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位上仙愿意一試？”

玉筆仙翁邁步上前，指著因緣鏡問眾人。

“仙翁，小仙好奇的，我來！”

很快，有位白上仙站了出來。

他邁步走到因緣鏡前，一陣端詳打量后，很快，鏡中便走馬燈一般照出了他的前世今生。

“哈哈哈！果然靈驗！連本仙當初做馬賊的糗事都巨細靡的展示出來了，當真不愧是因緣鏡！”

不大一會兒，那白上仙哈哈大笑著離開了因緣鏡前。

接著陸續有幾位上仙試驗，果然都十分靈驗，甚至很多細節是仙人自己都忘記的，也全都照了出來。

“仙翁，可否把這因緣鏡，借于我三天？三日后定當奉還。”

這時，程璃茉開口了。

玉筆仙翁看了看程璃茉，點頭道:“當然可以。”

這位黎茉上仙清冷沉靜，素來不與人搭訕應酬，今日居然開口要求，倒是讓他十分意外。

“多謝。”

程璃茉沒有贅言，道完謝便攜著因緣鏡回了仙府。

可回來后，程璃茉卻沒有立刻照見因緣鏡，而是把鏡子放在梳妝臺，兀自坐著發呆。

小四在乾坤袋里急得大道:“你照啊！你為什麼不照？你是不是怕了？你是不是不敢照？

你怕你冤枉了主人，你怕愧疚自責是不是？”

“你閉！小混蛋！本仙的事不到你來管！”

程璃茉拳，恨聲罵了一句。

若不是他無端冒出來，又怎麼會被擾心神？

不，不會是小四說的那樣。

分明是風谷自私自利，利用療傷飛升，絕不相信風谷是為了才干下逆天之行！

好端端的，用得著他來為出頭嗎？小四說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簡直荒謬！

倘若當真曾經創，為何半點不記得？

是小四為了風谷撒下的彌天大謊，不會上當的！

“你當真不照嗎？你不要后悔！你知道主人現在在哪兒嗎？你知道他為了你淪落到什麼下場？你……”

“閉閉！你再敢說一個字，信不信我一輩子讓你開不了口？”

程璃茉惱了，抬手一揮，直接將小四封了五音。

小四在乾坤袋里差點橫蹦，肺都要氣炸了。

這個混賬人！

為了逃避現實，居然不讓他說話，氣死他了，氣死他了！

耳終于清凈了，可程璃茉心卻平靜不下來。

當真誤會了孤城嗎？

他說遇到無牙之前他什麼都不知道，是真心真意跟一起同修有道的。

只是后來風谷的記憶覺醒，他座下四使背著他搞小作，他才不得不順水推舟。

畢竟，他的人都是為他辦事，他縱然知曉，又怎能出言苛責？

更何況，四使的行為只是順著風谷當初封空間的行為延續下去而已，要說錯，從一開始風谷就已經犯下大錯了！

現在唯一的重點就是，風谷到底是為了什麼才畫地為牢，封了修仙大陸？

在的記憶里，在修真界飛升，而風谷去了墟境歷練，后來下古籍空間，遇到他的托孤城，所以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在墟境了傷，借古籍空間療傷，并重新突破。

至于與雙修有道，也是在現世修真界，風谷三番五次對提出過的要求，但那時修無道，沒答應。

所以一切都該是他的預謀才對吧？還能有什麼解釋？

程璃茉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答案說的通。

他害傷滅，恨他不及，為何還要想著照什麼因緣鏡給他洗白？

才不上當！

程璃茉惱怒的起離開梳妝臺，再不去看那因緣鏡。

罷了，就當白借了一回，回頭趕給人送回去，順道再蘊養一顆仙丹當報酬吧！

三天的時間，程璃茉重新蘊養了一枚養寶丹。準備還鏡之時，作為答謝。

丹之后，回寢室取了因緣鏡，就要走，可在手到鏡緣時卻停住了。

[你當真不照嗎？你是不是怕了？你知道主人現在在哪兒嗎？你不要后悔！]

