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確是我疏忽了,不過薛北霖竟然敢騙我,我必定讓他付出代價,對他,我志在必得。”陳瑆一臉冷然的說道。
寧振遠原本聽他說是他疏忽了,心裡還微微有些欣,覺得他總算醒悟了,哪知道他對薛北霖還有那麼強的執念,真是氣煞他也。
莫說寧振遠,連外頭的樑蕪菁和陳夙聞言都忍不住相似一眼,兩人眼中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裡頭。
常聽人說,從前有君王爲了博得人一笑,幹出了許多荒唐事兒,甚至爲了人兒失了天下,如今這陳瑆也要如此嗎?
只是傳說中那些絕人好歹是人,可薛北霖,那實實在在是個男人啊,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實在是怪異得很。
“值得嗎?”寧振遠問道。
“自然值得,您老不知道,他是我心中多年來的執念,若是不能得到他,我即便做了皇帝也心有憾。”陳瑆一臉正的說道,可把寧振遠打擊的不輕。
“瑆兒,你要知道,爲帝王,德行有失是不能服衆的,歷史上那些荒唐的君王,哪個到最後有好結局?你可要想清楚啊。”寧振遠勸說道。
“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再說目前的局勢對我們不利,能不能得償夙願還是個未知數,若真的不,我就只能在藏起來,當個閒散王爺,以圖東山再起了,皇帝還不知造反的人是我,一直以爲您老支持的是陳夙,局勢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只是您老暴了,若真的失敗,還得給您找個容之地,您讓我好好想想。”陳瑆微微蹙眉說道。
“我,你就不必擔心了,我擔心的是你啊。”寧振遠嘆息道。
“您不必擔心,我不是了,知道該怎麼做,而且……我有王妃,有姬妾,兒羣,也不必擔心我因爲斷袖之癖沒有後人,您說是吧。”陳瑆笑著說道,眼中竟然還有幾分自得。
寧振遠看著又是一陣語塞,他覺得此事大大不妥,人家偏偏還有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樣子,讓他如何再勸。
兩人在裡頭越說越多,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說的一些話已經不該說了,也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有些不控制,真流了。
要知道,寧振遠很用這樣關而寵溺的語氣和陳瑆說話,今兒個算是頭一遭。
而在外頭聽著的衆人,除了已經知道的,其餘的都有些接不了,特別是大夫人岳氏,心裡更是升起了不詳的預。
人家比較敏,特別是和自己丈夫有關的事兒,更是很警惕,如今聽自家侯爺和陳瑆說話完全是一個長輩對晚輩說話的態度,當然著急了。
“瑆兒,我還是希你再考慮考慮,即便你不能忘記那個薛北霖,也沒有必要弄得人盡皆知,這樣對你始終是不好的,在旁人眼裡,你就了一個異類了,你讓我如何向你母親代,在天之靈要是知道你被教了這樣,豈不會怪我?”寧振遠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而外頭的陳夙和甯越等人,已經將紙窗戶捅破,個個往裡看了。
寧振遠和陳瑆被下了藥,四周有什麼響他們本就聽不見,如今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母親這輩子沒有過上什麼好日子,從前……從前不過是寧太后邊的宮,後來雖然有了我,雖然被封爲妃,可一輩子依舊屈居人下,旁人已兌就說從前不過是賤婢一個,我早就發過誓一定要讓母妃爲人上人,萬人敬仰,讓爲母儀天下的太后,讓能和深著的父皇合葬在一起,只可惜,如今依舊沒能實現,母妃若是在天之靈,恐怕會很失的,您也答應過他,會好好照顧我,會幫我奪位,我知道您也盡力了,母妃必定不會怪您。”陳瑆看著寧振遠,一臉凝重的說道,眼中還有激之。
