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一把尖刀,對著心尖刺進來,痛得發麻,曆史,還是不可逆的在重演,不同的劇,卻是相同的結局,剛剛重拾的信心,象泄了氣的皮球,蔫了下去,葉昕眉想哭,眼睛卻又幹又,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嶽峙哥哥,我就知道,你到底還是心疼我的。”樹底下,葉齊眉穿著月白單薄的紗,象隻快樂的小鳥一樣撲進林嶽峙的懷裏。
林嶽峙似著掙紮,想要推開,卻被葉齊眉摟得的:“嶽峙哥哥,讓我靠一會兒好不好,隻一會兒,我知道,你喜歡姐姐,你看不上我,說實話,我也瞧不起自己,明知道,這樣做對不起姐姐,也很不知恥,可我就是喜歡你,就是想見你,你不知道,這幾天,我一個人呆在房裏有多擔心你,擔心你吃不慣江南的飯菜,擔心江南的蚊蟲太多,會不會咬你,擔心天氣太過熱,你晚上有沒有蓋好被子,會不會著涼,怎麽辦?怎麽辦?嶽峙哥哥,我已經中了你的毒,我……我不能沒有你呀……”
好一番深款款,大膽又熱烈的表白,葉昕眉還從來沒有聽過有子如此放肆的對男人說過話,頓時耳熱臉燒,差點拿手捂自己的耳朵了。
溫香玉在懷,又是如此深又炙熱的表白,是個男人怕也難以抵擋這樣的甜攻勢吧。
果然,林嶽峙聲音地說道:“你……你不要這樣,齊妹妹,我們……我們不能這樣,我會是你的……你的姐夫。”
葉昕眉看見他在抗拒,但是,與其說是拒絕,不如說是半推半就,溫熱的心,象是正慢慢浸冰冷的湖水一樣,慢慢變涼,發寒,發冷。
他若是真正的謙謙君子,明知與葉齊眉私會不合禮數,就會斷然拒絕,更不會來這裏。
所謂蒼蠅不叮無的蛋,林嶽峙,自己就不是什麽意誌堅定的人,虧前世因為不能嫁他而差點瘋狂,傷心絕,如今想來,這樣的男人,比起宋子宇來,也好不了多。
“為什麽非要娶姐姐,我就真的比姐姐差那麽多嗎?嶽峙哥哥,我比姐姐更你,更在乎你,對你更真心,難道你看不見麽?”葉齊眉哽噎著說道。
“可是,那是父母之命,婚姻原就是該聽家裏的安排。”林嶽峙歎息一聲道。
原來,他娶,隻是因為家裏的安排!
那一聲歎息,象烙鐵一樣落在葉昕眉的心上,不由冷笑。
“你們兩個又沒有親?什麽都還來得及,嶽峙哥哥,那天我救你,我們已經有了之親,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笑話我,笑話我不知廉恥,可那天,你掉到水裏了,我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定不能讓嶽峙哥哥有事,就算賠上我的名節,我也在所不惜,隻要能救嶽峙哥哥就好。”葉齊眉把頭埋在林嶽峙的懷裏哭訴著。
“姐姐的心裏本沒有你,眼睜睜地看著你掉下水,我們南方的孩子都會水,可有下水去救你?隻顧著救裕親王世子,因為,裕親王府比寧伯侯府要富貴不知多倍,看中的,是家世,是財富,是權勢,本不是你這個人,你和,明明打小就有了婚約,卻還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這樣的,你還要娶嗎?”
“齊妹妹,昕妹妹不是這樣的人,昊世子是心智不全的傻子,隻是在照顧弟弟一樣照顧他。”林嶽峙皺著眉道。
葉齊眉氣得一把推開他:“你以為我不知道麽?其實你們是嫌棄我的出生,認為我娘以前是庶出,後來又是姨娘扶正的,所以,我的份配不上你,擔不起寧伯侯世子這個場麵,可是,你當又是好的?的娘就很清白嗎?”
葉昕眉立即屏住呼吸,葉齊眉想說什麽?也知道當年的事?
還是小王氏故意告訴的?
“你在胡說什麽?齊妹妹,你再說昕妹妹的壞話,我就回去了。”林嶽峙似乎不高興,轉要走。
葉齊眉惱怒道:“你把當聖了吧,哼,葉齊眉的娘本就是個不守婦道的賤人。”
林嶽峙怔住,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狀若潑婦的葉齊眉:“齊妹妹,請自重。”說著,臉冷厲地轉過去。
“你以為我是在汙蔑嗎?這事我們府裏有年紀的都知道,你也知道葉定韜對吧,你在我家住了這麽久,難道沒發現葉定韜的份很尷尬麽?按說他是和葉昕眉是一個娘生的,該是侯府的嫡長子,又是獨子,應該萬千寵集一才是呀,為什麽我爹,我,都不拿正眼看他,而府裏的下人,也沒有幾個是拿他當正經主子的?”
葉齊眉在林嶽峙後大聲道。
林嶽峙果然怔住,回頭愕然地看著葉齊眉。
“因為,他是個野種,一個我大娘跟外麵男人所生的野種,這是我葉家的醜聞,誰也不會提起,如果不是太過在乎你,不讓你上了葉昕眉的當,我也絕對不會提起。”葉齊眉大聲道。
葉昕眉氣得臉發白,揪著殷禧的襟,差點將上好的宮綢給扯裂。
“你……你說的是真的?”林嶽峙似乎了很大的打擊,半晌才問道。
“你不信,可以讓寧伯侯夫人去查啊,府裏大多人都知道。”葉齊眉道。
如果可以,葉昕眉真想跳下去撕爛葉齊眉的。
果然是什麽樣的娘,養出什麽樣的兒來,的子,就跟小王氏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哪怕殺敵一萬,自損八千也在所不惜。
母親的醜聞,除了損毀自己的名聲外,於又有多好?
