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聽說是欽差大人來了,這會子知府和馬老板都在和順莊園門口迎接呢,誰知這位欽差大人卻沒從東城進來,而是早已在城里了,知府大人和馬老板自然要空等一場了。”
“既然那知府大人和馬老板沒接到欽差,為何這街上又如何熱鬧呢?”顧桑苗不解道。
“許是這位欽差大人熱鬧吧,這會子正命人敲鑼大鼓呢。”
還真是那位能干出的事兒。
“哦,趕得好不如趕得巧啊,竟然能在這麼個邊錘小鎮遇到欽差大臣,走,咱們看熱鬧去。”
“呃,客,你們應該是從大地方來的吧,平素沒見過欽差麼?”那位剛進來的客人好笑道。
“自然是見過的,不過,每個地方的欽差又不是同一個人,此欽差非彼欽差,反正閑得無聊,出去看看熱鬧啊。”春兒道。
“難說哦,保不齊是咱們以前遇到過的呢?”顧桑苗玩笑道。
“對了,幾位千里迢迢到這黑水城來,是做生意呢,還是……”
“我們啊……”春兒正要說,齊思奕臉一沉:“不是要看熱鬧麼?還不走!”
春兒吐吐舌,挽著顧桑苗走出面館。
齊思奕向小老板與店里的其他客人拱拱手:“小可就是來黑水城尋親的,在此地也買了宅子,打算長住,以后還請各位鄉鄰多多關照。”
齊家幾人出了面館后,那客人要了碗胡辣湯,兩個包,兩餅道:“瞧他們的樣子,倒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怎麼會到咱們這種小地方來呢,還長住。”
“這有什麼啊,興許是京城呆不下去了唄,這種況,怕是私奔呢,那相公和娘子相貌都是極好的,穿戴也不俗,邊卻只帶了幾個隨從,而且也只是買了個三進的小宅院,手頭未必就寬裕,再者,咱們這黑水城雖然窮山惡水,可抵不住咱們有礦啊,又有鑄幣司,還怕法子找錢麼?”
“嘿,鑄幣司有礦山可都有人把著,其他人想摻一腳,怕是不那麼容易。”
黑水城只有兩條街,這會子欽差大人的儀仗正在東城區,欽差大人坐在馬車里,誰也瞧不見,但前后兩邊都是穿披甲腰懸長刀的侍衛。
“看這駕式,這回來的人,品極不低呢。”
“可不是嘛,去年來的那個,馬車用的是二馬,這位可是四馬,還有啊,你們瞧見侍衛服沒?那可是有講穿的,擺和袖口都繡著青蛇呢。那可是大衛才能穿的。”
“莫非這回是真的要下狠心整治黑水城了?”
“屁,年年不都有欽差來麼?你瞧見誰被治了?還是那個,馬老板還是馬老板,只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啊,日子一年不如一年咯。”
“要腦袋麼?大街上也敢知說話,看看,那里來的是誰。”
只見對面街頭,一人騎馬而來,他后并沒有隨從,可百姓們一見這個人的影,竟然都自退開三尺以外,并且雀無聲,沒半個人敢繼續議論。
“馬某見過欽差大人。”他單人單馬卻能讓整個欽差行隊停下來,然后他下得馬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是誰啊?為何攔住本欽差的去路?”馬車門簾子未開,有個聲音懶洋洋地問道。
“回大人的話,是富商馬風!”侍衛回道。
“一個小小富商也敢檔本欽差的去路,來人啊,打二十大板再說。”
馬風怎麼也沒想到,這位欽差如此不按套路出牌,面都沒見,就打人。
侍衛還真的上前去拿人,他頓時有點急,忙道:“大人且慢!是在下唐突,劉知府就在后面,馬上就到。”說著不聲遞給侍衛一張銀票。
侍衛把銀票送進馬車。
“哦呵,一萬兩白銀?豪氣!”馬車里的人笑道。
馬風抹了把汗,眼中過一得意與不屑,要然天下烏一般黑,銀子就是最強大的份證明。
“大人,在下在春風樓擺下酒席,還請大人屈尊賞!”
話音未落,卻聽馬車中人道:“當街行賄,罪加一等,來人啊,打四十大板!”
馬風愣住,怎麼使了銀子還打人?是嫌麼?
“大人,大人,在下有話說。”
侍衛押住他往馬車前拖,馬風忙從袖袋里又出好幾張銀票遞了進去,那張銀票沒退回,就說明對方是錢的,只是嫌,是自己太輕率了,這位的行儀比之以往要貴氣得多,太自然沒瞧在眼里。
車里的人接了銀票。
馬風剛要松口氣,卻聽他道:“六十大板!”
“大人,大人……”
這位侍衛也不等他再說什麼了,按在地上就打。
街道上的百姓們看傻了。
這馬風自從承包了礦山后,在黑水城里可喟呼風喚雨,為所為,沒有人敢對他有半句怨言,他猶然了黑水城的土皇帝,所以他才敢單騎而來攔住欽差行轅,以他在黑水城的勢力與兇名,以往任一界欽差來了,沒有不給面子的,何況方才兩次出手就是五萬兩啊,五萬兩出去了,連欽差的面也沒見著,卻換回六十板子。
慘聲在街頭上起,這在黑水城并不算什麼稀奇事,哪天沒有幾個礦工或者平頭百姓家里會死個把人或者兒被搶走啊,呼天搶地的還嗎?大家早就看麻木了。
但當這慘聲出自馬風時,麻木的心象是突然被鉆了幾個眼,通上風,再也沒堵著了,爽快得很。
馬風那堪比殺豬的嚎竟比仙樂還要聽,還要人心弦。
人群中,不知有誰率先了一個:“好!”
接著就有人在鼓掌!
“打得好,打死他!”
齊思奕:“不好,小心!”可惜來不及了,只見街道兩側,有人慘一聲倒在泊里。
而墻頭,竟然有一支支黑箭矢向欽差行轅。
齊思奕護著顧桑苗就避回了面館。
欽差侍衛也不是吃干飯的,將馬車護得不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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