“我和你母親青梅竹馬長大,原本能夠雙宿雙飛的,只因是個丫鬟,我當時又是世子,要繼承爵位,家中無人答應,姐姐當初宮爲後,你母親是我邊的丫鬟,本不該跟著姐姐進宮的,可姐姐偏偏帶走了,我知道,他們是想絕了我和你母親之間的念想,不曾想你母親竟然了皇帝的人,我一直覺得……姐姐是爲了迫我娶岳氏爲妻,不想讓我再念著你母親,才故意讓皇帝寵幸了,須知皇帝本不是一個多的男人,對姐姐有獨鍾,打從娶了姐姐爲皇后之後,很再和後宮嬪妃有什麼瓜葛了,可他是皇帝,我總不能和他搶人,更何況……你母親心中竟然漸漸有了他而忘了我,雖然……你的出生在你母親看來是一個錯誤,是和我一夜風流的結果,但是瑆兒,爲父這麼多年從未後悔過,哪怕知道早已不我,可我依舊將我能給你的都給了你。”寧振遠看著陳瑆,一臉追憶的說道,彷彿想過陳瑆的臉去看那個讓他多年來念念不忘的人,從兒子上找到心的人的一影子。
“造化弄人,說起來這一切都怪已故的寧太后,您的姐姐,我的姑母,若不是那般無,若不是把母親帶進宮去,您和母親便能雙宿雙飛了,我爲你們的兒子,也能得到你們的關,而不是在宮中頂著皇子的名頭,卻不會被父皇多看一眼,而母妃因爲移別,上了父皇,對於我這個懷您脈的兒子,也是不聞不問,這麼多年來,若是沒有您的關,我陳瑆只怕早就毀了,父親……我從未過您一聲,因爲不合規矩,也爲了永遠保住這個,但今兒個兒子您一聲,在我陳瑆心中,您永遠是我的父親。”陳瑆看著寧振遠,慢慢的說道,眼中還閃過一怪異之。
“是啊,姐姐口口聲聲說只有我這個弟弟,一心爲我著想,可你母親當初都是我的人了,還帶著你母親進宮,還將獻給皇帝,都是的錯,我將陳夙拉下馬,扶你上位,也沒有毫的錯,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的。害得我失去最的人,日日對著那些我不的子,還必須和們生兒育,沒有人能夠會到我心中的痛苦。”寧振遠也低聲說道,語中沒有毫悔意,彷彿一切都是旁人咎由自取一般。
自然,這麼多年來,岳氏和幾個姬妾一直陪伴著他,即便他不們,但也不排斥了,而且孩子們都是他的骨,他自然也疼,只是在長子面前不能說這些而已。
但他這樣的話聽在屋外幾人的耳朵裡,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陳夙是早就知了,所以並不覺得很意外,樑蕪菁也早就猜到了,所以也什麼都沒有說。
寧家人可就不一樣了。
事實上,甯越得知父親對陳瑆這麼好,又聯想到陳瑆生母是姑母在宮中時的婢,便能夠猜到一二了,只是一直不敢接,也不敢真正如此想,今兒個得知真相後,臉上除了震驚便是憤怒,一旁的寧雙雪已經完全呆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最生氣的莫過於岳氏了,這麼多年來,一心一意對他,給他生兒育,他卻爲了陳瑆,爲了那個已經死了的賤人付出這麼多,完全不將和孩子們放在眼裡。
他和自己在一起都是勉強的,都是被迫的,岳氏一想到這兒就氣的渾發抖。
想當初,他將年的兒寧雙冰送宮中,一直以爲他是爲了寧家的未來,殊不知,他一切都是爲了陳瑆,他從未將和孩子們放在心上過,他們都是棋子啊。
怪不得從前就覺得家侯爺有些怪異,原來是因爲這些原因。
他如今造反,被大軍圍困,眼看著後路都沒有了,都是因陳瑆,而自己和兒子當初卻被迫東躲西藏,宛如喪家之犬,一想到這兒,就渾一片冰涼。
“父親,咱們不說這個了,這些傷心事,就讓他過去吧,只要咱們奪下皇位,母妃在天也能安息了。”陳瑆看著寧振遠笑道。
“是啊。”寧振遠聞言也出了笑容,只是覺得頭有些眩暈,漸漸的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呵呵,今兒個還早,我卻覺得困了,想休息了,我先瞇一會。”寧振遠靠在椅子上,彷彿要睡著了一般。
陳瑆也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忍不住也靠在了椅子上,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藥完全發作了,我們可以進去了。”陳夙回過頭看著岳氏和甯越他們說道。
“好。”甯越一臉沉的說道。
“越兒,決不能讓他們得逞,這麼多年來,咱們母子算什麼?雙雪他們又算什麼?他爲你們的父親,卻沒有爲你們考慮過,一心想著的都是陳瑆,他爲了他們,將我們都拋棄了,我們何必眼的湊上去。”岳氏看著兒子,一臉憤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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