自揭其短,就算嫁進了寧伯侯府,也要抬不起頭做人吧,何況是死皮賴臉要嫁的,真有尊嚴,有廉恥的子,又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樹下,葉齊眉和林嶽峙不知何時走了,殷禧將呆木的葉昕眉抱起,腳尖一點,縱跳下,這一次,他沒有將扔掉,而是平穩地放在地上。
葉昕眉的腦子裏嗡嗡響著,回旋的全是葉齊眉汙辱母親的那些話。
好恨,真的好恨,恨自己無能,恨自己沒用,查了這麽久,還是不能為娘親冤,還是不能為小韜正。
讓娘親被葉齊眉這樣的小人辱罵,讓拿娘的冤屈當武,打擊自己,搶走自己的婚姻和男人。
“這樣的男人,用得著你這般失魂落魄為他痛苦嗎?”耳邊傳來略帶嘲諷的聲音。
葉昕眉緩緩抬眸:“你是特意讓我來聽這些的嗎?”
殷禧不置可否,懶懶地往一旁的樹上一靠,“你又欠了本王一個人。”
“誰請你來幫我了?我求你了嗎?”看著他眼中那眸嘲諷,葉昕眉的火氣更大。
殷禧象看怪一樣看著:“你果然是不知好歹的。”
“我就是不知好歹了,關你什麽事?與你有關係嗎?”心極度煩糟糕,這個人要送上來讓發泄,免強笑納,正好前世今生的帳一起算,前世若不是他非要著自己嫁人殷離昊,也不至於不擇食,跟宋子宇那樣的渣男私奔,所以,在眼裏,殷禧照樣也是壞人。
“果然唯子與小人難養也,若非昊兒對你人獨鍾,你當本王閑得慌嗎?”殷禧譏誚而又嫌棄地說道。
葉昕眉頓時回過神來,冷笑:“你死了這條心吧,你特意讓我來看這場戲,無非就是想讓我看清林嶽峙的真麵目,對他死心對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就算我不嫁給林嶽峙,也不可能嫁給殷離昊。今生不會,下輩子也不會!”
殷禧臉一變,突然一手,猛地掐住了葉昕眉的嚨,俊朗的眸子冷厲如霜,渾散發出人的殺氣,葉昕眉是氣急了才忘了這個人是殺人不見的魔鬼,頓時嚇得小臉白,又氣又委屈,哭道:“你……你最好掐死我,反……反正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我娘被人冤枉,被罵是賤人,弟弟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未婚夫還被親妹妹搶了……”
他掐得很輕,因為而又白晰的脖子太過纖細,稍一用力就會掐斷,所以才讓有機會答答的哭,眼淚跟不要錢似的,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腕上,滾燙滾燙的,連著他的心,也跟著被打了一樣。
人就是麻煩,尤其這個人,又笨又不知好歹。
殷禧鬆開手,皺著眉頭道:“莫哭了,弄得好象本王欺負了你一樣。”
“難道你沒欺負我麽?”葉昕眉反正豁出去了,“你要不是為了我嫁給殷離昊,你會管我的事麽?你有這麽好心麽?”
“所以你別妄想我記你的好,欠你的人,我不欠,一次也不欠。”葉昕眉繼續哭道。
殷禧終於不耐煩了,扔下,轉就走。
葉昕眉哭得更傷心了,前世今生,兩世的委屈全在這一刻暴發出來,哭了個昏天黑地。
殷禧走了幾步,又煩躁地走回來,去拉的手:“莫哭了,回去。”
“不要你管,你讓我哭死好了。”葉昕眉猛地甩開他的手。
威震天下,便是天子見了也要禮讓三分的武王殷禧,覺今天真的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怎麽會想要管這個蠢人的事,還是個拎不清的,他長這麽大,還沒有誰敢喝斥他,甩他的手,給他臉看,這個人一下子便做全乎了。
要不是昊兒喜歡……
算了!
“回去吧,夜深了,你院裏的人發現你不在,肯定著急。”耐著子講道理。
葉昕眉繼續哭,本不理他。
“昊兒哪裏不好了,你要嫁給他的話,他會把你當寶貝一樣疼著,我王兄王嫂也是極好的人,比你嫁進寧伯侯府不知要好多倍。”又想起初衷,開始遊說。
“你覺得好你嫁啊,我就是不嫁,才不能遂了你們的心意呢。”葉昕眉哭道。
“那你就嫁給林嶽峙吧,等著跟你娘一樣的命運。”殷禧不耐地掉頭就走。
葉昕眉怔住,猛跑上前揪住他的袖:“你……你剛才說什麽?”
殷禧嫌棄盯著的手。
有那麽髒嗎?這麽嫌棄你剛才還摟摟抱抱?
葉昕眉顧不得翻白眼,張地盯著殷禧:“你剛才說,和我娘一樣的命運,你知道我娘的遭遇,你一定知道是不是?”
“有什麽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著實很笨,也是,太聰明的不適合昊兒,笨點的簡單。”殷禧甩開,腳尖一點,縱躍起,葉昕眉哪裏還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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