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鋪,藍影忙碌,像個陀螺,最近天氣逐漸變涼,染風寒的病人很多。
基本都是來藥材部里抓藥的人,並沒有注意到其中兩個小小的影,混其中。
沈瑜拉著南宮雪瑤,「噓」了一聲,倆人像是做賊一樣,悄悄地溜進了後院,來到了收集藥材的屋子,趕將門給關上了。
「沈瑜哥哥,你家裏真的有這種藥材嗎?」
「我聽家裏的人說,這種藥材只有苗疆才有,要不然,咱們還是出去找吧!」
南宮雪瑤有些擔心,看著沈瑜哥哥不知從哪裏端來一把椅子,「嘎吱」一聲,踩在上面搖搖晃晃,連忙跑過去扶住椅子。
沈瑜哎喲一聲,手去夠書架上最頂端的那本古書,哪知道長年累月書上灰塵堆積,灰塵撲鼻而來,頓時讓他打了個噴嚏!
「啊噗!沒事,小爺說了要幫你,就絕對不會騙人!啊噗!」
他抱著古書,麻利地從凳子上下來,哪知南宮雪瑤指著他的臉,頓時撲哧一樂。
「沈瑜哥哥,你好像我家那隻吃的小灰貓啊!」
沈瑜小臉一黑,頓時在臉上抹了一把灰塵,點了點南宮雪瑤的小腦袋瓜:「你居然還敢嘲笑我,也不想想我這麼做是為了誰!」
兩人面前有一方桌子,平時都是沈清冉研磨,書畫所用,筆墨硯臺皆有,一盞油燈旁邊,還擱著幾本葯經小卷。
沈瑜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推,將古書放在桌上,順手拍了拍灰塵。
於是,兩個小腦袋瓜湊在一塊兒,南宮雪瑤看著上面麻麻的字眼,口中咬著指甲蓋,轉過頭問沈瑜:「這是啥,你看得懂嗎?」
「當然看得懂了!我娘可是大夫!」
「為了不讓我跑,每次都把我關在這裏!這些書早就已經被小爺啃了個遍!這本古書上,就有提到過你所說的苗疆曼陀草。」
沈瑜一目十行,這孩子打小就聰明,雖然野了點,但是對各種草藥藥過目不忘!
這本古籍當中雖然記載了苗疆曼陀草,但是極為不易存活,所以中原並未有人栽種。只有皇宮中,或許會有一兩株。
「糟了。」
沈俞合上書,朝著南宮雪搖搖頭道:「這種草藥十分珍貴,而且極為不易存活,就連我阿娘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夠種出來!」
南宮雪瑤小臉頓時耷拉下來,癟了癟,眼圈頓時泛紅:「可是我阿爹真的很需要這枚藥材,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
沈瑜眉頭舒展頓時靈一現,他抓住南宮雪瑤的子搖了搖,興道:「你可提醒我了,咱們雖然沒這種草藥,但是可以用其他藥理相同的草藥代替啊!」
南宮雪瑤暈暈乎乎,有些不太明白沈瑜哥哥在說什麼,總覺很厲害的樣子。
於是,在後院,花圃中的草藥被沈瑜翻攪了個遍,從天亮到日暮,兩個小小的影在花圃中找來找去,弄得小臉都是泥。
最後,皇天不負苦心人。
沈瑜最終找到了一株極為相似的草藥,他了臉,獻寶似地遞給南宮雪瑤,「喏,這個你拿回去給你爹吧!小心一點,我娘栽種的花圃裏面就只有這麼一個哦!」
南宮雪瑤接著,朝著沈瑜甜甜道謝,隨後掀起擺,立刻便跑了出去,差點還撞到從外歸來的藍,只不過臉上上全是泥,兒瞧不出原來的模樣。
藍被撞得籃子都快掉了,看著離去的背影,以為是沈瑜在外面的玩伴。
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才走進了門,看到花圃一片狼藉,頓時生氣地放下籃子,回頭就揪著沈瑜的耳朵,一陣指責:
「你知道你娘為了這個藥鋪,種這些藥草花了多時間嗎!你這個小兔崽子倒好,弄得一片狼藉,看你娘回來怎麼收拾你!」
王府,南宮宸躺在床榻上,悠悠轉醒。
他昏迷過去一概不知。
也不知自己在這床榻上躺了幾天,只不過聽浮屠說,南宮雪瑤又溜出去,不知道從哪裏采來了草藥,他給了沈大夫。
南宮宸大病初癒,臉晦不明,眼瞼影下,一片淡漠冷意,劍眉鎖著,
低頭啄了一口茶,他咳嗽了一聲,吩咐浮屠:「朝廷局勢張,太子又虎視眈眈,本王不可能時時刻刻看管著阿瑤。派人守著,沒本王允許,不準離開屋子半步。」
「浮屠領命!」
忽而又想到了什麼,浮屠道:「王爺,沈大夫邊帶著一名葯侍,來到了王府。」
「葯侍?」
「據說是為了診治疾病,栽種苗疆曼陀草,需要一位知藥理,能打下手的侍。」
話音剛落,南宮宸如玉一般溫潤的面容,浮現出一抹似笑非笑,略微挑眉道:「不用管,沈大夫如今是可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一個小小的侍而已,掀不起多大風浪。」
浮屠領命之後便退下了。門口,沈清冉手中提著藥箱,朝著從裏面出來的浮屠笑著打了一個招呼,然而對方冷著臉點了點頭,看也沒看,直接而過。
沈清冉心中直呼莫名其妙,一邊掀開簾子,還未走近,便聽到裏面傳來一陣抑的咳嗽聲。
「沈大夫來了。」宸王倒是一貫清冷。
與平常不同便是面慘白如紙,更襯得眸子漆黑深邃,他一隻手支著頭,靠在榻上,上蓋著芙蓉圖案的錦被,神怠倦。
「王爺今日可覺好多了?」
沈清冉臉上溫婉一笑,帶著藥箱逐漸床幔,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南宮宸極為配合地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沈清冉照例診脈。
「沈大夫妙手回春,今日本王服用藥膳后,倒是沒有那麼疼了。」
沈清冉卻搖頭謙遜道:「我只是替王爺整治了風寒,關鍵效用的還是浮屠大人遞給我的草藥,與曼陀草有極為相似的藥理。」
「王爺,」不問道:「王府中可還有此葯?」.
南宮宸眼瞼微垂,矢口否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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