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袖也是這個意思:「可我不能傷害他,畢竟他於我有恩。」
「那就讓人傳個消息,說姐姐你已嫁做人婦。」
「不可。」陳言袖的臉紅一片:「當初我就告訴他我已為人婦,想讓他斷了念頭,沒想到……」
「沒想到他不介意。」魏如意也扶額,這樣的男人,要是格不錯,也許真是個好男人。看著陳言袖既尷尬又為難的樣子,也不再逗,只認真思索了一番,才道:「有個損招。」
「什麼損招?」
「讓邊關的人幫著演一場戲,就說姐姐已經……」
「已經戰死沙場!」陳言袖高興的一拍腦袋,也不多說,立即人去辦了。
魏如意看這樣子,笑起來:「姐姐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就連清微姐姐都在準備議親了,姐姐也該議親了吧?」
「我……」提到議親,陳言袖腦海里出現的,便是那日的桃花雨,紛飛的桃花瓣里,那人容傾城,好似帶著攝人心魄的,讓心跳加速,就連做夢都是甜的。
怕魏如意看出來,忙搖搖頭:「我還不急。」
魏如意的目本就比常人敏銳,尤其是陳言袖還不擅長偽裝。
「姐姐……」
「如意,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該想的東西,我不會想的。」陳言袖聽著擔憂的聲音,知道猜到了,轉頭笑看著:「你放心,陳家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朝中的事我雖然不全懂,但自從蕭王殿下和榮王殿下監國后,京城的勢力都開始站隊了,我不會在這個時候犯糊塗的。」
魏如意相信的心,只是姜棣實在擅長撥子的心,尤其是言袖姐姐這樣看似冷清實則不諳兒之事的。
們又說了會兒話,魏如意提醒了幾句,便帶著已經有些不適的孟長林回去了。
走時,魏青澤眼的看著魏如意:「姐姐下次什麼時候來?」
「姐姐有空就會來看青兒,好不好?」魏如意問他。
魏青澤懂事的點頭,眼眸卻不自覺的垂下了。
魏如意瞧見他這模樣,笑出聲來:「過兩日你學里休假,姐姐帶你出府玩。」
「當真?」魏青澤立即睜著大眼睛看,魏如意點頭:「當然。」
魏青澤高興的點著頭,看著俯沖自己笑的,忽然上前抱住的脖子,的聲音輕輕道:「青兒好想姐姐。」
魏如意心裏得不行,他的小腦袋,又安一番,這才走了。
等看著的馬車離開了,陳言袖才牽著魏青澤準備回府去,又聽得後有馬車的聲音,以為是魏如意折了回來,不由笑著回過去,就看到馬車停下,車簾掀開,那個魂牽夢繞的人掀開了車簾,朝看來。
傍晚的和風吹拂過來,陳言袖看著那人冷峻的面龐,立即低下了頭,臉微微發熱。
「蕭王殿下。」
「陳小姐。」姜棣下了馬車,看了眼魏如意離開的方向,才走到邊,看著出的修長脖頸已經染上些許緋紅,抬手親自將扶起:「你見到本王,不必多禮。」
陳言袖立即要回自己的手,他卻用力拉住了。
因為習武而略微糙的掌心,帶著厚實的溫度,拉著要躲避的,淺笑:「袖兒,本王以後可以這樣喚你嗎?」
陳言袖了自己的手,心跳的厲害,耳朵里好似聽不進別的聲音,只有他的溫低語。
「王爺來陳府,可是要尋父親?」輕聲說著,手不開,就乾脆讓他拉著了。
「本王不尋他,就是路過,想來見見你,當初一別,日夜思念。」姜棣的語氣尤為溫,沒了平日裏的冷酷,這樣的他更加讓人容易放低戒備。
陳言袖覺得腦子裏好似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到了。
就在姜棣準備帶著上馬車的時候,一側的青兒抓住了陳言袖的另一隻手:「姐姐。」
陳言袖聽著他的聲音,才忽然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猛地後退了兩步,離姜棣遠遠的。
