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欽王真的沒想到,這個人會如此難纏。
他臉上從容終于有點皸裂,搖頭道,“本王只是,比較信任楚大夫罷了。”
“信任我?”
楚辭笑了。
至親至,都不相信。
現在,居然冒出來一個之前毫無集的人說信任,你說可笑不可笑!
眼底笑意,的確帶著一諷刺。
欽王看得不舒服,但還是道,“楚大夫寒冬臘月給百姓義診,沒收過一文錢的診金,這前前后后,救治的人好幾百個,可見楚大夫菩薩心腸。”
總算圓回來,“本王認為,楚大夫自然是可信的。”
“我聽說,你這幾日一直在為楚大小姐打抱不平,那楚大小姐便是真的無辜……”他頓了頓,暗自嘆了口氣,惺惺相惜道,“想來,也是禍從天降,莫名背了罵名,還平白丟了命。”
他這話,倒也說得通。
楚辭聞言只是輕笑,沒了和他糾纏的心思,單刀直,“那這次,欽王造訪,所謂何事?”
欽王聞言,立即起后撤一步,單膝跪地,“實不相瞞,本王是為父皇而來……前些日子,父皇微服出巡糟了刺客,回來重傷,已經好些日子不肯見我們任何人了。”
“太醫院三緘其口,問就是搖頭。”
“本王束手無策,擔心父皇病,便想著請楚大夫前往宮中為父皇醫治,還請楚大夫全本王一番拳拳之心。”
他說得深義重。
楚辭聞言,道,“皇上之前,倒是木公公找過我一次,只不過后來沒了消息……他于我,有救命之恩。”
頓了頓,道,“這事兒,我答應了。”
“那太好了!”
欽王大喜,趕起來,道,“不知楚大夫何時可以?”
楚辭想了想,道,“現在就行。”
“欽王稍后,我進屋準備一下。”楚辭招呼了一句,轉進了隔間。
銀趕忙跟著進去,“主子,您真的跟著欽王進宮?這樣,怕是會引來猜測,萬一他們認為你和欽王真的是一伙兒的,往后咱們冰心居,恐怕就要不安生了!”
簡直一頭冷汗。
楚辭換了服,拿了頂漁夫帽出來戴上,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道,“人言雖可畏,但用得好了,也是一把刀。”
“他們強行拉我奪嫡之戰,那我就加。”和剛剛在外面與欽王說話時不一樣,此時的眼底一片寒芒,有種鋒芒畢的絕世睥睨。
權謀爭斗,才是的長項。
銀聽得心生寒意,“可,向來朝堂爭斗,都是腥風雨,主子您只是個子……很容易被碾得骨頭不剩,這太危險了。屬下很擔心你。”
當朝子不可干政,人向來也不擅長這個,偶爾野心想要參與幾分的,最后都是香消玉殞。
銀見慣了紅骷髏。
如今,只覺得后怕。
楚辭倒是毫不懼,道,“放心吧,我加進去,危險的不是我,是他們。”
說完,拎起藥箱道,“你在冰心居,我進宮。”
銀:“……”
家主子肝腸寸斷的時候著實令人心疼,可這樣鋒芒畢的時候簡直和先生一個德行,就是敢跟逍王、欽王橫,也不敢攔著。
這是什麼氣場?
楚辭已經出門,對欽王,“走吧。”
歪了歪頭,米卡其羊氈帽子下面,一張絕的臉無比驚艷,眉眼之間好似閃爍著碎,只一眼便人再難移開眼睛。
再加上,過膝馬丁靴勾勒出的筆直長,與颯爽異常的暖橘派克羽絨服,整個人被一種凌厲如鋒的氣場籠罩。
欽王:“……”
世上怎會有這般驚艷的子?
又怎會又如此氣場可怕的子?
他愣了一瞬,笑了,“難怪七皇弟死活不認你,楚大夫這氣度風骨世間罕見,絕非京城子所有……說真的,你這個氣場,本王只在父皇上見識過。”
往那兒一站,便是萬眾矚目。
所有人都將為陪襯。
楚辭聞言一笑,“欽王殿下說笑了。”
但也只是意思意思,并沒有覺得之有愧。
曾經,是率領兩千萬人類大軍與異、外星生作戰的戰略指揮,什麼場面沒見過?要是連這點兒氣場都沒有,又憑什麼待在那個位置上?
說著,已經舉步下了樓。
欽王回神,跟著下去,試探道,“你……真的不是楚辭?”
“我是楚辭啊。”
楚辭諷刺一笑,“怎麼,這楚家大小姐一死,其余人都沒資格楚辭了?”
“……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欽王無語解釋,又道,“只是,楚大夫和楚大小姐長相一樣,名字一樣,又為楚大小姐打抱不平,實在是人沒辦法把你們分開。”
楚辭沒說話,只是心下冷笑了一聲。
分不開嗎?
你們一個個,都盯著皇位去。
你爭我奪的時候,可是什麼都分得很清楚呢。分不清楚的,無非就是不在乎罷了。
不舍得浪費力,連細想一下都不愿意。
又廢什麼話!
出門上了馬車,楚辭沒再說半個字,氣氛有點冷凝。
欽王覺不自在,也不太能確定自己哪里得罪了,便找話題試探道,“那天……七皇弟把你帶進王府,當真對你用了刑?”
“……”
良久的沉默之后,楚辭“嗯”了一聲。
那天的事每提起一次,都讓心如寒鐵,但是也想看看欽王想要干什麼。
欽王聞言一陣唏噓,“本王也是沒想到,七皇弟居然會為了楚寧做到這一步。”
最后一句話,堪稱百轉千回,概頗多。
楚辭不由抬頭看向他,卻發現他失神了一瞬,臉上還帶著唏噓的表。
歪了歪頭,“王爺到很詫異?”
欽王這才回神,“是有些詫異。”
但是,緒明顯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楚辭若有所思,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掀起車簾看了眼外面。
拐角,一道黑影一閃而逝。
楚辭角揚起一抹冷笑,放下了窗簾。
前頭,傳來欽王疑的聲音,“有人?”
楚辭扭頭,卻從他臉上瞥到了一笑意,心下頓時一聲冷笑。
這不正是他想看到的麼?
隨口道,“說不準……”話鋒一轉,“王爺這麼堂而皇之來找我,不擔心之前你和楚辭勾結那個謠言傳真的麼?”
直覺告訴,這前前后后的事,欽王也絕對不無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