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

「母后！」

辛鳶和向太后皆是一驚，忙往床榻的方向奔去。

看著床上雙目閉全無發應的太皇太后，辛鳶忍不住手一探，果然絕了氣息。

見狀，一旁的老太醫安道：「娘娘節哀，太皇太后已經去了。」

真死了！

記得前不久太皇太后還跟自己玩心眼討價還價，沒想到轉眼就沒了……

生命真是無常。

饒是辛鳶向來不喜歡太皇太后，也不由地有些唏噓。

「太皇太后……」

聽見主子死了，整個長寧宮瞬間哀嚎一片，如喪考妣。其中哭得最厲害的，當屬方曉靜。

這段時間以來，太皇太后待就像對自己的親孫一般，現在太皇太后死了，又怎會不傷心？

太皇太后被毒死了，這事態嚴重瞬間升級了。

「毒殺太皇太后，簡直無法無天！」

向太後面沉如水，「能在太皇太后飲食中下毒的，必然是這長寧宮的人。來人，將長寧宮一干宮人全部押下，搜查長寧宮裏每個角落，務必挖出下毒之人！」

聽見這話，原本哭得傷心的宮人們一瞬間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戍衛們應聲辦事，押人的押人，搜查的搜查。

辛鳶側目看著然大怒的向太后，心底升起一陣怪異。

沒記錯的話，這位跟太皇太后的關係不過一般，甚至可以稱之為敵對。太皇太后被毒殺而死，向太后不說樂得拍手稱快，但想來也是暗地樂的。

如今這樣大張旗鼓，只是為面子上過得去，還是另有所圖？

正思索著，帶隊去搜查各屋的戍衛頭領回來了，「啟稟太后、皇后，有發現。」

他邊說著，雙手向前舉高，托起一藥瓶大小的小玉瓶。

「這是在宮方曉靜屋找到的。」

被點名的方曉靜渾一。

辛鳶也眼皮一跳，突然有種不大妙的預，覺得這事會燒到自己上。

這廂向太后已經開口問了，「誰是方曉靜？」

方曉靜面發白，地抬頭應道：「奴婢方曉靜，拜見太後娘娘。」

向太后指著那玉瓶，「這是你的？」

方曉靜不安地點點頭。

「這玉瓶製作、玉制瑩潤，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宮所能擁有，你是從何得來的？」向太后犀利的目落在方曉靜上。

方曉靜垂首不敢看向太后的眼睛，「回太后的話，這是惜丹，是太皇太後日前賞賜給奴婢的。」

就是前幾日，太皇太后說自己氣不好，特意將這惜丹賞賜給，說是這葯極為難得，是養的良藥。

用了幾次，覺臉確實紅潤了不。

「惜丹？」

向太后哼了一聲，看向一邊的陳老太醫，「太醫。」

陳老太醫不敢猶豫，連忙利索地起，小心接過戍衛頭領手上的玉瓶，打開仔細嗅聞。

但見他猛然臉一變，「這是鴆毒！」

這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的目都落在方曉靜上。

沒想到

看著眾人質疑的目，方曉靜大力地搖頭，「不會的！那明明是太皇太后賜給奴婢的，這就是惜丹，奴婢還用了不次，一點事都沒有，怎麼可能變鴆毒呢！」

看著極力否認的方曉靜，向太后冷笑，「好，既然你堅稱這是惜丹，那你現在就吃，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

不用向太后吩咐，已經有戍衛將那藥瓶送到方曉靜面前。

看著近在眼前的藥瓶，方曉靜神慘白的。

剛才太醫已經說了，這藥瓶里裝的就是鴆毒。太醫是天下醫最好的人了，不會看錯的。

自己要是真吃了，豈不是自尋死路？

可是現在這局面，自己不吃能行嗎？

這一刻，方曉靜悔恨不已。

早知會這樣，當初春雪姑娘找自己的時候，自己就不該猶豫，要不然現在自己已經在宮外逍遙自在了。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方曉靜心掙扎，下意識想看向辛鳶，但又忍住了。

辛鳶看著這樣的方曉靜，目複雜。

當然不相信方曉靜會毒害太皇太后，方曉靜絕對是遭人陷害的。

方曉靜到底是誰送宮的，只要一查就一清二楚。

這陷害方曉靜的人，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沖著自己來的。

是自己連累了方曉靜。

方曉靜此時腦子已是一團，愣愣地接過那藥瓶，地將之舉高仰首……

「攔下！」在辛鳶開口之前，向太后更快一步喊道。

話音一落，方曉靜手中的葯瞬間被搶走。

「想就這麼一死百了，沒這麼簡單！」

向太后冷哼，「毒殺太皇太后這樣的逆天大罪，哀家不相信是你一個宮就能做得出來的，這背後肯定還有主使！來人，將拖下去嚴加拷打，務必讓供出幕後指使之人！」

辛鳶漠著臉。

向太后那些話雖然不是對著自己說的，但是很清楚向太后話中所指的是誰。

……

「咚、咚……」

這一夜，鐘聲響徹皇城，所有人全被驚醒，臉紛紛一變。

「是喪鐘！」

宮中竟然敲響了喪鐘，這是誰薨逝了？

皇后青春正健，太子子骨也健壯，剩下的就是向太後跟太皇太后了。

難道是這二位其一？

眾人心底猜疑著，急急忙忙換了喪服，準備宮。不管是宮中哪位主子去了，他們都得前去奔喪。

喪鐘猶在敲響，宮的人越來越多，所有人均是滿臉沉重，彼此不敢流，默默地往前走著。

眾人邊側耳數著。

一、二……，喪鐘連響三十六聲。

連敲三十六下喪鐘，看來薨的是太皇太后。

眾人一驚。

太皇太后雖然上了歲數，但是子骨向來很好，至年前祭天那會看著比誰都神，沒想到這才幾個月時間，人就沒了。

難道是抑鬱而去？還是有別的幕？

眾人一邊走著，心頭無不閃現無數這樣那樣的猜忌。

雲秋言走在人群之中，心中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

都說好人不長命，壞人千年，這太皇太后居然去得這麼早，這點確實大出他的預料。

到底是誰幹的，居然下手那麼快，趕到他前面？

雲秋言有些憾地想道。

也不知道太皇太后這一死，又要捲起多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