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這個理兒,可如今是王爺的私事影響到了公序良俗,百姓意見效大,民意不能不顧啊。”有大臣道。
“那依列位臣工的意思要如何?莫非為了這點子小事,你們想朕懲罰武王不?”皇上怒道。
大臣忙道:“皇上息怒,武王無錯,豈能懲罰王爺,不可,不可啊。”
“豈有此理,若不是武王犯錯,這事武王妃一個人犯得了?”皇上氣笑了。
“這……”那大臣自己也覺得好笑:“武王確實不用為錦鄉侯守孝,但王妃卻是必須守孝的,但武王是正常男人,不讓他過夫妻生活確實不夠人道,依微臣之見,武王妃若是賢良孝順,就該趕替武王納側妃侍妾,一來能為父守孝,二來,也滿足了夫君,如此一來,百姓也會理解王妃的難,還會讚揚王妃的賢良。”
“嗯,這確實是個法子。”皇帝道。
“不過,隻怕隻如此,怕不能平息民怨,臣以為,武王妃還應該去華法寺向佛祖請罪,為亡父守孝超渡至一個月,如此一來,百姓才會原諒王妃先前犯下的錯誤。”那臣子又道。
先前那些選側妃都不是正重要的,重點應該是落在讓自己去法華寺吧。
葉昕眉總算看出這出戲的核心意思。
“哎呀,武王與王妃經曆不磨難,才聚在一起不久,怎好又讓兩口子分開一個月呢?”皇帝很為難道。
“皇上,臣也認為,讓王妃去法華寺一個月替父超渡這個法子好,算是對五妃的一點懲罰吧,也不是很重,還能平了民怨,臣認為很好。”
“不錯,臣也附議。”
幾位大臣紛紛上前來表態,皇帝一副被臣子們迫無奈的樣子道:“那就讓武王妃去法華寺一個月吧。”
皇帝竟然為了這點子小事下了一道旨意,葉昕眉真是佩服。
“如此甚好,武王,臣的侄年方十八,長得花容月貌,又溫婉嫻淑,與王爺甚是般配。”
“王爺,臣外甥也很不錯,要不要哪日見上一麵……”
“王爺,臣的嫡孫年方十六,琴棋書畫樣樣通,又……”
方才還對殷禧夫妻大家指責的眾大臣,很快又變了臉,向殷禧獻討好起來,一個個都不拿正眼瞧葉昕眉,給他介紹起小老婆來不餘力,熱心得很。
葉昕眉雖惱,卻也看出此事的不尋常,這一切,都是針對自己的,對殷禧卻溫和得很,這位幕後主使,會是誰呢?
皇後?
葉家怎麽會有皇後的眼線?
看著被大臣包圍著恭維的葉昕眉,本以為他會很不耐煩地一一拒絕,沒想到卻聽他道:
“幾位大人的意本王在此謝過了,既然你們提的人,個個都是絕佳麗,那本王就全納了如何?”
不止是葉昕眉,便是包括皇帝在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那些大臣所推薦的佳麗基本都是宦之,出都不低,他們都是衝著武王側妃這個位子來的,又豈願意甘當侍妾?
要知道,武王畢竟不是太子,太子後宮的人地位是可以改變的,可以隨著太子登基,將來主皇宮之後,一步一步升遷的,就算現在地位低點,保不齊就會是將來的皇後,甚至是將來的太後,這種事曆朝曆代又不是沒發生過?
而武王再尊貴,也不過是個親王,親王能有幾個側妃?一旦了侍妾,或許終都是侍妾,他們這些人家的兒,若是嫁給一般的臣子人家,既便不是當家,至也是個嫡妻啊。
原本他們想得明白,武王素來不好,就算納側妃,頂多也就一兩個,更有可能一個也不肯收,真的沒想到,他竟然一口答應,全部攬下。
“禧,你這也太……令朕意外了,你以前不是不近的麽?這麽多大臣的兒,你就這樣全攬了?”皇帝意外道。
“皇上是嫌臣貪心?”殷禧道:“可這些大臣都是一片好意,本王也不好拒絕,拒絕了其中一個,答應另一個,豈不得罪人?臣才犯了錯,可不想再得罪列為使言了,否則本王的後院有風吹草,就會拿到這議政殿來議,還會影響天下大局,百姓民心,臣豈不了天下罪人?”
