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沒給寒穆再次從自己手裏溜走的機會，經過幾追截，終於在第二日天明之前，功將對方抓住。

這廝果然狡猾，居然半道跟自己手下換了盔甲，想趁逃。還好他及時察覺不對摺回，不然真這小子得逞跑了呢。

「寒穆啊寒穆，看你這次往哪跑！」

總算將這個仇家，穎一掃霾，暢快無比。反觀寒穆，雙手被縛在後，披頭散髮，猶如敗家之犬。

辛燁看著渾狼狽的寒穆，薄微勾，「楚王殿下，咱們可是有約在先，你跑什麼？」

想起陣前二人間的約法三章，寒穆不由地脖間發寒。

他扯出一笑，「雲皇陛下說笑了……」

「或許楚王殿下不知，朕素來是不喜說笑的。」辛燁面無波瀾，平靜地道。

寒穆一窒。

辛燁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人無信而不立，既然楚王與朕有約在先，如今勝負已分，也是楚王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這話音一落，寒穆就覺束在自己後的繩子一松。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鏘」地一聲，一柄大刀扔在他前半步距離。

寒穆盯著那泛著幽冷寒的長刀，心臟像是被什麼住一般瑟，呼吸困難。

他知道自己應該拿起地上的刀，維護自己最後僅有的尊嚴。

他地拿起刀，還是沒有手，「雲皇陛下何必如此較真，說到底打仗還不是為了得好，您想想一個活著的俘虜，怎麼也比死了的強，不是嗎？」

他不想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一時之屈辱算不得什麼，重要的是將來。

「本王是父皇，深父皇寵，要是知道本王在陛下手中，父皇一定會不惜代價換回本王的。陛下有什麼條件可以儘管開，三座城池如何？」

見辛燁不為所，寒穆又立刻加碼，「五座？七座？」

辛燁視線在寒穆上逡巡了一圈，道了一聲，「可惜了。」

寒穆追問，「可惜什麼？」

「可惜時機不對，若是從前，狨帝最寵的兒子楚王寒穆，確實值這個價，如今……」

辛燁輕呵一聲，儘是嘲弄。

寒穆神難看，現在在父皇心間只剩下一個寒昭。

他目恨意，「本王知道陛下跟本王那皇兄有些默契，但是只要陛下願意轉為支持本王，但凡寒昭能給你的，我寒穆一樣都不會，甚至比他多更多。本王……」

寒穆深吸口氣，下了最大決心，「只要陛下幫本王登上狨國帝位，本王承諾向雲國稱臣。」

為了保住自己，他什麼承諾都需得出。

辛燁聞此言，眼波不由一，「要是真能兌現，這些確實是個人的條件。」

「當然能兌現，只要雲皇陛下肯支持。」

任寒穆說得再好，還不只是空談？

辛燁諷笑，「真是可惜，你為什麼總是遲了一步？」

寒穆明白這話的意思，他最終還是選擇寒昭。

「是啊，為什麼總是遲一步？」他凄愴一笑。

如果凡事是他早一步，是他為嫡長子，今日是不是就不用淪落到這局面？

老天為什麼總是對寒昭那麼好，為什麼？為什麼？

寒穆眼裏出一陣癲狂。

辛燁懶得理他，朝旁的穎使了個眼。

穎提刀向前，一步一步，彷彿都踩在寒穆的心臟上，仿若修羅降世。

「不，別殺我，陛下，您要什麼條件咱們都可以談……」

寒穆駭得盡褪，連反抗都忘記了，只顧得往外逃，可還沒等他跑出兩步，他就覺脖子後傳來一陣強烈的痛，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想到自己為國捐軀的兄長，還有千上萬犧牲的戰士們，穎了手來沒有半點含糊，一刀削掉寒穆的腦袋，噴了一屋子的。

寒穆的人頭在地上滾了兩滾，終於停下不。

辛燁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片狼藉的地上，嘖了一聲，「讓你手，也沒讓你在這裏手。」

穎一臉無辜，「誰讓聖上自己不先說清楚？」

這時，廣生正好從外面進來，一聽兒子這話，頓時瞪了眼自己沒大沒小的兒子。

待他恭恭敬敬地見過禮后，他不客氣地斥道：「混賬，怎麼跟聖上說話呢！」

聖上仁厚是聖上恩慈，不是臣下無禮的倚仗。

穎吐了舌，「微臣想起手頭還有事沒辦完，微臣就不打擾聖上跟元帥談軍務了，先行告退。」

說著，沒等旁人反應，他逃也似的離開。

「這臭小子！」

廣生無奈地看著兒子逃走的背影，待面對辛燁時，才換上一臉正，「聖上……」

……

聽見雲皇傳召，盛填忐忑不安地趕來。

雖然這次南疆也算是將功折罪，但是一切源頭還是南疆毀約在先，也不知道雲皇會如何震怒。

見了辛燁，盛填老老實實跪拜行大禮，「末將盛填參見雲皇陛下。」

就算是他們南疆的皇上，見了雲皇也得俯首稱臣，更何況他這小小將領。

「平。」

「謝陛下。」

盛填不敢完全起，小心問道：「不知陛下傳召，所為何事？」

就在盛填惴惴不知該如何之時，就聽見那位尊貴的雲皇陛下指著邊上小將士手到的方盒，「這東西你拿走吧。」

「謝雲皇陛下。」

盛填不敢大意，雙手接過小將士手上的盒子。一接過那，他就聞到一陣強烈的腥氣。

他心裏一，約猜到盒中為何。

「這是？」

辛燁道：「自己打開看看。」

盛填迫不及待，將盒蓋打開，是一首級。

雖被髮和遮住了大半張臉，他還是一眼認出這頭顱的主人——寒穆，殺死他們南疆太子的兇手。

盛填大喜過。

他真沒想到，雲皇竟如此大方，直接將這首級給自己。

有了寒穆的項上人頭，太子之死也算有了代了。

「多謝雲皇陛下。」

他再度跪下，滿臉激。

辛燁沒理會他激的樣子，聲音不怒自威，「三日之，撤出浸城、添城、畫城。還有，從今歲起，南疆歲貢加五。」

南疆敢背叛，就早該做好背叛要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