下人家什麼了。
「檀兒,你跟謝媽媽說,讓去打聽一二,看看他在外頭應承了什麼。」魏如意道。
「是。」檀兒趕忙放下了手裏的活兒提著子就跑出去了。
等走了,魏如意才想了想,讓木英帶著孟長林稍稍了一下,才回自己屋子去了。
不多會兒,知雨就回來了。
「小姐,我娘說用不著出府打聽,往老爺院裏打聽就知道了。」知雨說著,一臉的鄙夷。
「怎麼了?」
「是老爺看上一個新調任回京一個六品知州的寡居妹妹了,雖說那知州小,可家底厚,那寡居妹妹的嫁妝更是可觀,此番來京城,就是奔著攀附來的,咱們老爺怕爭不過旁人,最近又才被削了爵,所以盤算著給咱老夫人辦個壽宴風風呢。」
知雨說完,魏如意都是滿心的瞧不上。
看來父親當真是越老越回去了,前世他好歹還知道往權勢上謀,今生遭了打擊,竟往錢財上謀去了。
「這壽辰他既然想辦,咱就給他辦。」魏如意端起茶盞,高高興興的喝了口。
「小姐,您當真要去拉著個面子跟陳家手要錢去?」知雨擔心看,魏如意只笑瞇瞇道:「跟陳家要怎麼夠?去備筆墨來,父親在京中的好友不,這些人都有銀子,我們一家也不借多了,就借一百兩,有個百十來家肯借,辦壽宴的銀子不就有了?」
知雨傻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只笑得肚子疼。
老爺為了娶人家寡居妹妹,惜著面子呢,小姐倒好,這信一送出去,老爺的臉還不得被扔在地板上了?
說做就做,知雨立即磨好墨,就侍候著魏如意一封封寫了起來。
反正樓衍不讓魏如意出去,也就樂得干這個事兒了。
倒是謝媽媽這裏,盯著齊凰和汝南王妃的院子一上午了都不見靜,還擔心起來,小姐的計劃會不會有變,不到中午,汝南王妃就收拾打扮好出來,了馬車直接進宮去了。
等走了,謝媽媽才回去稟報了,魏如意這也才出來看齊凰。
齊凰陷了昏迷中,脖子和手腕上都有明顯的勒痕,呼吸極淺。
「如何了?」
伺候齊凰的婆子認得魏如意,看的時候,還有些怯。
「我開的葯,你們抓來了嗎?」魏如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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