皇帝聽出他話裏的諷刺之意,皺眉道:“禧啊,全都納了肯定是不行的,要不,你選一兩個吧,朕也是為了你好,皇太後可一直為你的子嗣著心吶,你也不想讓母後擔心吧。”
“隻能選一兩個麽?”殷禧一臉為難道。
“不錯,王爺還是選一兩個吧,無論王爺選了誰家的兒,臣等都不會對王爺心生怨氣的。”
“這樣啊,那怎麽選,在哪裏選,可得由本王做主了,畢竟是選本王的側妃吧,皇上,您可同意?”殷禧道。
“這個自然得禧你自己喜歡才行,畢竟側妃也是妻嘛,將來有了子嗣,的兒子地位也不低,所以,你可以自行作主。”皇帝見殷禧如此恭順,高興道。
一聽說隻選一兩個,而且進了王府就是側妃,幾位大臣象打了一樣高興,更加熱了,幾個人又圍上來向殷禧介紹自家子如何如何的好,葉昕眉被冷落在一旁,心裏很不是滋味,雖然明知他如此做必有深意,可心還是象浸在陳年醋缸裏一樣的酸痛難忍。
難道天下男人都是一般貨,個個都不過這一關?
莫非以前太久的某人,如今嚐過人事之後,便放縱了起來?
越想越不是滋味,真的在大堂上站不下去了,很想一走了之。
可很明顯,皇帝是想看難過,若表現得太難,肯定中了皇帝的意,而且,這麽多臣工都不拿當一回事,越是負氣走,人家越是要向上潑髒水,忍字頭是一把刀,可也要忍。
葉昕眉始終保持著淡定而又優雅的微笑,皇帝終於記起的存在似的,和悅地問道:“武王妃,你覺得如何?”
這是想自己表態麽?
好,本王妃就表態給你看。
“皇上如此關心妾的家事,關心武王,臣妾激不盡,都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臣妾雖然出嫁,不敢不順從夫君的心意犯下錯事,但事後臣妾也是很疚,很不安的,皇上如今為臣妾想出這麽好的解決之法,臣妾哪敢不從,一切皆聽從皇上安排,王爺安排。”葉昕眉道。
“好,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武王妃,明日你們去法華寺吧,選妃的事,有皇後和武王心,你就不要管了。”皇帝又道。
把自己發配到法華寺一個月,然後鑼鼓地為殷禧納小老婆,皇帝這是想要離間他們兩口子?
最讓傷心的是,向來疼與至寶的殷禧竟然也沒提出反對,葉昕眉堵氣應道:“是,臣妾謹尊皇上旨意,明日便去法華寺。”
殷禧看了一眼道:“隻是葉侍朗與雲霓的大婚在即,與大楚的和親也刻不容緩,諸多事都需我家娘子在場,且與待家的葉姑娘深厚,若此時娘子去了法華寺,不知葉姑娘還肯不肯嫁。”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皇上立即變了臉,皺眉道:“禧,葉姑娘應該是深明大義的……”
“皇上,葉家姑娘不顧倫常,怕是不知大義為何。”殷禧截口道。
“你……”皇上被懟的得無言以對,一肚子的火卻不能發,人家又沒為妻子辯駁,而是在大大的貶低呢。
“武王,一碼最一碼,王妃娘娘畢竟是出嫁之人,葉府的事,自有當家人管理置,豈會因為王妃去了法華事就有變數。”某位大臣忙道。
“原來是出嫁之人麽?那葉家發生的事,怎麽都怪罪到的上去了?劉大人,你嶽母過世了,你可曾為守孝?可曾不許你兒子與兒媳同房?”殷禧冷冷地問道。
劉大人怔住,按說,葉昕眉雖是葉家,但嫁了皇家,便是皇室媳婦,當然要以皇室規矩和夫君之意為主,各地的風俗又不同,大多地方出嫁之要守孝,但守孝的容不一樣,頂多是逢年過節不對聯不張燈結彩,但夫家的利益是要擺在首位的,所以,葉昕眉與殷禧同房,於左於右皆可,非要說不守孝道也說得過,但不算大錯。
劉大人一陣尷尬,麵訕訕地接不上話,另一個大臣道:“王爺的意思是,王妃還是沒錯,不該去法華寺?”
“本王說了嗎?方大人妄自揣度本王的意思,可是太聰明了?聽說你去年奉旨巡察兩廣之地,回程時,可是運了一船的東西,也不知兩廣有什麽樣的土儀,值得方大人用那麽大的船來運,聽說方大人自詡清廉,莫非船上裝的都是紅薯?”
方大人頓時臉發白,撲通跪下向皇上請罪:“皇上,臣……臣隻是……”
“隻是什麽?本王雖常年征戰在外,京裏的事也並非兩眼黑,本王隻是與王妃同床共枕了,便能鬧得民怨沸騰,真不知道你堂堂巡察使大人,做下此等令人猜忌之事,百姓知道了,又會是什麽反應呢?”殷禧繼續道。
“皇上……”方大人匍匐在地,哀哀哭求。
皇上臉鐵青,咬牙切齒地瞪殷禧一眼道:“武王竟然知道方大人犯得有事,為何不早些呈報,要到此時此境才說?”
殷禧角勾起一抹冷笑:“方大人有事嗎?臣一直也沒覺得他有什麽事,隻是他今日指責臣的王妃,讓臣聯想到了,原來這就是有事嗎?恕臣愚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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