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銳在宮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勤政殿前,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殿門外的小皇帝趙勉。
“臣參見圣上。”
秦銳剛要行大禮,趙勉便疾走幾步,上前將他扶住:“叔父不用如此多禮。”
他這話讓秦銳猛然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復雜的神。
“多謝圣上。”
“叔父客氣了。”趙勉臉上出一笑容,輕輕扶住了秦銳的手道,“前些日子聽聞叔父了傷,近來子可是好些了?”
“好多了,圣上看,臣這不是來給圣上問安了嗎?”秦銳微微笑道。
他上用話語周旋應承著,心中卻覺得很是奇怪。
秦太后是他的堂姐,按理說,這小皇帝趙勉應該喚一聲叔父的。
可這小皇帝從見他的那一天起到現在都從未如此喚過他,不知道今日怎麼了,突然這麼與他客氣起來了。
據他的直覺,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今日一見,小皇帝竟然問起他的狀況了,這簡直是可笑死了。
當他了重傷的消息在南州城傳開的時候,他不信這宮里沒有半分消息。
當初蕭珩了傷,小皇帝還率領文武大臣特意去郎府里去探他,如今他險些丟了命,小皇帝竟然無于衷。
現在才想起問他是否好些了……呵呵……
秦銳在心中冷笑,暗罵了趙勉不知道多句白眼狼。
若不是有秦家人在背后支持,他還想做皇帝?
呸!
登基不足一年,這就覺自己的翅膀了,想要翱翔天空?
就這?
他還真是的很!!
雖然秦銳心中把趙勉給罵了什麼都不是,但面子上的工夫還是要做到的。
他姿態擺得很低,一副幾激涕零的樣子:“臣能夠得到圣上的關懷,真是臣的大幸!”
“叔父客氣了。”趙勉主扶住了他,“叔父不好,咱們走慢些。以后,這里只有你我的時候,就以叔侄相乘,免去君臣之間的那些繁文縟節以及客套寒暄吧。”
“一切都聽圣上的。”
“叔父錯了,叔父不應該喚我圣上,應該喚我侄兒。”
聽到他都不肯自稱“朕”了,秦銳暗自覺得可笑。
“不敢不敢。”
“沒有什麼不敢的,還是侄兒更加親切些。以前在朝中要顧及很多人的眼,侄兒也是活得小心翼翼。如今侄兒一天比一天大了,明白了很多事。要說這朝中大事誰哪位大臣都指不上,還是要指這些親戚們才是。”
“圣上肯倚重我們,這是秦家的福氣。若是太后娘娘還在世的話,太后娘娘也一定會非常的高興的!”
“是啊,母后一定會。”
趙勉與秦銳一同步了勤政殿,他立刻命李公公泡茶。
并且,他還破天荒的給秦銳賜了座。
種種不尋常的跡象都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小皇帝應該是有求于秦家了。
與上次借著去看秦峻的名義造訪秦府應該是同一件事。
正好,趙勉又所求,他也有所求,若是二人能夠就此達易,這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叔父。”
“圣上。”
二人異口同聲的喊了對方一句。
“圣上請講。”
趙勉笑了笑說道:“還是叔父先講吧。看看我有什麼忙能夠幫得上叔父的?”
既然如此,秦銳就不再客氣了。
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那他就先達到自己的目的才是正事。
“圣上,家父和幾位叔伯以及堂哥秦峻都被蕭珩命人給扣押在監牢中。這兩日聽聞父親的每況愈下,只怕是這樣下去,命都要代在這監牢了。臣此次前來,是特意向圣上求的。懇請圣上開恩,放了臣的家人們。”
趙勉聽說是這件事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蕭珩臨走前,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
并且就是因為這件事,他還專門提醒過他。
郎玉卿和朝中的幾位肱之臣也都說過了,他們會替蕭珩來監督此事的。
不是他不想幫,而是蕭珩的命令,他不敢違抗。
“叔父啊……”趙勉一臉為難的樣子,“若是其他的事都好商量,唯獨這一件事怕是難了。”
秦銳心中咯噔一下,臉霎時間變得有些難看。
趙勉見了,卻假裝沒看見,繼續說道:“不是我不想幫助堂哥,而是此事沒辦法幫。”
“您是圣上,這放不放人不就是您一句話的事嗎?”秦銳有些著急。
“話是這麼說。”這句話到了趙勉的痛楚,“可這件事它不同。攝政王干蕭珩就認定了你參與謀劃刺殺案的人,便是秦府里的人。”
“這是假的!這些都是假!圣上您想想啊,在這個時候行刺他,我們也太沒有腦子了吧?”秦銳氣呼呼地辯駁。
可是趙勉卻不想聽他的話。
因為聽了也沒有用,這件事的結果是不能夠改善的。
因為他答應了蕭珩,絕對不會在他去上戰場的時候,將秦家那些人放出來。
“叔父。”趙勉一臉為難,一轉手將問題統統都拋到了蕭珩的上,“不是我不想放家族里的親人們,而是他在臨上戰場前再三叮囑,而且還有多名大臣的眼睛都替他盯著我!他說了,秦家人一個都不能放!一切都要等他從戰場上回來了再說。”
“圣上。”秦銳原就為這件事惱火生氣過,方才一直都著自己的子來的,可見小皇帝竟然這麼的沒用,他再也忍無可忍了,“圣上,您是圣上!您說放人他就必須放人!只要您開了金口,這件事就算是水到渠了!”
趙勉拒絕:“恐怕不行。蕭珩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
“沒有一點辦法?”
“沒有!”
“圣上!您就讓蕭珩一方獨大?如果此時您還要慣著他,都等他來理,您就沒想過,有一天會養虎為患?遭了他的反噬不?”
這句話就說到了趙勉的心坎之上,他當即一拍桌子道:“誰說不是呢?叔父,所以朕要懇求叔父幫忙!等朕真正拿到了這天下,榮華富貴自然都不了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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