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按著陳珍說的,派人去西郊尼姑庵,結果他的人連個都麼找到。
這才怒氣騰騰的找上門來興師問罪。
夜司宸淡漠挑眉,看了一眼老丞相,指了一下對面的椅子。
老丞相看了一眼椅子,「你早知道老夫會過來,特意在這裏等著呢是不是?」
「夜司宸你好算計啊,明知道老夫脾氣暴躁,故意讓老夫在院子裏發火,是不是想讓天下人知曉老夫在你病危之際,為難於你,陷我於不仁不義之中!」
陳珍趕來,思集恐,「你,司宸,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我叔父!他怎麼說也算是你.......」
夜司宸啪的一聲將書合上,扔到一邊,「大可不必在這裏沾親帶故,攀輩分。」
陳珍被呵斥的一愣,轉頭委屈的看著老丞相噎,「叔父,這夜王府如今是司宸說的算,侄實在是不上,您如今也看見,可切勿責怪侄了。」
老丞相拉著老臉,「行了,你先回去休息。」
陳珍抬頭看了一眼夜司宸,還不忘記端好後母的架子來告誡,「都是朝廷重員,都自帶臉面,有些事別做太絕,否則日後不好想見,你在是夜王,也得懂得遠近親疏吧?」
說罷,噎著離開,還滿臉委屈做給人看。
眾人頷首,靠近的人全部被追風攆了出去。
「思妤到底在哪裏!把人放了,你我大可相安無事,朝堂之上,我也不會為難於你,否則的話,就別想消停。」
夜司宸咳嗽一聲,捂著口,「皇上知道老丞相你會來本王這裏?」
老丞相心頭一凜,很清楚來之前皇上的告誡。
國不可無君,天下臣民不可無夜王。
思量了一下,老丞相態度好轉幾分,「我只要帶走思妤,一個孩子家家,怎能了如此重刑后又被送了尼姑庵那種苦寒之地,你是想要的命啊!夜司宸你好恨的心,難道你真想要思妤死?」
「整顆心都在你上,對你深義重,你如此傷害,簡直喪心病狂!」
夜司宸被他氣笑。
墨黑的深眸睨了他一眼,扶著床起,走到桌邊坐下,端起一杯熱茶,淺淺的飲了一口,淡淡開口,「你可知道王思妤得罪的是誰?」
「不就是蒼穹國的蒼公主,就算是得罪一二,大可以賠禮道歉,在不然奉上金銀珠寶,華服首飾,總歸孩子家家的能有多大深仇大恨?」
「原來老丞相往日縱容孫都是此般作為了事,可對方是公主啊,您說的這些,對於而言,會在意?」
「這......」老丞相愣住。
隨即撇撇,「總歸,蒼公主能提出來的,我丞相府總有辦法能解決,斷不會像你那麼心狠手辣,將思妤放任在尼姑庵那種地方苦難。」
老丞相聲如洪鐘,傲無比。
「是麼?老丞相倒是說說,你丞相府能滿足本公主什麼願,才會讓本公主心放過大膽刺殺我邊親隨,您的寶貴孫王思妤!」
大門打開。
溫婉秋顰婷玉立的出現在房間,後跟著寒霜。
公主姿態雍容華貴,絕的小臉上冷若冰霜,淡漠的看著對面的老丞相,眼底冰冷。
老丞相立刻起,思索一二,還是拱了拱手,算是禮節,「公主殿下。」
溫婉秋掃了一眼旁邊的夜司宸,他也抬起頭。
四目相對,倆人亮晶晶的眸子,在燭火下燁燁生輝。
溫婉秋徑直走到老丞相所坐的椅子旁端坐下來。
而老丞相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完全不給他薄面的溫婉秋。
「公主這是......」
「怎麼?大周的禮儀,老丞相因年紀大,都忘了?有君主坐,臣子也坐的道理?」
當問題以上升到國與國的高度,立刻老丞相只有吃癟的份兒。
立刻子躬的更深幾分。
「沒有,是老臣怠慢了。」老丞相也看了一眼夜司宸,看著對方完全沒有要為自己說話的意思,只能恨恨的咬了咬后槽牙。
「不是您老人家的府邸,也得遵守幾分規矩,不能倚老賣老,否則的話,丟的是大周的臉。」
溫婉秋毫不客氣的教訓道。
「那您呢?蒼穹的公主,來我大周教訓我丞相府的孫,又算什麼規矩?」
「就算思妤一時糊塗,做了錯事,可念在還小的份兒上,您也不當罰的那麼重,這讓聲譽盡掃,以後當如何抬頭做人?還有什麼人家可許?」
溫婉秋勾,一雙清澈閃爍芒的眸子盯著他看,「不正好可以嫁給夜司宸?」
「你.......」
「兒家家的,怎可如此不知恥的大膽談婚論嫁?」
老丞相的一甩袖擺。
若說之前,他是有這番意圖,可如今夜司宸這,看著沒多日子活,思妤嫁給他,豈不是毀盡人生?
所以,進門那一剎那,老丞相就已經決定,要將王思妤與夜司宸之間的關係,摘個乾淨。
「您怎麼說也是蒼穹公主,無的放矢的話,不可胡言語,聽風就是雨,難道是蒼穹皇族的規矩?」
他這言語威脅,溫婉秋全然不放在眼底。
「我蒼穹國風開放,當然不在意這些小節,更何況本公主有選擇夫婿的權利,如何不能議論婚姻大事?」
老丞相被懟的啞口無言。
溫婉秋又道,「既然不想嫁夜司宸,您剛剛口口聲聲讓夜司宸幫王思妤困,可倒是有意思。」
「你........」老丞相被氣的前起起伏伏,大口氣。
「蒼公主果然伶牙俐齒,真是老夫漲了見識。」
「天下之大,能人輩出,老丞相您客氣了。」
「畢竟您孫那種膽大包天的人都能出現,本公主這算什麼?」
「敢傷我親隨,派人刺殺我蒼穹國第一醫聖手!您說這罪責若是被我那護短的皇兄,蒼穹國主知道了,他會如何置了您孫?」
蒼穹國主護短,天下皆知。
老丞相臉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