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一解釋,頭目心里頭爽了,收回佩劍,揮手讓他們走,還拍了拍顧山的肩膀,夸贊道:“有眼力見,不錯。”
顧山微微彎腰,做出一副十分聽話的樣子,捧著頭目:“咱們就一皮糙厚的百姓,淋一下雨也沒什麼,軍爺們奔波一路,辛苦了!”
說完連退三步,轉離開,頭目打量了撤退的人一眼,驀地在人群中看見了個比較不一般的影,走過來,攔住了容燁的去路。
隨后再次出腰間的佩劍,削掉他額頭前的頭發,仔細觀看,覺很面,就是不知道在哪兒見過。
顧拾月跟在容燁的后頭,心頭猛地一,難道這人認識鎮南王府的小王爺?不然老盯著他看什麼呢?
“你是誰?”頭目著臉上被抹的黑乎乎的容燁,怒目而視。
嚇的容燁回頭就找顧拾月,依偎在后,探出個腦袋,慢吞吞地回答:“我,,顧阿牛。”
一瞧容燁的神舉,明眼人都知道,這人腦子不太靈。m.166xs.cc
顧山趕回陪著笑臉:“這我家孩子,打小就是個傻子,軍爺!您別跟他一般見識,還是去那邊坐下來歇一歇,烤烤火吧!”
頭目微微一愣:“顧阿牛?是個傻子?”
里正過來抱拳施禮:“是呀,是個傻子,都傻十多年了。”
再次把劍收回去,頭目狐疑地打量著容燁,見他一副戰戰兢兢,傻不愣登的樣子,忽然就覺得自己想多了。
這人怎麼可能是鎮南王府的小王爺呢?容家再落魄,也不會讓小王爺跟著一眾流民在一起吧!看來是他想多了。
想起容家,頭目就牙,他的爺爺敗在了容家老王爺的手里,最后郁郁而終,臨死還告誡后輩子孫,要想辦法滅了容家。
他父親在他還是五歲的時候就被容家的王爺給滅了,這次他主請纓來大梁國,目的就是要滅了容家人。
聽說鎮南王爺帶著他的王妃北上勤王去了,他來大梁,先跟潛伏的步兵會合,打一場漂亮的勝仗,之后就率兵跟后頭的大部隊集合,拿下嶺南。
只要嶺南被拿下,容家人一個都跑不了。
容燁:“”你才跑不掉,遇上我們,你的死期到了。
頭目本不知道這些,讓顧山領著人退場。雖然外面下著雨,可村民們還是走了,冒著雨走的。
不走不行,這些南翼國騎兵殺人不眨眼,跟他們待在一起準沒好事。留下了一些糧食和幾個做飯的人,大家推車的推車,抱孩子的抱孩子,攙扶老人的攙扶老人,陸陸續續離開。
飯做好了,最后連做飯的人都走了,留下顧山和顧里正兩人招呼著這批騎兵。特別是顧山,很殷勤客氣地勸那些人進去避雨,還讓他們把馬放在外頭吃草。
聞著食的香氣,騎兵們也是又累又又冷,有乎乎的飯菜,暖烘烘的火堆,自然也想舒舒服服地歇一歇。
兩百來人分三個地方窩著,吃飽喝足,聽著外頭的雨還沒停歇,個個困意襲來,靠著,坐著,相互依偎著睡了過去。
顧山和顧里正忙活完了,回了山那邊。村民們被鬧了起來,個個都沒了睡意。有那兩百騎兵在呢,誰心大睡得著?
萬一那些人發起狠來要對付他們怎麼辦?不管怎麼樣都不能睡,都得握武,隨時準備拼命。
顧拾月也沒睡,等著顧山回來,見他來了,立馬湊了上去,眨眨自己的眼睛,問爹:“那些人都安頓好了?”
顧山點頭:“安頓好了。你說,咱們盼的事會發生嗎?”
“十有八九。”顧拾月看了眼山外邊,“你聽,雨好像又下大了,照這麼個下法,那些人保不齊活不過今晚。”
“不會吧!”顧山打了個激靈,“要真出事,那咱們不也避不開?”
顧拾月搖頭,喜笑開:“不,咱們能避開,而且避開的很及時,因為,替死鬼到了。”
瞅著兒,顧山忽然覺得的話很對,要不是那幫騎兵來了,他們本不會在大半夜的跑山里來。
要是沒事還好,要真有事,那幫騎兵就真了他們的替死鬼了。冥冥之中這是老天爺在眷顧他們嗎?也許就是,自古多侵略者,有幾個會有好下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就跟銀河破了個口子似的,瓢潑大雨不停地往下傾倒,要是在大白天肯定能看見,瞬間地面上聚起的一層薄霧。
騎兵們是真的困了,個個躺在地上睡的跟死豬差不多,大雨傾瀉,山洪暴發他們都沒察覺。
天快亮的時候,忽然聽到“轟隆”一聲巨響,接著地面都跟著抖了好幾下,山里的村民嚇壞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看山好好的,沒塌,搞不懂這巨響來自什麼地方。
顧里正從隔壁山過來,見了顧山就問:“咋回事?哪兒塌了?”
“不知道,應該不是咱們這兒。”顧山披著蓑走出外,四查看,“咱們這兒沒事,好好的。”
其實有事的應該是那些騎兵,這話他沒說出來,怕引起誤會。到底他們先前住的那地方出了事,大家心里會有膈應。
朱里正和周里正,許里正也從各自的山里出來,都在查看,雨下的太大了,他們不放心。
見到顧里正和顧山在,寒暄了幾句,覺得沒啥事,就都各自回去了。
天放大亮,顧山戴著斗笠,披著蓑,悄悄兒地打算靠近那批騎兵看看,剛走出幾步路,就看見二三十個騎兵朝他們這邊跑來。
有幾個上流著,顯然是傷了。
顧里正和朱里正,周里正,許里正都圍了過來,那批騎兵七八舌地對著他們呼喝。
“快!快去救人!我們的人被埋了。”
“都愣著干什麼,趕去救人呀!聽不懂我說的話。”
“再不走,我宰了你們。”
顧山在顧里正耳朵邊嘀咕了幾句,顧里正點頭,招呼著朱里正他們趕回去。
“軍爺!救人我們得把大家起來,你跟我說說,出什麼事了?”顧山這是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