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恐怖屋 ()”
“我總覺自己房間里還有另外一個人,他的目藏在柜和床板的隙中。”
孩年齡不大,長相清純,似乎非常喜歡白,外、子、鞋子,甚至手提包都是純白的。
“你跟你爸媽說了嗎?”孩對面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的男生,他英俊,給人一種很干凈的覺。
“他們在外地,估計還要一周才能回來。”孩捧起手中的飲料,看著沉淀在玻璃杯最下面的雜質:“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時候,樓道里的聲控燈壞了,我約約聽到后還有一個腳步聲,他在黑暗里跟著我。”
“有人跟蹤你?最近西郊確實不太平,今天讓我送你回家好嗎?你一個人回去我有點不放心。”男生的聲音非常溫。
孩猶豫了很久,看著男生幾乎完的臉龐,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慌忙起:“不用了,我還是自己回去吧。”
窗外夕緩緩落下,孩和男生在餐館門口分開后,獨自走在馬路上。
“會是他嗎?”
心里想著事,孩差點撞到路邊的廣告牌,抬頭看去,發現了張在廣告牌上的通知——近日我市多名年輕失蹤,請廣大市民注意!如有發現請及時和當地派出所聯系!
通知單旁邊還張有尋人啟事,失蹤者都是,年齡在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之間,上面詳細寫著們失蹤時的穿著,比如純白的鞋子、黑的連。
看著那一張張照片,孩后頸莫名到一陣寒意,猛地回頭朝后看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并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人。
“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一道目在注視著我?”
孩加快腳步,急匆匆往家趕。
夜幕在不知不覺中降臨,路燈忽明忽暗,孩依稀聽見自己后出現了一個腳步聲,對方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不敢回頭,握了手中的包,一口氣跑進小區,沖進了樓道里。
后的腳步聲并沒有消失,而是跟著一起進了樓道,對方不再掩飾,速度越來越快!
聲控燈似乎已經被人提前弄壞,不管發出多大的聲音,樓道里依舊一片漆黑。
孩在黑暗中跑,平日悉的樓道現在竟然好像沒有盡頭的迷宮。
“鈴蘭!”
悉溫的聲音突然在后響起,孩作逐漸慢了下來。
這是那個男生的聲音,記得很清楚,自己也正是因為那迷人的聲音,所以才無法自拔的上了對方。
“鈴蘭,你別怕,我只是擔心你,所以才想護送你回來。”黑暗中一道人影慢慢靠近,輕輕抓住了孩的手。
“你一直跟著我?”孩的聲音發生了變化,看著黑暗中悉的人影,用力甩開了對方的手。
“鈴蘭,你聽我說,這幾天晚上我的心都會莫名其妙的到疼痛,有一個聲音在警告我……”男生還想說些什麼,孩卻直接跑上了樓。
“不要再跟著我了!”房門被重重關上,孩進了頂樓的某個房間,在進去后不久,屋便響起了嘈雜的音樂聲,似乎有人將電視機音量調到了最大。
“鈴蘭,你誤會了,我……”男生敲房門,可是卻沒有人回應。
過了幾分鐘,就在男孩準備離開時,原本閉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孩的臉在門出現,沉的眸子在看到男生的瞬間煥發出了彩。
“鈴蘭,我真的只是擔心你。”看見孩終于開門,男生趕上前解釋,可當他剛說出鈴蘭兩個字,那孩的臉一下變得很差。
眼中的彩慢慢褪去,直勾勾的盯著男生:“你找我姐姐干什麼?”