「袖兒,你也厭棄本王嗎?」姜棣眼底微黯,看著只略帶著幾分傷道。
陳言袖忙搖搖頭:「不是的殿下……」
「罷了,我一直以為,你是不一樣的。」他說完,失落的轉過便回了馬車。
陳言袖想追,可魏青澤拉著的手:「姐姐,青兒想回去。」
陳言袖看了眼魏青澤,再看著離開的馬車,想起方才自己推開蕭王殿下時,他那一瞬間的驚詫和傷,只覺得心也慌了起來,不過還是沒追上去。只看著蕭王的馬車沒了蹤影,才轉進去了,等送了魏青澤回去后,就默默回了自己房間。
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如如意好看,也不似清微和俞依那樣的清秀,的五很大氣,常年在戰場殺伐,眉目間更是帶著凌厲和寒氣。
抬手輕輕上自己的臉,又忍不住取了胭脂水來……
「我在想什麼!」在描好妝后,看著艷到完全不像自己的臉,魏如意的話瞬間湧了腦海,當下將胭脂水全部收了起來,又洗乾淨了臉,才去院子裏練劍了。
馬車裏,姜棣冷冷掃了眼邊的侍衛:「沒來?」
「沒有。」
姜棣臉微微有些青,沒出聲。
可是現在樓衍挑撥他跟榮王的心是顯而易見的,但偏偏知道,他也只能將計就計。畢竟相對於樓衍,此番特意回來與自己爭那個位子的榮王更危險,也更難對付。
只是如今他沒有權勢……
「王爺,現在是回王府去嗎?」外頭的人問道。
「嗯。」姜棣悶聲應了,想了想,又道:「去皇宮。」他忽然想到,宣王如今傳來染了霍病死的消息,皇后膝下就一個宣王,宣王一死,也就一個生母位份地位的瑞王可以利用,但偏偏瑞王此人患殘疾,就算腦子還可以,也不堪大用,既如此,皇后如今便是如今最好的合作對象。
「立即派人去查宣王的死因,再查查當時跟在他邊的都有哪些人,是否有榮王亦或是瑞王的人。」他冷冷吩咐道。
外面的人明白他的想法,當下便馬車調轉車頭去了皇宮。
宮的時候,姜棣便看到了侯在宮門口的俞依。
俞依也沒想到他會來,還以為今日他必然會留在刑部。
見到他,戰戰兢兢的過來行了禮。
姜棣垂眸看,冷笑:「你好本事。」
「王爺,依只是……」
「四皇兄?」
姜宴的聲音傳來,俞依驚喜看過去,便見姜宴從宮裏出來了,臉不大好,但還是見到他了。
姜棣看到俞依的眼神,便知道俞家是可以徹底捨棄的棋子了。
淡淡睨著姜宴:「七皇弟去見賢妃娘娘了?」
「嗯,母妃尋我有事。」姜宴說完,才問他:「四皇兄這麼晚宮是有急事?」
姜棣笑著搖搖頭:「一點小事,時辰不早,我就先進去了。」
姜宴點點頭:「皇兄請。」
姜棣走時,還特意看了眼俞依,才轉走了。
俞依背脊都冒汗了,知道,就算自己能投靠七皇子,之前關於蕭王殿下的事,一個字也不能說,否則他絕不會放過自己。
「你來有事嗎?」姜宴看著,目冷了不。
俞依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楚楚可憐的拉著他的袖,哽咽道:「殿下,父親出事了,依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所以……」
「俞史的事,我無能為力,此事由四皇兄和刑部徹查,相信他們會還俞史一個清白的。」姜宴說完,小廝已經趕了馬車過來了。
他提步要走,俞依只拉著他的手哀求:「七皇子,你也知道,父親他一向……」
「俞史一向如何我不清楚,你一向如何,我也不清楚。」姜宴想起母妃竟因為坊間忽然傳開的流言就提出了要把俞依許給自己做皇子妃的想法,還好母妃也覺得有問題,不過他還是有一種被人算計了的覺。
他待子一向溫,就算此時氣俞依,也並未將如何,只讓人拉開了,上了馬車就走了。
「七皇子——!」俞依喚他,但他還是頭也沒回就走了。
俞依絕的癱坐在地上,難不俞家就這樣完了嗎?如此的不堪一擊,如此的不如人!
