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講解完全神照功,耗費了二人兩個多時辰。
結束了傳授,丁典轉頭向大殿外瞥了一眼,只見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黎明將至。
遠了幾聲沉悶的雷鳴聲,灰暗的云層漸漸低,細細的雨如針似,飄飄灑灑地落了下來。
他緩步走到外面,站在大殿外檐下方,輕輕嘆了一口氣,似乎是被趙青學習神照功時所展現出的資質悟給震撼到了。
許多武學上的道理,自己在經歷種種、機緣巧合之下,方才領悟,但趙青卻是一點就通,使得他不由得懷疑對方是否早早地就學過了這方面的容。
盡管如此,容上的了解跟真正領悟、融會貫通還是不一樣的,做不得半點假,以至于他心中都有了一些艷羨。
“趙姑娘,你之前說過,想要在三個月后與我比試一番?”
趙青跟在丁典后面,也出了大殿,站在臺階上沿,輕輕應了一聲。
“何必等到三個月后?今日你我便可以切磋一番,同時也能助你理解消化《神照經》的容。”
丁典忽然雙齊蹬,一躍三四丈,縱到了前殿與大殿之間的空地正中。
如珠網般細的雨點打在了他臉上手上,一滴滴地反彈出去,在半空中被神照功的熾熱氣息蒸散化作了水霧。
功極高之人,功勁布滿全,可以達到“蠅蟲不能落”的程度。
然而水乃天下至之,幾不力,縱然丁典此時的神照功已全力運轉蒸干落于表的雨滴,但他一破舊的赭囚服,依舊在雨中逐漸淋浸。
趙青將雙劍中的竹棒劍收鞘中,輕盈地抓在右手上。
另一柄劍則被順手向后擲出,劃了一個弧形的軌跡后直直跌撞在門檻,隨后斜斜地靠在門框上,使力用勁恰到好。
提著手中的“竹棒”,也躍到了外邊的天空地上。
既然是切磋,劍便不必出鞘了。利劍對上空手,總是占了一點優勢的。
長發從的鬢角垂落,在清新潤的微風下輕輕飄著。細的雨珠同樣向的上落去,卻在離半寸之被一層勁力彈開。
這是勁大后的“勁分千萬同”的本事,表無數細微的勁力在空氣中不斷震,形了一層隔絕外的薄。
在這一點上,趙青似乎已經勝過了丁典。
向趙青點了點頭,丁典拳勢已起,率先出手,攻向了趙青。
他一聲清嘯,拳出如影隨形,左拳風聲大作、勢若奔虎,右拳悄無聲息、靜如游龍,正是無影神拳。
趙青迎出棒,先是用棒尖畫了一個半圓圈住退了丁典左手的重擊,接著以一記迅捷之極的直刺迎向左側的拳頭。
眼看著棒拳就要兩兩相撞,丁典神不變,右手已然變拳為掌,輕飄飄在竹棒下方隔空一拍,震偏了這一刺。
猛然深吸了一大口氣,他趁勢俯低形急速迫近,臂影晃,已使出一路快拳,轉瞬間,便似有數十條手臂、數十個拳頭同時擊出一般。
趙青目淡然,竹棒飄然收回,在前揮出一片縱橫錯的綠棒影,擋下了丁典的迅疾攻勢。
趁著對方一口氣將盡,一晃避過快拳的余勁,在半空轉過一個優的弧度,竹棒連連削刺,留下道道殘影,迅猛之余,繼以飄逸。
丁典左腳后撤半步,形微微后仰,一雙大手泛著瑩瑩微,迎上了棒影。
這是他自小練了的丁家擒拿手,共有一十八路,每一路的變化多則二三十變,亦有十三四變,甚是繁復巧妙。其練程度尚在他苦練了近十年的無影神拳之上。
“風尾手”、“虎爪手”、“玉拈針”……在他一渾厚無比的神照功力催下,剎那間化腐朽為神奇,勾、帶、鎖、拿、、擊、劈、拗,每一招全挾著嗤嗤勁風,威猛之極。
轉眼間,雙方的攻守形勢已經兩次更易。
……
春雨淅淅瀝瀝,眼看還要下上許久。
荊州城,街巷阡陌之間煙雨空濛,像籠了無數層紗一樣看不清楚。
不知不覺中,丁典又更換了一門新的武功。在他神照功大后,再艱難的武功到了手中,都一練即,再接著繼續修習,很快就可以達到出神化的境界。
只見他不斷打出凌空掌力,用無形有質的外放力迎上了趙青的竹棒,一掌掌拍出,如風似瀑,飛沙走石。
如果梟道人活過來,看到丁典如此剛猛無儔的掌力,遠勝自己引以為傲的紅砂掌,必然會驚駭莫名,難以置信。
沉重的掌力籠罩之下,趙青仿佛覺自己正位于一片瀑布下練劍,對方的力就像巨量的水力沖激而來,奔騰而下。
不驚反笑,丁典帶來的力越大,自己的領悟、收獲也就越多。
使劍時,將敵人的力擋開,借力打力,引對方的力去打他自己,這是劍的至理之一。
趙青此刻施展的劍法,正盡闡述著這種奧妙。無數氣流在勁力錯之下逐漸凝聚,仿佛化作了粘稠的膠水,一片一片地向著丁典潑灑而去。
而且,這種膠水竟是單向的,在阻礙對方掌力襲來的同時,卻任憑發出的大量劍氣向前方彌漫而去。
風聲呼呼,劍氣掌力不斷撞擴散,勁力遠及數丈開外。
兩座寶殿間空地并不算很大,兩人也很有默契地控制招式的范圍,防止威力波及到前殿、大殿的建筑上。
趙青手握竹棒的位置慢慢向前挪了數寸,丁典出手的距離也短了不。
然而,在這樣的收斂限制之下,兩人不得不近戰,打斗反而更驚險了數分。
周丈余方圓勁風激,刮得兩人外的均生疼;而在手圈子的正中,掌力棒勁更是如颶風肆一般,一招一式間,均含著摧筋斷骨的巨大威力。
轉眼間數十招過去,丁典的雙腳漸漸定在原地,不再大幅移,整個人只在數尺方圓出招收招,一手擒拿,一手拳掌變幻,招綿無比,周始終不半點破綻,顯然是想要以守待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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