“姐姐?”男生停在門口。
“我英素,是鈴蘭的妹妹。”英素佝僂的背慢慢直,男生這才看見對方穿著一件黑的連。
“能一下你姐姐嗎?我有些事想跟說。”
“在洗澡,現在不方便出來。”英素一直盯著男生,那目有些嚇人。
嘈雜的音樂聲中依稀能聽見水流聲,男生抿了下:“那我就不打擾了,能不能請你幫我傳句話,就說明天早上我在西街餐館等。”
“知道了。”英素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關上了房門。
樓道里重新變得一片漆黑,男生孤獨的站在鈴蘭家門口,他看著手里的袋子,那里面裝著自己準備的一份禮。
“為什麼越是靠近這里心就越疼?”
腦海中閃過自己和鈴蘭之間的點點滴滴,男生抓著樓梯扶手,慢慢朝樓下走去。
鈴蘭比男生大一歲,上有種特別的吸引力,仿佛代表著整個世界所有的未知。
男生對鈴蘭的是純粹的,熱烈的,沒有參雜一雜質的。
那是他上的第一個人,鈴蘭也是第一個告訴他什麼是的人。
那種就像是火焰一樣,照亮了一切,點燃了靈魂。
義無反顧,沒有留下任何余地。
夜濃重,男生回到家中,他哼著自己創作的歌,躺在床上。
困意如水般涌來,男生在快要睡著時,約聽到了一個聲音。
“們就是兇手,不要喝那杯飲料,千萬不要喝那杯飲料……”
第二天清晨,男生拿著沒送出的禮,早早趕到了西街餐館,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直到中午,那個穿白外的孩才出現,看起來很疲憊,極說話,跟平時比顯得更加沉默。
吃過飯后,男生提出要去看電影,孩沒有拒絕。
他們像平時那樣,做了所有想做的事。
孩的臉上也出了久違的笑容,的心好了很多。
天快黑時,兩人走到了十字路口,這一次男生沒有說要送孩回家,但那孩卻在男生準備離開時,主抓住了男生的手。
“昨晚我又覺到了那道目,他就躲在我的房間里,似乎想方設法要殺死我。”孩抬起頭:“你能陪我檢查一下屋子嗎?”
著掌心傳來的冰冷,男生握了那孩的手:“好。”
穿過街道,兩人相互依偎進破舊的小區。
暗的樓仿佛怪張開的,將兩人一口吞下。
房門關上,男生站在孩家里,他顯得有些拘謹。
“茶幾上有飲料,你先坐沙發上歇會,我去換服,這服穿著太不舒服了。”孩進臥室,男生小心翼翼的坐在沙發上,繃得筆直。
這是他第一次去孩的家,那靦腆的樣子非常可。
目掃視四周,孩家里很普通,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男生慢慢放松了下來,他端起了茶幾上的飲料,在杯子到的瞬間,他腦海里忽然想起了自己昨晚聽到的一句話。
不要喝那杯飲料!
那個聲音是在半夢半醒間出現的,很悉,又很陌生,僅僅只是簡短的幾句話,卻好像擁有和形狀,仿佛代表著某段的記憶。
緩緩放下飲料,男生在看向墻壁時,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相框。
木質相框里是一家四口的合照,夫妻倆中間站著兩個長相幾乎一樣的孩,們一個穿著白T恤,一個穿著黑子。
“你在看什麼?”穿著純白睡的孩不知何時走到了男生邊。
“鈴蘭,你不是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嗎?我昨天來的時候,就是給我開的門。”
“你想見嗎?”孩的眼睛掃過茶幾上的飲料,杯子被挪過,但是里面的飲料卻沒有。
“我只是有些奇怪,……”男生話沒說話,忽然覺心口傳來一陣刺骨的涼意。
他緩緩低頭,看見自己口被刺了一把鋒利的刀子。
溫熱的過白皙的皮,染紅了孩純白的睡,致的臉上逐漸出了一個歇斯底里的表:“我就是英素,你那麼鈴蘭,為什麼連我和都分不清楚?”
