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陳平安幾次想要提醒陸良,今年的院試試題,不似往年,今年不考生策論,考的是隔章搭,但是話到邊,他又下了。
府試的時候,陸良就已經懷疑了他題,若是這次他還是這般題給他,只怕以后在陸良這里難得信任,如此想著,陳平安只好作罷。
第二日一早的時候,陳平安和陸良在客棧門口相見,陸良的后依舊跟著他的小廝,陳平安心里想著,許是這小廝沒有問題吧,所以陸良才讓他跟著。
這院試的場跟之前的方式差不多,兩個人已經有了經驗,并且像他們這般心中有數的人帶的東西自然是簡便又簡便的。
在場前,還有一個小曲,陳平安他們還遇上了邢天和陳子恒,陳平安瞟了一眼陳子恒,只見他眼下一片烏青,整個人都沒有什麼神,顯然是沒有休息好,更像是被掏空了子。
大家都知道看對方不順眼,并且只要是刑天他們不找事,陳平安和陸良也不會生事的。
邢天在這樣的場合下,自然是不敢生事的,所以這一次他們就放過這兩人一馬。
進了場之后,陳平安和陸良不在一個考場,兩人便分散開來,突然陳平安覺得有什麼在看自己,但是看過去之后,卻什麼都沒有,他不由得蹙眉。
而那道視線的主人馬上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每天都是這般,若是有出的學子,在他們進場的時候,都會有人跟他稟報。
剛才這個小兒進來的時候,邊的人便說他得了兩次案首,并且今天才十二歲,這才讓山上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只是他沒想到,這小兒這般敏銳,他只多盯了一會兒,他便是察覺到了。
陳平安沒將此事放在心上,這院試需要考兩場,分正試和復試兩場,試八文與試帖詩,并默寫《圣諭廣訓》百數十字,只不過今年,這默寫就變了隔章搭。
他環視了一圈自己的周圍,遂人與人之間隔了簾子,但是此時簾子還未升起來,陳平安可以從這些人的臉上看出來,他們全都是神采奕奕的。
走到這一步,誰都想爭一個秀才回家,這考的好了,到時候還可以做稟生,此時大家都是滿懷信心的。
只是這考試又哪里有那麼簡單,若是簡單,就不會到可見即便是白發,還出現在考場的人,第一場錄取人數,為當取秀才名額之一倍,用圓圈揭曉,寫坐號,不寫姓名,稱之草案。
這第一場過后,場中的人就去了一半,早上來的時候覺得有些熱鬧的考場,此時竟然變得冷冷清清。
那些第一場就沒過的,有些人是認命的,覺得自己大抵是沒有準備好,有些人卻是破口大罵,雖然他們已被清除場外,但是這隔音實在是不怎麼好,所以場的考生還是依稀可以聽到些許。
而有些人大抵是心理素質不好的,即便是過了第一場之后,這第二場還沒開始多久,就的躺倒了地上。
陳平安卻是心中有數,這是因山長大人出的這道難題,繼暈倒那人沒有多久,又有一人站起來,無奈搖頭道,“天要亡我。”
說罷那人便轉離開,這考場上頻發的變故讓在場還留下的學子心中更加的不安,他們覺得今年的院試格外的難啊。
只是這有信心的依舊是淡定,例如陳平安,從聽了山長的話之后就面不改,然后低頭提筆開始書寫,他從頭至尾,甚至是來不及想些其他的。
第二場覆試后,拆彌封,寫姓名,通過院試的生都被稱為生員,也就是平日里說的秀才,這才算是有了功名。
陳平安答完題之后,檢查了幾遍,就被小吏帶著出去了,出去門口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周圍并沒有人,他便想著陸良大抵是還沒有出來,他索去了之前的茶棚。
這茶棚的伙計見到他之后很是高興,現在誰不知道這陳平安是連續得了兩次的案首,大家知道他在他這里喝過茶,于是連帶著他的生意都好了許多。
此時見到他來,伙計是十分熱地,陳平安倒是被驚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自己的神,伙計沒有用他說話,就直接給他上了這店里最好的茶。
陳平安便看著這日頭等陸良,他想著這題是難了一些,所以陸良才會到現在都沒有出來,難不是被難住了。
但是回頭想想似乎有不應該,陸良該不會如此沒用。
這天已經接近黃昏了,他才看到一人緩緩而來,原是陸良,陳平安站起來,迎了過去,過去之后他才發現,陸良似乎是臉不是很好。
陸良看到他,出一抹笑來,“平安,考的可好。”雖是這樣問,但是他的話里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覺。
陳平安便覺得他許是考的不好,他也沉下了自己的臉,有些抱怨的說到,“這今天的考題著實是難了些。”
“何止是難,簡直是難上加難。”見陳平安這般說,陸良也憤憤的說到,“可憐今年的學子們啊。”
“我結賬之后我們便離開吧,陸兄。”陳平安說著要回去結賬。
但是伙計卻怎麼也不肯收他的錢,只說到,“您不用給了,您在我這小茶棚坐過,我這里就已經蓬蓽生輝了,若是您再中了案首,我這兒可就是塊福地了。”伙計笑的臉上的表像是一朵花一樣。
伙計如何都不肯收,陳平安只能是作罷,轉他跟著陸良離開。
只是這天公實在是不作,這路上,他們再次的遇到了邢天一行人,陳平安不天,這是什麼緣分。
看這些人的神,陳平安便知道他們買來的試題必然是沒有用上的,而沒有用上的后果就是,這些混混們,大概是一個都考不上。
此時他們的心不好,看到陳平安和陸良之后,邢天也不顧及家里的人對自己的警告了,他大步上前,喝到,“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案首大人啊,這次可有把握在得一個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