小四的話又突兀的在耳邊響起。

孤城在哪兒？他能在哪兒？飛升失敗，他只會留在被他一手制造修羅場的古籍空間繼續修煉，他還能在哪兒？

在程璃茉離開修仙大陸時，把九大神封在了修仙大陸的九天方位中，這樣，修仙大陸的封解除，能與三千大世界通，修士們便能正常修煉。

日后沒有化神之下不飛升的制，修仙大陸也會逐漸恢復正常。

而他，只要持續認真修煉，即便沒有神輔助，再次飛升也是遲早的事。

不過那就跟沒關系了，揮劍斷，從此與他陌路。哪怕他日后飛升，也只會當不認識他。

這就是和風谷的未來。

是一直這樣認為的，可是小四卻說想的不對。

因為所知的事實，跟他們所知的有偏差。他說忘了什麼重要的事，他跳著腳讓照因緣鏡，讓親眼看看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三天都沒搖，可在送還鏡子的最后一刻，搖了。

程璃茉重新坐回梳妝鏡前，緩緩出手，打開了因緣鏡。

鏡中閃過在現世的模樣，然后隨著景推進看到了一幅畫面。

鏡中的白勝雪，可卻臉慘白的倒在地上，全上下唯一的妝點就是角的鮮。

那殷紅的目驚心，仿佛冥都忘川河畔盛開的彼岸花。

程璃茉臉微變。

怎麼不記得，自己曾經在現世修真界過那樣的傷？

畫面再次推進，風谷奔了過來，后還跟著四使。

彼時的四使面容青，連無牙都還是青年模樣。

然后風谷扶起倒地的，開始替療傷。可是傷的似乎很重，風谷費了無數靈力，還是沒能讓清醒。

而此時，風谷的臉上浮現痛苦的神，他著慘白如紙的臉，眼眸中閃過一抹堅決。

隨即他起將放回了床榻上，并在周設下結界。

他吩咐四使照顧，然后毅然決然的飛而去。

畫面一轉，風谷來到墟境，邊只有靈寵四象麒麟跟隨。

他神決絕的走了進去，在里面遭了前所未有的重創，連四象麒麟也因為幫他而遭重創殞命。

最后他死里逃生，一手握著小四殘存的魄，一手抓著一幅卷軸，狼狽離開墟境。

回到的住，風谷把卷軸打開，施展最后一點靈力封閉了古籍空間，然后修改了的記憶，將投其中，接著人才撐不住倒了下去。

四使上前扶住風谷，臉沉痛。風谷說這卷軸是上古古籍空間，擁有復生的力量，是他在墟境費盡千辛萬苦，還犧牲了小四才得回來的。

他吩咐四使自去，自己揣著小四的魄也托進古籍空間，開啟了一場前途未知的歷練。

四使終究不放心他，于是干脆也跟隨而進。

但因為空間的特異，他們全被制了實力，屏蔽了記憶，直到風谷托的孤城在的扶持下逐漸變強，四使才先后憑借應覺醒了前世記憶。

之后，他們在修仙大陸攪風云，加速兩人歷劫有道，早日飛升。

這，就是以往全部。

原來的記憶真的被修改過。

以為自己在現實飛升上仙后，在仙府古籍庫了古籍空間做歷練，誰知本不是這樣。

本沒有飛升功，失敗了！還了重傷，神魂就要消散之時，風谷拼盡全力保住了的元神。

然后，帶著四象麒麟闖進墟境，拿到能逆天改命的古籍卷軸，好讓能重新歷練飛升。

古籍空間的一年，相當于三千大世界的一月，在修仙大陸待了七年，三千大世界也不過才半年而已。

可是短短半年，卻歷了一生。

風谷，還被在最后一刻踹了！

[說的冠冕堂皇！他們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風谷，你這個無恥的混賬，騙子！

你騙了我的，作弄我的親，把我的當你修煉飛升的養料，你卑鄙無恥！]

想起自己曾罵他的言語，程璃茉只覺愧疚難當。

為什麼？

風谷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讓欠下他這麼大的人？

該怎麼還？

程璃茉淚水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