話音未落,一的鈴蘭從臥室走出,著腳,踩在男生的上。
鋒利的刀子不斷刺男生,們絕對不是第一次這樣做,每一刀都避開了骨頭,狠狠刺了男生的心中。
手中的禮盒掉落在地,一盤磁帶落在了泊當中。
男生的意識逐漸變得恍惚,在那刺骨的疼痛襲來之前,他約看到兩個孩后站著一個男人,那人拼命的想要阻止孩,但他的手臂卻一次次從孩當中穿過。
那個男人似乎不屬于這個世界,他想要阻止這世界的一切,但卻無法到這世界的任何東西。
“我好像記得他的聲音……”
……
睜開雙眼,陳歌五指握拳用力砸在了病床上。
他似乎極度虛弱,臉非常差勁。
“老板,你已經嘗試了一百多次了,放棄吧。許音之所以能夠為兇神,就是因為他擁有極致的和極致的恨,沒有人能夠把他從這兩種織的牢籠中救出。”穿著白大褂的小孫守在陳歌旁邊。
“不對,是方向出了差錯,我原本以為只要殺死那兩個的,或者改變記憶中的某一個環節就能阻止悲劇,但事實上并非如此,就算沒有喝下那杯飲料,許音也仍舊會被殺死。”陳歌站起:“我要再試一次。”
聽到陳歌的話,小孫臉上出了一抹苦笑:“老板,我知道你想要通過詛咒醫院的腦迷宮來救贖許音,可他畢竟是兇神,據他記憶創造出的腦迷宮就像是一個獨立的世界。他太強大了,我們創造出的腦迷宮和其他厲鬼的腦迷宮完全不同。”
小孫看著躺在詛咒醫院最深的許音,無數象征詛咒的名字被他在下,這是一位沉睡的神。
“之前你想盡辦法殺死那兩個人,但全都失敗了,許音過去的記憶刻印在執念最深,我們本不到那里的記憶,更不要說去改變了。”小孫揮手讓周圍的醫生走開:“執念是厲鬼存在的基,你想要救贖許音,那就要改變一位兇神的執念,這幾乎沒有功的可能。”
“我仔細想過了,在許音的腦迷宮里我不到任何人, 但是我可以到自己。”陳歌重新坐在了病床上:“別廢話了,讓所有醫生過來,我們再嘗試一次。”
“老板,要不你還是休息一下吧,這段時間你連續進兇神的腦迷宮一百多次,再這麼下去,你的意識會崩潰,而意識崩潰你可就再也回不來了。”
“沒事。”
一條條鉆了陳歌的,將他和沉睡的許音連接。
在所有醫生的配合下,陳歌再次被拉許音的腦迷宮當中。
……
著昏沉的腦袋,陳歌睜開了眼睛,他站在某個醫院的門口。
這里就是許音和鈴蘭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陪護母親的許音,遇到了在醫院包扎傷口的鈴蘭。
眼前的場景,陳歌經歷了上百次,他對每一個細節都了如指掌。
許音的母親在夜晚病逝,鈴蘭上的傷口則是在殺人時被害者弄出來的。
陳歌不知道鈴蘭是不是真的喜歡許音,他只知道鈴蘭利用了許音的痛苦,在許音最無助的時候,悄悄住進了他的心里。
在許音的腦迷宮中,陳歌無法改變任何東西,他打不開門,拿不起這世界的任何東西,更無法去傷害這世界上的人。
他就像是這個世界里唯一的鬼,沒有人能夠看見他,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因為他本就不屬于這段代表過去的記憶。
心里掐算著時間,陳歌等看見許音出現的那一刻,立刻跟在許音的后。
上百次的嘗試,讓陳歌對許音有了更深的了解,這個大男孩善良,他的心沒有一一毫的雜質,干凈的像高原上的湖泊。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遇到了鈴蘭。
對于最開始的許音來說,鈴蘭或許是照進他生命中的一縷。
鈴蘭像姐姐一樣照顧著許音,無微不至,溫,很難想象這個人其實是雙手染的殺人犯,專門在深夜針對容貌俊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