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昕恬聽了臉更加發白,哭道:“我一個兒家,哪裏擔得起家族振興重任?娘親到底還是偏心哥哥們,拿我的幸福去換他們的仕途,我不幹,我不幹啊,憑什麽呀。”
恬姐兒哭得葉昕眉心中發酸,可又不知該如何開解,隻傻傻地替抹淚,一旁的寧伯侯夫人見了越發喜歡,這孩子,心得很,也不是個刻板的,懂得變通,從借齊老太太的口氣幫葉昕恬可以看出,腦子靈活得很呢。
寧伯侯那樣的大家大族,要的就是既有手腕,又有魄力的當家主母。
“對了,不就是朝中有人好當麽?我就算進了宮去,也未見得就能為父兄的臂膀,但要是朝中有人能幫著哥哥,是不是就不用我進宮了?”恬姐兒哭了一陣,突然搶過葉昕眉的手帕,瞪大水汪汪的眼睛道。
“對,若是把你嫁進朝中宰輔家中,能聯上一門好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齊老太太道。
“切,我也不想進豪門大戶,規矩太多,人員複雜,日子照樣不好過。”葉昕眉厥否定,好在齊老太太素知大大咧咧,也不計較。
“昕姐兒,咱們去看昊世子吧,去吧去吧,現在就去。”葉昕恬人來瘋地拉著葉昕眉就走。
“做什麽?”葉昕眉擔心地看了寧伯侯夫人一眼。
“找靠山啊,那什麽首輔閣佬,有裕親王大麽?有武王大麽?現在的靠山啊,我要去結,現在就去結,我保證,再也不跟昊世子吵,再也不跟他搶你了。”葉昕恬一路胡說八道著。
寧伯侯夫人哈哈大笑:“倒是個好辦法。恬姐兒,莫非你要嫁進裕親王府?”
葉昕恬愣住,歪著頭想了想,眼睛骨嚕嚕轉了幾圈,很為難地說道:“不行,我才不想一輩子陪個長不大的孩子玩呢。”
一跺腳又道:“為什麽非要我呀,昊世子可不待見我,他待見昕姐兒呢,上回裕親王妃就說了,把昕姐兒當兒待呢,再說了,再好的親戚,走也不親,咱們呀,就該多跟裕親王府走,隻要心誠,人家肯定會幫咱們的。”
恬姐兒信心滿滿道。
寧伯侯夫人聽得大喜,沒想到葉昕眉與裕親王妃還有這一段緣份,探詢地看向齊老太太。
齊老太太道:“要不然,葉家也不能由著昊世子自由進出,也是拿那孩子當子侄看待的,昕姐兒更是待他如兄弟。”
“也是咱們昕姐兒順寬仁,我聽說,在京城,一般大家子裏的孩子都不跟昊世子玩,那孩子弄不好就會手傷人。”寧伯侯夫人道。
是說昨兒個殷離昊出手打林嶽峙的事吧。
齊老太太笑道:“昕姐兒打小就懂事,這樣,恬姐兒你快別拽了,要去看病人,空手進去可不好。”
恬姐兒一陣歡呼,一頭紮進齊老太太懷裏,摟著的腰,仰起小臉耐賴皮:“二祖母最好,二祖母最親,二祖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齊老太太一把向的腦門:“又胡說八道,沒個正經。”
福王妃聽說葉家兩個小姐來看殷離昊,好生高興,忙讓人迎了進來,葉昕眉先去拜見福王妃,王妃一臉愁容:“昕姐兒,你來得正好,昊哥兒從昨兒個起,就不肯吃飯,武王又不在,本妃的話他又不聽,真是急死個人了。”
葉昕眉急了:“他可是心疾發作?”
“倒是沒有,心疾的藥武王留下有呢,我看是心不好,鬧別扭呢。”福王妃道。
“那我可以去看他嗎?”到底還是傷了他的心,讓他難過了,葉昕眉好生風疚,著急地問。
“當然,當然。”福王妃求之不得,忙派了人把葉昕眉姐妹送到殷昊離的住。
殷離昊躺在床上,雙眼瞪得老大,直直地看著床帳,一不,蓮蕊守在他邊,冷漠的眼中出擔憂之。
一見葉昕眉過來,難得的出笑容:“快快有請。”
“世子爺,你看誰來了?你的昕妹妹,還有恬小姐。”
殷離天眼睛都沒眨一下,還是定定地看著床頂。
葉昕眉緩緩走過去,站在床邊,聲道:“昊哥哥在看什麽?”
殷離昊的眼睛了,卻沒有側過臉來。
“床頂上有金子還是有銀子啊,殷離昊,快起來,本小姐大老遠來看你,你躺著不算什麽事啊?”恬姐兒個急子,也不管是在福王府,抓起被子就一掀。
葉昕眉嚇住,生怕蓮蕊會生氣,可人家卻悄悄退了下去,一副你們來了正好,終於有人接手了的樣子。
殷離昊一個翻坐起,不可思議地看著葉昕眉:“昕妹妹,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做夢呢。”
隻是一夜不見,他的臉就清瘦了,眼窩邊一層大大的黑眼圈。
葉昕眉心一痛,聲道:“我病了,你總是去看我,這回你病了,我當然也要來看你。”
我又不是沒心沒肺,你待我的好,我知道。
“你別擔心,我沒病,真的,你看,我好好的。”殷離昊要站起來,子搖晃了一下,又坐了回去,葉昕眉知道,這是急了的緣故。
“快去煮點粥來。”又嗔怪道:“為什麽不吃飯?你是存心讓我擔心麽?”
“沒有,我沒有不吃,隻是好象一直在睡覺,不。”
哪裏會一直在睡覺,分明就是傷心的緣故,葉昕眉的心得一塌糊塗,丫環端了粥來,就親自喂他吃。
一碗粥下肚,殷離昊的神好了很多,拉著葉昕眉的手撒:“昕妹妹,你要是一輩子都陪著我,該有多好啊,可是,福王嬸說,昕姐兒會長大,會嫁人,以後,我不能再隨便去看你了。”
他學著福王妃的語氣,神苦惱又難過,濃秀的眉微微蹙起,黑而亮的大眼裏,又泛起一水氣,葉昕眉就想起葉定韜,昨兒個聽說寧伯侯府來人時,小韜眼裏也有種不知所措的迷茫與慌張,就象要被棄的孩子一樣,小韜不一樣,府裏隻有自己關心他,他當然會惶恐,可殷離昊不同,有他的父母,有武王,還有一大家子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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