坐上馬車后,腦子裏一片,想著魏如意,依舊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牽扯上的事,父親怎麼會出事?就是個瘟神!
想著想著,馬車忽然一停,拉著一側的丫環才勉強坐穩,不滿的朝外問道:「怎麼了?」
「小……小姐……」
丫環似乎看到了什麼,忽然就結結起來。
俞依順著的目從馬車窗看過去,這裏漆黑一片,本不是回俞府的路。
眉心微擰,立即去扯開了馬車簾子,就發現面前是一條死胡同,而車夫和侍從早已不見蹤影了。
嚇住:「人呢?」
桀桀的笑聲伴著黑暗襲來,俞依還沒回過神,就覺得肩膀一疼,整個人便被那鷹爪似的手給拉了出去,扔在了衚衕那黑暗的地面上。
混雜的氣鑽鼻子,俞依頭上的傷還沒好,更覺得整個人暈暈沉沉的,可沒有人給思考的機會,伴隨著一陣衫被撕裂的聲音,俞依便看到那幾個黑影重重了下來。
夜裏,魏如意熬了葯給孟長林,撥了檀兒和幾個信得過的丫環照看,才回了房間,等著雪無痕的消息了。
汝南王既然這麼喜歡演戲,那就全他!
「小姐,角門遞來的消息。」謝媽媽從外頭進來,瞧見魏如意已經洗漱好了,這才遞上了紙條來。
魏如意接過,打開來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便知是大春遞來的消息。
不過看完這消息,目便複雜了起來。
「小姐,可是出了事?」謝媽媽擔心問。
「是別人出了事。」魏如意想了想,又覺得蹊蹺,只跟謝媽媽道:「讓人將這消息連夜給國師府送去,他興許還不知道。」
謝媽媽看小臉嚴肅,也不敢耽擱,立即收拾東西就去了。
等離開了,知雨才敢問道:「小姐,什麼事兒啊?」
「俞依可能被人辱了清白。」魏如意想起方才大春那信里說的事兒,只覺得著蹊蹺,俞史如今都被關到大牢了,誰還會趁機做這樣的事?不可能只是宵小之輩,大春信里說當時俞家的小廝和車夫都不見了,分明是有人一早安排好的,可俞依如今在京城,除了跟自己,應該還沒跟別人記仇才是。
「這太蹊蹺了,知雨,你去告訴大春,讓他想法子再打聽打聽,最好找到那車夫和小廝,悄悄綁了來見我。」魏如意吩咐道。
知雨連忙應下去了。
魏如意又反覆看了遍手裏的信,著跳躍的燭火,輕輕呼了口氣,只希別是什麼大人在背後下套才好。
俞依的丫環被人捂著就在旁邊觀看,俞依的被人堵著,半點聲音都發佈出來,甚至都不想掙扎了,待上的人完事,才木然的拉好服:「你們是誰的人?」
「你管我們是誰,警告你,別再纏著七皇子,否則把你c爛了扔大街上去!臭子!」
幾個男人罵完,朝啐了口水,才哈哈笑著相攜離去了。
俞依抱著,瑟瑟著,是誰,孟側妃嗎?還是七殿下……亦或是魏如意!
牙關死死咬著,眼眶赤紅,丫環哭著撲過來時,都只目眥裂的死死抓著的胳膊,指甲深深掐了的里還不肯放手。
就在想著的時候,那幾個男人忽然被人一腳踢了回來,不等那幾人出聲,寒刃一閃,那幾人便斷了氣。
俞依抬頭,便看到了夜下緩緩走來的男人。
「榮王殿下?」
榮王看著,鷙淺笑:「本王恰巧路過,倒沒想到還會遇到這樣的事。」
俞依牙關咬著,卻並不懷疑榮王,只看著死在面前的幾個男人,子瑟的更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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