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程大公子有關系嗎？你非我玄門之人，我玄門之事，也不用你來管。”

程璃茉很冷淡的回了一句，拉著孤城轉回房去了。

程璃飛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氣又惱，可又無可奈何。

而孤城和程璃茉走后，君承越常半雪，甚至尉景煥也都先后離開，大殿里只剩下程氏兄弟。

“該死！我們幾兄弟如今在茉兒這里半點面子都沒有！”

程璃炎惱恨的握拳狠狠擊向半空。

“早就知道的事實，不是嗎？”

程璃堂喃喃自語，子緩緩后退，靠在在一梁柱上滿臉垂頭喪氣。

程璃澤抿著不說話，程璃華也是無計可施。

只有程璃飛還是滿臉不甘，開口道:“都打起神來！是我們的親妹妹，我不信能這般絕！

不管聯合不聯合，我們都要幫到底！排斥也好，不認我們也好，永遠也改變不了我們是哥哥的事實！”

這種強的手法，程璃飛在程璃茉上使了十五年，可是他不知道，從程璃茉下山以后，這招便再也不管用了。

“城哥哥，你對今天的事怎麼看？”

回到房中后，程璃茉和孤城對坐在桌前，抬頭看向他。

“無牙道人值得深究，其他人嘛，有浮躁的，也有沉住氣的，但是誰是獵人，誰是獵，還未可知。”

孤城沒有瞞，把自己的觀全部說了出來。

程璃茉驚訝，忍不住再次打量他，總覺得從迷魂陣出來，他變了，可仔細看，又沒什麼變化。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孤城著程璃茉，眼里浮現一抹好笑。

“突然發現城哥哥越來越聰明。”

“是你教的好。”

孤城回的順暢，沒有卑微也沒有激，語氣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可卻讓程璃茉總覺有點不對味。

盯著孤城，想從他眼里看出些什麼緒，可是孤城黑的瞳仁里除了溫的笑意滿滿的寵溺，再找不到其他。

“茉兒？在想什麼？”

孤城見呆呆盯著他瞧，忍不住開口提醒。

“在想……”你。

程璃茉差點把最后一個字說出來，不過很快剎住腳步，輕咳了一聲，改口道:“在想這個無牙老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這個，等到十五自然就見分曉了。”

孤城笑著回道。

“可我不想等到十五。”

程璃茉微傾，雙手托腮對孤城頑皮的眨了眨眼。

孤城微愣，隨即也傾湊近，嗓音略低的道:“那今晚你別走，我達你的愿。”

這回換程璃茉愣住。

按理說，孤城這話沒病。和孤城相互留宿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但彼此都沒往曖昧的方向想過。

他留在房里，或是去到他房里都是常事，都是為修煉，有時為療傷。同睡一張床時也有，但兩人誰都沒想過其他。

程璃茉是定力足，孤城則是不敢。

當然，所謂不敢只是因為敬重而不是畏懼。

孤城從廢柴到如今人人艷羨的天靈，是程璃茉在悉心培養，他對有種不自覺的敬意，程璃茉覺的出來。

即便偶爾他，他也會靦腆會臉紅，但從未表現出一念。

可是這一刻，從孤城眼里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很輕很淡，也很晦，一閃而逝，可就是察覺到了。

因為帶著這樣的緒，他的低語都染上了幾分曖昧，也讓程璃茉瞬間想歪。

心里有點莫名其妙的覺，怪怪的。

孤城，他似乎有點不像以前那個傻憨直的小哥哥了？

“茉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我們今晚就別行了。

反正早一天晚一天也無所謂，不到十五，應該不會有什麼大變數。”

孤城接下來一本正經的分析讓程璃茉瞬間回歸現實。

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質疑起城哥哥？

甩了甩頭，忙回道:“我沒事，就今晚吧。”

趁熱打鐵，在別人沒反應過來時先下手為強，搶占先機，那麼得到神的機會就又提高一些了。

“茉兒。”

孤城點頭，突然手過來蓋住程璃茉小手，道:“你剛才……是不是想歪了？”

程璃茉聞言，臉頰刷地紅了，被燙到似的回手，側過否認。

“才沒有。”

孤城角噙笑，“你臉紅了。”

