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次真是麻煩您了。」看著小蓓大腹便便的樣子,春雪有些過意不去地道。
可沒辦法,照顧方曉靜這事,也就是給最為合適。
不錯,方曉靜未死。
所謂的方曉靜在獄中自盡亡,不過是一場假死出逃的瞞天之計。
等仵作確認方曉靜死亡之後,將人扔到葬崗,他們才趁著夜將人送到小蓓這兒來。
小蓓搖頭,「說什麼麻煩,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想起方曉靜臉上那駭人的傷口,小蓓就覺得虧欠,要不是因為,那姑娘不會變現在這樣。
是自己害了。
春雪見狀勸道:「人各有命,夫人也別自責了。」
小蓓抿著,沒說什麼。
是啊,現在也不是自責的時候。
春雪看了眼外頭的天,告別道:「時候不早了,奴婢得先回去了。」
小蓓也知道現在不是談話的時候,也就沒多留。
但見春雪利落地一個翻,直接躍上牆頭,消失在夜幕之中。
小蓓在原地駐了下,正轉回屋,就見王老漢從走廊的那頭走來,他披著一件外衫,一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樣子。
「爹,您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你不也沒睡嗎?」
王老漢往後的門看了眼,過門扉,瞧見榻上躺著一個人,看裝束應該是名子。
他撇了下,「我就知道你說想我想回家待幾天是假的,果然另有目的。」
被抓包的小蓓有幾分尷尬,「當然是真心的,旁的都只是順便而已。」
主要是爹這裏人,就他爹和廚娘門房幾人,而自己沒事進出也不會引人注意。
王老漢看著兒,忍不住問道:「閨,你藏的是什麼人?」
小蓓聞言默了下,「爹,這事您還是別問了,我不能說。」
王老漢聽了唉聲嘆氣,「行啊,不說就不說,閨出嫁了,開始拿老爹當外人了。」
見父親這話,小蓓立馬急了,「爹,兒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不信任父親,而是不喜歡他捲過多的是是非非。他只需要像現在這樣,當個閑適自樂的老翁就可以。
王老漢先綳不住笑出聲,「瞧你,玩笑話都聽不出來,都快當娘的人了,還傻乎乎的這麼好騙。得虧你是嫁給了阿穎,要是嫁給別人,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說起這事,王老漢就驕傲不已。
想當初要不是他死乞白賴地敲開家的門,說不定還就不了兒這樁親事呢。
見父親出笑意,小蓓神才輕鬆下來,「只要爹別生氣就好。」
「反正凡事你心裏有數就行,爹有什麼好生氣的?」
王老漢呵呵一笑,拉了下上的外,「夜深了,趕回去休息吧,別忘了自己還懷著子呢。」
小蓓抱著自己隆起的肚子,眼底笑意更加溫,「是,兒知道了。」
王老漢這才滿意,轉往自己屋走去。
小蓓要送,被王老漢攔了,「別,我還沒老得走不道,這幾步路不用你送,趕睡你的去吧。」
小蓓也就不再堅持,目送他離開,這才轉回屋。
等走近床榻邊,意外地發現床上的人竟是醒著的,「方姑娘,你醒了?」
為了不讓人看出破綻,他們下的葯還重的,原本預計方曉靜至要到明日正午人才會醒來,想不到對方這麼快就醒了。
方曉靜也剛醒過來沒多久,還沒弄清楚自己的地方,目愣愣地看著眼前著華麗的貴夫人,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眼前的你陌生人格外面善。
「您是?」
小蓓和婉一笑,說道:「是春雪將你託付給我的,你我小蓓就好。」
聽見這話,方曉靜原本忐忑的心才終於放鬆了些。
既然是春雪姑娘安排的,自己的安全便無虞了。
手撐著從床上坐起,「夫人……」
小蓓笑盈盈,「我小蓓就行。」
「謝謝夫人願意收留我。」方曉靜還是不敢直呼其名,看這華飾氣度,就知道此人份不凡,可不敢攀親近。
小蓓面驕愧疚,「該說謝謝的人應該是我,不,我該說的是抱歉。對不起,方姑娘,是我害了你。」
「什……」
方曉靜看著眼前這張面的臉,腦子裏靈一閃,忽然想到某種可能。
驚訝地瞪大眼,「您,您是……」
小蓓既不搖頭也不點頭,「是我害得你變現在這樣,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方曉靜神一黯,「夫人言重了,落到今日這般,是我自己的問題。」
說到底,是就不該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越了界,就要做好接懲罰的準備。
小蓓搖搖頭,卻也不跟爭執這個問題。
「這裏不會有人來打擾的,你可以安心在這裏調養。」
小蓓目落在方曉靜臉上的傷口,「至於你這傷可能有些棘手,不過我跟你保證,一定會盡我所能,治好你的。」
方曉靜強撐起一笑,「其實治不好也沒關係,臉爛了,我也再也不用擔心被認出來了,可以算是因禍得福了呢。」
對這事,早就放棄希了。
太皇太后那麼恨,怎麼可能給機會解,那消紅定是無解的。
看見這強歡笑的樣子,小蓓更不了,心裏更堅定要將對方的臉治好的決心。
*
雖然是節儉辦喪,但死的總歸是太皇太后,辦起來也是勞師眾,煞費工夫。
每日都得宮跪靈哭靈,那滋味委實不好,眾人只盼著這事趕過去。
然而還沒等太皇太后的喪禮辦完,忽然就有消息傳開:太皇太后本不是因病謝世,而是被毒殺亡,而下手的正是皇后!為了掩蓋這個,不僅還殺人滅口,還控制太醫院,偽造太皇太后的死因。
流言紛紛,不知從何而起,幾乎一夜之間便席捲整個京城,下至平頭百姓,上至王公員,無不聽說了這個消息。
眾人大驚,皇后毒殺了太皇太后,這不可能吧?
太皇太后已經被徹底拔了牙,被關在長寧宮掀不起什麼風浪,皇后何必費這個力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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