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翌日二人就準備出門去了。

不想讓家人擔心，辛鳶只道是出去走走散散，並未說是出城，更沒說要上山。

「出去走走也好，就是別去人多的地方，免得與人衝撞。」氏如是說道。

辛燁毫無心裏負擔地答應，「岳母放心，人多的地方我們不去。」

聞言，辛鳶有些心虛地了下鼻。

不年不節，也不是正逢初一十五，大承恩寺上頭確實應該沒有人。

*

大承恩寺，后寺禪院

一年不見，至善大師看起來似乎老了幾許，但仍然神矍鑠，雙目明亮，渾散發著智慧佛。

對至善大師，辛鳶心底充滿了激與崇敬。

朝至善大師深深行了一禮，「一年不見，至善大師向來可好？」

「拖聖上與娘娘洪福，老衲很好。」

至善大師慈笑，雙手合十念了佛，將二人引到位置上坐下。

他親自煮了清茶，為二位添上，「山間茶，簡陋不堪，委屈二位貴客了。」

辛燁一笑，「大師說笑了，大師親自煮的茶，誰敢嫌棄？」

說著他執起茶盞抿了一口，由衷盛讚，「此茶茶味悠長，飲之齒頰留香，回味悠長，好茶！」

辛鳶也跟著附和稱讚。

「聖上若是喜歡，便多飲幾杯。」

等二人飲完，至善大師為辛燁重新添上一杯，笑瞇瞇地看著辛鳶，「娘娘不宜多飲茶水，老衲為您續添些清水吧。」

孕婦人不宜多飲茶。

辛鳶更加嘆服，「大師實乃高人。」

至善大師擺手，「不敢當，老衲若真是高人，上次也不會弄錯了。」

「嗯？」

至善大師看向辛鳶，「老衲上次給娘娘的錦囊，娘娘可曾隨攜帶？」

辛鳶已經不能更佩服了。

他們這次上山求見，正是為了這錦囊而來。上次大師將錦囊贈予時，曾言命里有一死劫。

沒想到他們還沒說，大師就先說提起了。

「帶著呢。」

一直將錦囊帶在上，生怕什麼時候需要用上。

辛鳶將錦囊取下，雙手呈給至善大師。

至善大師接過，轉手將錦囊就將錦囊扔進燒水的爐火中。

見狀，辛燁辛鳶俱是愕然，「大師，您這是為何？」

至善大師捋須笑了下，「這劫已過，自然也就不再需要這些東西了。」

辛燁大喜，「大師所言當真？」

「出家人不打誑語。」

至善大師雙手合十，「娘娘與聖上氣運相連，死劫既已應在聖上上，娘娘便無虞了。」

辛燁眼睫一，「大師是說我之前的傷？」

「是也。如聖上與娘娘如此奇特的命格，竟是相伴相生，福禍相依，生死與共，老衲平未見，一時看錯，連累娘娘白白擔心了這麼久，是老衲不是，還聖上、娘娘不怪罪才好。」

聽見這話，二人激都來不及，哪裏會怪罪，只有千恩萬謝。

……

夕西下，辛燁與辛鳶才從至善大師的禪室出來。

二人手牽著手，慢悠悠地走向前殿，走出寺外。

等出了大承恩寺，辛燁再忍不住將抱住，滿眼抑不住的興，「太好了阿鳶，你不會有事了！」

辛鳶指尖點著他口位置，忍不住蹙眉，「有什麼好的，還不是你這一箭換來的。」

辛燁捉住的手，眼底盛滿深，「反正我皮糙厚，挨多箭都無所謂，只要你沒事就好。」

「我……」

辛鳶啟正說什麼，卻見他臉微有變化。

「怎麼了？」

「小初來了。」

辛鳶正要笑他，小初明明在城裏在辛家，怎麼可能在這？

然還沒等笑話，就聽見後傳來悉的聲音。

還真是小初的聲音。

辛鳶忙轉頭去，就見小初被辛鳶抱著出現在山階那頭。

小傢伙眼神好，遠遠地看見他們，已經在興地朝他們招手人了。

辛堯見狀忙抱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將剩下的臺階爬完，這才放心地將懷裏不安分的小傢伙放在地上，放他自由。

沒了束縛的小初更是歡喜，邁著小短蹬蹬地向爹娘跑來。

「娘！」

小初原本習慣地要撲向娘親，但是到了眼前又一個急剎緩下來了。

小初很記得爹爹昨日跟他說的，娘親現在肚子裏懷著妹妹，自己不能再像從前一樣沒輕沒重往懷裏撲。

雖然他也不知道妹妹到底是什麼，但是爹爹說了等妹妹出生以後就可以陪自己玩，他想想又覺得不壞。

對娘親肚子裏的妹妹又充滿了期待。

「小傢伙，你怎麼來了？」辛燁子一低，將兒子從地上抱起，溫地問道。

小初滿足地靠在爹爹懷裏親熱地了聲，指著已經走近了的辛堯和程涵兒。

程涵兒個子小，又走在辛堯後幾步，剛才辛鳶都沒注意到也來了。

向來是喜歡這未來弟妹的，見了自是歡喜，親親熱熱地拉著程涵兒的手說話。

「誒，你們怎麼也上山來了？」

「還不是這小祖宗，原本我帶他玩得好好的，忽然就使子非要找你們。沒辦法，我只能親自將這小祖宗送來咯。」

辛堯說話還有些。

別看小初只有一歲多，沒丁點重，但是就這樣一路抱上山，還是累的。

「阿姐，你不是子……額，不方便嗎，怎麼還上山？也不怕累到？」

辛鳶看了眼乖乖坐在辛燁臂彎的小初，「沒事，有你姐夫在，累不著我。」

辛堯一聽就明白了。

他看著神清氣爽的姐夫，再看看氣吁吁的自己，羨慕中帶點悔意，「早知道當初外祖教練武，我應該認真多學一點的。」

辛燁輕瞥了他一眼，「你現在想學也不遲啊，明日一早到花園等我，我親自教你。」

呵呵，告辭！

「敬謝不敏，我就是隨便說說。」

生怕姐夫當了真，辛堯忙道，「反正現在這小祖宗還給你們了，我們就功退了，先走一步。」

辛鳶掩笑著，「行吧，把這電燈泡還給我們，不打擾你們小幽會了。」

「電燈泡」這詞新鮮，好在辛堯也沒心思問，逃也似的拉著心上人跑開了。

辛鳶搖頭失笑，側首著辛燁，「咱們也走吧。」

「想去哪？」

辛鳶慧黠一笑，杏眸里閃著耀眼的芒，「猜猜看？」

辛燁薄微勾，「別莊，我們最開始遇見的地方。」

想起兩人初遇的畫面，他與不由相識一笑。

見狀，小初亦是咧一笑，出瓷白的小牙，甚是可。

辛燁好笑地看著他，「小東西，你又笑什麼？」

小初不說話，一徑笑得開心。

辛燁著他的小腦袋，對妻子說道：「走吧。」

他一手將小初重新抱好，另一手向張開，「我抱你。放心，就算是只用一隻手，也保證不會把你摔了。」

「不用，這石階又平又穩，走慢些不會有事的。」

辛鳶舉起二人十指握的手，「我是你的人生伴，不是你的負累，我要伴著你，走完這一生的路。」

辛燁，將的手握得更，「好，這路我們一起走。」

此時，夕斜斜，金的餘暉靜靜照在一家人上，描繪著人世間最好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