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包括歐老在的眾老臣掩不住驚訝地看向辛鳶,倒是辛鴻名乾脆,直接伏跪領命。
見歐老還愣在原,辛鳶視線落在他上,「歐卿,是有什麼顧慮嗎?」
歐老看了眼一旁神如常的辛鴻名,板板正正地跪下,「娘娘,老臣唯恐無法擔此重任,辜負了娘娘的期待。」
「老卿太過謙了,您是三朝元老,朝中就屬您資歷最老的了,您要是都不能勝任,試問還有誰有這個本事?」
雖說歐老雖然固執,但是為朝廷社稷向來是盡心儘力,又是朝中資歷最老的,將輔政之任暫給他不算為過。
既然皇后都這麼說了,歐老也不好繼續推辭,「承蒙娘娘信任,老臣遵旨。老臣定竭盡所能,不負娘娘重託。」
辛鳶頷首,將朝中事清楚代了遍。
一個時辰后,歐老領著其餘老臣離開宮中,辛鴻名被單獨留下。
沒有外人在場,辛鳶卸下一直維持在臉上的正,滿眼愧疚,「爹,這次的事是兒連累家聲了。」
這次的事是沖著自己而來,但是自己與辛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己被攻訐,辛家又哪裏能倖免?
甚至不只是辛家,就是為國拋頭顱灑熱的家也免不了被拖下水,遭非議。
不管是辛家還是家,明明是盡忠職守鞠躬盡瘁,如今都被捲風波,淪為那些人口中的外戚臣,潑盡髒水。
讓父親暫且退下,也是希避免他遭更多無端的揣測。
辛鴻名搖頭,「說什麼連累不連累,辛家走到今日的位置,很多事在所難免。為父現在更擔心的,是你跟聖上。」
「聖上……」
說起辛燁,辛鳶神有所變化。
看神不對,辛鴻名忙問,「鳶兒,你跟爹個底,聖上是不是真的傷了,他是吉是兇?」
這點他一早想問了,就是一直苦無機會。
不過想到那些人的連環攻勢,他心裏清楚辛燁只怕兇多吉。
辛鳶苦笑一聲,「要是聖上安然,他們又哪敢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
這才是最擔心的,向太后越是有恃無恐,辛燁的境恐怕越危險。
辛鴻名問道:「真的是太后嗎?」
從種種跡象看來,太后確實有重大的嫌疑,只是……
「聖上邊高手環伺,保護嚴,太後手中無兵無權,有什麼本事能害到聖上?」
「這也是兒沒猜到的地方。」
原本猜是向家。
但一想向家跟向太后一早割裂,向家嘗夠了當外戚被彈的滋味,應該不大可能再走回頭路吧。
就算是,向家的力量佈置在沛城,離崇城要繞過說三城,中間不可能全無痕跡留下。
辛鴻名猜測道:「與沒有可能是貞王?」
對於雲秋言此人,他一直看不。
要說這人無害,他卻尖銳有鋒,實力不容小覷。可要說這人歹惡,他卻一直與世無爭,人看不。
越是看不,辛鴻名越是止不住懷疑。
辛鳶想了想,「應該不是他,雲秋言一直老老實實待在驛館,並未曾跟外界有任何聯繫,很安分。」
「可越是安分,越是可疑不是嗎?」
辛鴻名沉下語氣,「雲秋言明明有本事逃出驛站,為何甘願坐困囚徒,如此不是更說明他另有圖謀嗎?」
辛鳶蹙眉,「爹說的也不無道理,可兒還有一點想不通。」
「有什麼想不通?」
「理由,一個雲秋言給太后幫手的理由。幫了太后,他又能有什麼好呢?太后總不至於答應讓他做皇帝吧?」
想當然爾,野心的向太后怎麼可能答應。
「或者沒有合作,是雲秋言自己的圖謀,太后只是我們抓錯對象了?」
這話辛鴻名才說出口,又馬上自我否定了,「不,如果雲秋言真有野心,他對付完聖上,第一個要除的應該是太子。」
小初才是儲君,若是聖上出了事,登基的還是不到雲秋言。
辛鳶再怎麼說也只是皇后,要是沒了聖上,沒了太子,也就跟著蔫了,雲秋言何必捨本逐末?
這更像是向太后才會做的事。
除掉了皇后,太子年,這垂簾聽政的位置才算是完全落在一人手中。
辛鴻名目徹底冷下。
「爹您不必多想,很快這事就會無事的。」
辛鴻名看著兒,「為父就知道鳶兒定然是有所計劃,不然你也不會這麼快就有決斷,要為父如何配合?」
辛鳶聞言,但笑不語。
……
皇后將輔政之責託給歐老的重大消息很快就傳來了。這消息一出,頓時在京城掀起一陣嘩聲。
「沒想到皇后居然主放棄監國之權,甚至連首輔都被停了權,這可真是出人意表啊。」
「大概是為了自證清白吧。」
「怎麼說?」
「大家想想,要是皇后真的為了奪權做了前面那麼多大逆不道的事,這會兒更該抓著權力不放,必要時還能有所作。可皇后沒有,乾乾脆脆就放了權,這不是已然說明問題了嗎?」
聽了這話,不人紛紛點頭,「照這位大哥這麼說,似乎也有些道理。」
「是啊。」
當然也有人冷嗤,「這誰知道,也許這就做賊心虛呢?」
「要我看就不像那麼回事。」
「我也相信皇后是無辜的。」
……
椒房殿
「想以退為進,以為這樣就能改變什麼嗎?」
向太后蔑笑,從瓣里吐出兩個字,「天真!」
向太后低頭把玩著自己的護甲,有些不耐地問道:「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了,那邊還沒消息傳來?」
向嬤嬤下眼底的複雜,「廣陵醫確實了得,也不知他用的什麼法子,生生拖住了毒發作的時間,可能還要等上一等。」
向太后嗤聲,「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他們做的再多也不過是枉然。」
「娘娘說的是。」向嬤嬤恭維道。
「也罷,左右也拖不了多長時間,本宮有的是時間,等得起。」向太后目一轉,眼底儘是勝利在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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