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諾讓周絮來做記錄,然后仔細檢查起尸。
“死者男,年齡三十五到四十歲左右,長約七尺,全皮干皺焦黃,面目驚恐,雙目空,眼球似乎是被……不明溶解了。”
慕容諾用工挑出死者眼眶殘留的黑渣端詳著道。
周絮記錄的作一頓,抬眸向慕容諾看去,見已經練得解開死者裳,戴著手套,拿起一把鋒利的小刀,便又低下頭去。
過了一會兒,慕容諾的聲音才再度傳來。
“死者表無明顯外傷,但有掙扎導致的淤青和抓痕,我已經解剖死者腹腔,發現……”聲音突然頓住。
周絮疑得過去,見慕容諾一不,盯著手里那把銀閃閃的刀出神。
他走近邊,問道:“王妃,怎麼了?”
慕容諾回過神來,目慢慢移,與周絮四目相對,才驚愕不減地道:“尸沒有……”
什麼?!
周絮也驚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尸的腹腔,臟與表呈現的狀態極其相似,萎發干,比尋常人的臟小很多!
慕容諾想了想,又打開死者腔,果不其然,掏出來的心臟萎干癟,就像一塊被烘干的果脯。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死狀……”
慕容諾用刀割開心臟,還有一點殘余的粘稠溢出來,散發著濃濃的腥臭味。
“他好像是被吸干而死。”雖然這樣說,但語氣并不肯定。
周絮也看呆了,喃喃問:“是什麼東西能將一個人的吸?”
慕容諾擰著眉搖了搖頭。
沒過一會兒,口又傳來腳步聲。
這一次回來的是秦筱遠和兩個士兵,帶著另外一男干尸。
找到兩尸,已經足夠他們查驗,秦筱遠便讓士兵們停止搜尋,把守在山附近。
慕容諾按照方才的步驟,將第二尸查驗了一遍,然后將的發現告訴秦筱遠。
秦筱遠看著兩顆擺在白布上,同樣干癟萎的心臟,臉頓時鐵青。
“總不會,這谷里有吸的怪吧?”
要真是如此,一旦開戰,流河,戰場不就了怪的天盛宴?
似乎三人想到了一起,目匯,眸底都是一陣寒意。
“但尸上并無咬痕。”
慕容諾神凝重,分析道:“從那些掙扎導致的淤青和抓痕來看,都不像是野所為,而更像是人為。”
“真要是人做到的,那就更可怕了。”周絮道。
“不錯。”
秦筱遠贊同頷首。
兩尸驗完得出的結論,讓他們陷了一個更大的迷團之中,也讓三人一時拿不定主意,下一步該如何行。
按照原定的計劃,找到尸得出死因之后,他們就要帶著線索撤退,在安全的地方等待與左翼軍隊匯合。
但現在他們掌握到的線索,只是讓九星谷里的謎團看起來更詭異,更恐怖罷了。
思忖半晌,秦筱遠才道:“距離天亮還有一些時候,你們先睡一會兒,天亮后咱們再決定吧。”
說完,他便轉向山外的夜里走去。
慕容諾和周絮相互對視了一眼,周絮又看了看擺在地上的兩尸,皺眉道:“我也出去守著,王妃,你好好休息。”
他雖然不怕和尸睡在一起,但既然已經是個男人了,自然不便與子睡在一。
如此,山里就只剩下慕容諾和尸。
可也沒有困意。
閉著眼,躺在火堆旁邊的地上,腦子里閃過的全都是以前那些教材上的文字和圖片,但一幕幕閃過,都沒有與今夜見過的尸相符,或者哪怕只是相似的。
實在是太離奇了……
慕容諾又睜開眼,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重新拿起羊皮卷袋走到那兩個尸旁邊。
“我一定還能找到點什麼才對,你們倆,要是不想枉死,就好好配合我,讓我弄明白你們到底是為何而死。”
一邊碎碎念,一邊重新戴上了手套。
一直到天蒙蒙亮起來的時候,守在山外打盹的周絮聽到里面傳來靜,便趕忙跑了進去。
“王妃……”
他張著,被里面的場面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后退兩步,小臉皺起來,用力狠狠吞咽了一下。
地上,篝火早已熄滅,慕容諾便用了他們帶來的燭臺,線微弱昏暗。
地上的兩尸,骨分離,骨架在一邊,剝離下來的皮和臟整齊碼放在另外一邊。
因為尸里沒有什麼,地上還算干凈,只有幾道淺淺的痕,是解剖時流出來的些微殘。
慕容諾連夜分離兩尸,累得半死,聽到腳步聲時,慢半拍得緩緩抬起頭。
眼圈發青,眼神恍惚,臉蒼白,朝著周絮扯一笑,在昏暗的暈籠罩下,竟然有點像個幽怨凄慘的鬼。
“你醒啦!”跟周絮打招呼。
“王妃,你在干什麼……”周絮強忍住要嘔的覺,一時不敢靠近過來。
慕容諾指著兩骨架,道:“我知道他們到底是因何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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