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打算裝病了?
銀正要說話,木公公走了進來,列了個清單給,“楚姑娘,這是嫁妝的清單,您看一眼。奴才好回去復命。”
“……”
楚辭接過清單,看得頭暈眼花。
金銀財寶,名玩字畫,玉石珠寶,刀槍劍戟,應有盡有。
只聽木公公笑著道,“姑娘上次進宮,皇上瞧了甚是歡喜。這些東西,也便是皇上送給您的了。您不必驚慌。若還有需要,盡管跟雜家說,雜家都會辦到。”
楚辭著清單,心里誠惶誠恐。
“這些……我可以還給皇上嗎?”
無功不祿啊,何德何能,要被如此賞賜?
木公公搖頭,“那定是不行的。皇上送出去的禮數,斷斷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
是,要是還給人家,那不是打人臉麼?
楚辭沒轍,只好收下。
送他出去,邊走邊問,“皇上不是病重嗎?這般折騰,恐要惹人懷疑……”
話說了一半。
木公公懂了,低低道,“皇上病危,此次你與逍王殿下大婚,算是沖喜。既然是沖喜,那必然是要熱熱鬧鬧的。等到了那一日,自然是要滿城飄紅,普天同慶。”
“……”楚辭被狠狠一噎。
半晌,只好道,“那草民,便為皇上祈福。愿皇上萬壽無疆,我滄元千秋萬代。”
木公公聞言,出了十分歡喜的姨母笑,“姑娘天資聰穎,不愧是皇上喜歡的孩子。”
“替我謝謝皇上。”
楚辭送他出了大門,又道,“公公若有事,阿辭也當萬死不辭。上次救命之恩,還沒來得及謝過公公。”
“哎喲,那是皇上的恩,做奴才的可不能承。”木公公趕忙賠笑,“不過,這生老病死人之常,往后難免用到姑娘,還請姑娘關鍵時候不辭辛苦,保個命。”
“應該的。”
楚辭笑著,點頭。
“那姑娘留步,雜家就先走了。”
木公公說著,招呼門外,“把東西都抬進去,暫存庫房。”
“是!”
一群人浩浩的抬著箱子,進了大門。
外面,一群百姓圍觀,議論紛紛。
“哎喲,這楚姑娘可真是深得皇上寵,出嫁的排場,怕是比公主們都要闊氣了。瞧瞧,這麼多的箱子,怕是要忙活一早上。”
“可不是,這人還沒嫁過去呢,就已經是超一品正妃了。這樣的品階,見了皇后娘娘,都不必下跪的。”
和太后平級。
也就是說,往后除了太后面前,要保持長之序之外,見了其余人,可以橫著走了。
“皇上果然最的還是逍王。”
“是啊是啊,就連逍王娶妃,都沒這麼大的排面……這之前,大家都還說楚姑娘沒靠山,可現在看來,這靠山分明就是皇上啊!”
“可不是……”
楚辭看著扎著紅花的箱子一個個抬進去,被這議論紛紛弄得回不過神來。
進屋,遲疑道,“皇上……”
“這是搞哪出啊?”
何必對這麼好?
只是沖喜嗎?
總覺,哪里怪怪的。
銀正要說話,突然眼尾余掃到什麼,驚道,“那人,是大祭司吧?”
“?”
楚辭扭頭,往街角閣樓上看過去,頓時一愣。
那人站在閣樓二層,一月白似乎和四周飛雪融于一,正靜靜地看著。
太遠了,看不到他的表。
總覺得,他不是很高興。
“皇上派他來盯著這邊的嗎?”楚辭迷。
銀眼底竄起一道復雜,“……或許吧。”又道,“天太冷了,咱們回屋。大婚當前,可千萬不能病了。”
楚辭點頭進屋,心復雜。
幾天前,從侯府出嫁之前,是另一番景象。
孫氏跟說,“阿辭,咱們家是外來人,基淺,家里沒多錢。再說,攝政王府也不差錢,你去了有得用。你的嫁妝,便省著點兒。”
那時候,何等的諒家人?
還說,“阿娘,我沒關系的,寧兒也快出嫁了,嫁妝還是留著給寧兒。阿燁待我好,定也不會因為嫁妝的事看輕我。”
那時候,的心里滿是甜。
可甜不過三五天。
那個從小寵長大的妹妹,就兩刀扎進了心口。
而那個,說好要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人,當場就娶了。
進了屋,一暖意把喚回了神,心越發的疼了。
恍恍惚惚的問,“銀,你可知,楚寧王府,平襄侯府給陪嫁了什麼?”
銀想了想,道,“好像是,二萬兩金,十萬兩銀,金銀玉七十二對……”
七八糟好多東西,楚辭只看到銀一張一合,一諷刺涌上心頭。
“終究,楚寧與我不同。”
苦笑了一聲。
給楚寧的嫁妝,是的五倍,“他們早就準備好了一切,那場婚……就不是我的。可笑,我還那麼認真……”
五倍的嫁妝,又怎麼可能一朝一夕之間準備好?
況且,是前腳剛死,楚寧后腳就嫁了的。
可笑啊可笑!
楚辭只覺得,自己前面十幾年,活得的像個傻子,像個笑話一樣。
銀趕忙安,“但如今,有皇上幫襯,您的嫁妝比皇后當年進宮時的聘禮都多出很多,足夠氣死楚寧。”
“所以說,我欠著皇上這份恩,怕是還不清了。”楚辭嘆了口氣。
這哪里只是錢財的問題?
分明,就是在給撐腰。
這還不止。
就在午飯剛剛過去時,宮里來了個嬤嬤,帶了宮。
“奴婢寧嬤嬤,奉皇上之命,來給楚姑娘送冠霞帔,順便試試服合不合。若不合,奴婢帶了繡娘來,可以當場給姑娘修改。”
寧嬤嬤說著,兩個錦箱放在了桌上。
朝著楚辭笑,“姑娘,您打開看一看。”
目落在臉上,心下嘆息,“難怪皇上喜歡,這丫頭生得……”似又想到了一些遙遠的事,暗自一聲長嘆。
楚辭打開箱子,當場就愣了。
“五尾冠?這不是皇后才能戴的嗎?”楚辭臉一白,心頭掀起了一驚濤駭浪。
皇帝什麼意思?
這不合禮制!
寧嬤嬤聞言笑著,安道,“姑娘不必張,這冠乃是皇上賜。您看,冠下面那是圣旨,任誰見了,也不能說半個不字兒。”
又拿出一只小小的錦盒遞給,“這里面的東西,皇上珍藏多年,是故人贈禮。”
“從今往后,便轉贈姑娘了。”ωWW.166xs.cc
楚辭打開一看,陷迷茫,“東海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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