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
李秀蘭坐在臺前,左手拿著筆,右手拿著算盤,算著一共的開銷。
順帶著想著名字。
一張紙上,劃來劃去的,百十來個名字,都被用墨抹了去,想不來一個滿意的。
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
是夢。
同樣的房間,同樣的場景。
穿著中披著外衫的男子坐在燭前寫寫畫畫,子重新端了盞燈過去,給他換上。
見他寫的認真,子探著腦袋瞄了一眼,隻見他反反複複地寫著三個字。
“沉雪樓”。
李秀蘭驀地抬起頭來,‘沉雪樓’?為什麽要這個名字?
腦子裏空空的。
剛才在夢裏,還是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但是想來一定是葉仁久和原主。
真真的奇怪啊。
沉雪、沉雪,這兩個字雖然好聽,卻又太文雅了些。
茶樓的確是個文雅的地方,卻也講究興旺。
落雪為梅,emmm……正巧,各種花茶裏,就有一道——落雪紅梅,這道。
不如……,就落梅吧。
落梅閣!
特意葉甄請的鄉裏的老秀才提的字,然後鐫刻燙金,掛在門口,紅綢蓋上。
-
葉家的態,千裏迢迢的傳到了京都。
蕭慎衍聽說李秀蘭幾次三番的險些一些鄉野村婦給欺負了然後又化險為夷,眉頭一擰。
不等著蕭慎衍發話,朔月和朔風就去辦了,一封印著稽查司的印記的文書,送到了縣丞那裏,大致雲雲,貢茶備選,那便是皇上和朝廷選定的人,有,怎麽可以村民隨意就手侮辱?
縣丞大人本還收了趙財主老婆的好,接到信的時候,險些嚇得膽都破了,把東西都給退了回去,並且狠狠警告了趙財主一家,以後休要再得罪李秀蘭,否則哭都有的他們哭!
另外,葉秀蘭的茶樓要開業,他覺得得送點東西。
不過,不能以他的名義,免得有宵小對付不了他,就掉頭去對付李秀蘭。
蕭慎衍想了一下,便提筆寫了一封信給宗政鈺,他的東西,讓宗政鈺代送最適合不過。
開業之前。
李秀蘭特意的寫了好多的帖子,送給了金縷園、縣丞大人、夏秀廉、以及從來沒有打過道的張財主啦、楊財主、蘇員外、孟掌櫃啦……
開業酬賓當天,來了好些人。
鑼鼓宣揚、鞭炮齊鳴。
縣丞大人和宗政鈺親自掀牌。
縣丞大人還喊了舞獅隊在門口舞者獅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夏秀廉請來了大型歌舞隊,在門口舞了一個‘生意興隆’。
圍觀的人站了一條街。
聲勢造的極大!
開業禮結束,李秀蘭和葉甄便招呼著人進去坐。
葉甄是從來沒見過這樣場麵的,好在前幾天李秀蘭留了最後一筆銀子,給葉甄換了麵的裳,深藍的緞麵繡著祥雲白鶴的深,從前隻穿短褐的他,乍一下穿個寬寬袖的服,還有些不習慣,不過好在他的量高,麵目俊朗,那麽一看還真的像那麽一回事兒。
大廳裏麵很快坐了一窩,一邊咿咿呀呀的聽戲,一邊呼呼喝著各種功效的花茶,有壯的有養生的有容的,一邊又各自奉承、揶揄、吹著牛。
李秀蘭今兒也換了衫,發飾也裝點的繁複了,看上去就像是個有點頭臉的貴婦。
李秀蘭首先帶著葉甄去二樓的雅座見宗政鈺。
宗政鈺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往一樓看,是個六邊形的臺子,臺子上沒有唱咿咿呀呀的戲曲,而是糯的小調。
兩名小廝推開門,朝著李秀蘭彎腰,喊了聲掌櫃的。
宗政鈺正巧放下茶盞,出一個淺笑。
“這個茶樓,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就是比帝都的秋月樓都一點不差。”
“誇獎,誇獎,我也是第一次弄這個,盈虧還不知道呢。”李秀蘭說完朝著葉甄招了招手,“來,甄兒,見過金縷園主。”
“金縷園主見多識廣,認識的達貴人也很多,還是我們的東,你可得和他多多學習,好好相,做生意的門門道道多,你也可以多問問,畢竟金縷園主的生意可是做到世界遍地呢!”
葉甄連忙拱手,上前問了幾聲好。
“園主好。”
宗政鈺扶了一把,“論生意的門門道道,你跟在你娘親後麵學,怕是要強過跟我學千倍萬倍。”
“今天,你開業大吉,千歲大人那邊,還有樣禮,要我代為轉給你。”
“哦?什麽東西?”李秀蘭好奇。
千歲大人千裏迢迢送來的,應該是最相當好的東西吧,莫非……是黃金千兩?綾羅千匹?
宗政鈺轉,取了後的一個木頭盒子,鄭重的給李秀蘭。
李秀蘭雙手接住,一瞬間有些沉,得手臂都彎了,心中更加欣喜。
哇~這麽重,一定是金銀珠寶!
李秀蘭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那副財迷的樣子,真是宗政鈺好笑。
葉甄也都好奇,千歲大人人帶來的東西是什麽?
然而,當李秀蘭興致衝衝的打開盒子,上麵鋪著一層黃綢,再興致衝衝的掀開黃綢……
裏麵,是一坨紙,如果沒有認錯的話,還是坨廁紙!
沒錯,材質和畫畫像的廁紙,簡直一模一樣,如果要說哪裏不一樣,就是這個紙更細膩、更結實、更白。
李秀蘭的角了。
葉甄也有些啞然。
就連宗政鈺都被這禮的‘貴重’給弄得不明覺厲,這千歲總不能不遠萬裏的就送了這個來吧?
“你再找找看,沒準,裏麵還有什麽。”宗政鈺說著。
李秀蘭點了點頭,把那一坨紙撥開,裏麵還真有個東西,是一個卷起來的絹帛,灰黃的,看起來非常的有質!
“難不……是古畫?”
李秀蘭想著,了手掌,把畫拿在手上展開。
一尊檀木雕琢的太師椅上,蕭慎衍端正坐在上麵,神威儀,葉毅乖巧的立在他的邊,兩人眉目八分想象,葉毅如同一個小版的蕭慎衍。
“爹!”葉甄見了,口而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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