程璃茉下意識捂住臉，隨即急慌慌起往外沖。

“屋里太悶了，我出去氣！”

孤城沒去追，視線緩緩落下，停在自己的右手上。

手掌上還殘留著綿的，讓他有些恍惚，像是又回到了陷在迷魂陣中的那個夢境里。

一切，都那麼真實啊……

子時，程璃茉和孤城再次取出虛空避世玉，借著空間屏障，毫無阻礙的來到了大殿后面的禪房，也就是無牙道人的房間。

房間里燃著昏黃的油燈，燈火搖曳間映照出無牙道人盤坐的影。

程璃茉和孤城對視一眼，悄無聲息的靠近，可就在他們走到窗前時，屋里卻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無量天尊！兩位施主既然來了，那就進來相談吧！”

聲音落，房門倏然打開。

程璃茉和孤城的臉上全都是震驚，不為其他，只因為他們兩人此刻還在虛空避世玉的空間保護之下！

這種況下無牙道人居然還能察覺他們的氣息，只有一個原因——他的修為絕對比兩人高一階不止！

虛空避世玉能利用空間，可是空間之力也會有細微的波，所以修為高深的人也是可以察覺的。

不過能這麼快識破兩人，這個無牙老頭真實修為應該在元嬰巔峰，甚至是化神境！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迷魂陣里的三千幻界絕對沒跑，就是無牙道人設下的。

今日大殿上見他，他將修為制在元嬰期，讓所有人都忽略了，以為他是個好的柿子，就仗著道祖的機關防守藏寶閣，可誰知，這是個boss啊！

相較之下，孤城還是比較鎮定的，只是片刻驚訝，他立刻抬手收了避世玉，拉著程璃茉進了禪房。

他們進門后，房門自關窗。

無牙道人冠齊整，盤坐在榻上閉目養神。板筆直，一派道宗姿態，跟白日在大殿里流俗的模樣判若兩人。

“道長有禮。”

進門后，孤城十分恭敬的躬拱手。

無牙道人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孤城，隨即視線一，落在程璃茉上，那眼神，似乎在責怪程璃茉的不懂禮貌。

可程璃茉卻雙臂抱，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嘲笑道:“牙都沒了，還故作什麼深沉？別一板一眼的，我最討厭那些虛禮俗套，都做了梁上君子，還在乎這些嗎？”

孤城低頭忍笑，黎茉果然還是黎茉，脾氣一點都沒變。

他輕咳一聲，再次拱手對無牙道人解釋道:“道長別見怪，子素來如此。”

無牙道人看向孤城，抬手捋須笑道:“倒是個有趣的娃兒。”

這一笑，出一口白牙，登時讓程璃茉一呆。

“你有牙？……假牙嗎？”

程璃茉那表，像是想要上前掰開他的查個真偽，惹得無牙道人笑容更大了。

“怎麼？頭發白了，歲數大了，就不能有牙了？”

無牙道人笑容端方，開玩笑都一本正經的，讓程璃茉瞬間心頭有些明白過來。

“等等……白天那個，不是你？是……原神？”

程璃茉一瞬間震驚，這老家伙，果然晉化神境了？

“別那麼吃驚，貧道若是真到了那般境界，也不至于被迫設下這樣一個局。”

聽了程璃茉的話，無牙道人臉上卻浮現一抹苦笑。

程璃茉微愣，還在琢磨無牙道人的話，孤城就再次開口。

“道長用心良苦，想必也早已經料到今夜我們會來。只是不知，道長引我們前來，究竟有何安排？”

“你這小子，比這丫頭聰明，也上道兒，對貧道的口。”

程璃茉看向孤城，心里再次升起一怪異。但絕對不是因為聽到無牙道人夸獎孤城吃味兒，只是覺得，城哥哥的優秀突然有點超出的預期。

越不能掌握的東西變數就越大，以前的小哥哥單純憨直，放心的很，可這幾天，好像總在因他而憂思。

不過，現在不是想城哥哥的時候，眼前這老頭才是大問題。

因為聽的清清楚楚，這老頭兒剛才說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字眼——局！

看來今晚他們了別人的獵，這老頭兒，明顯是等著他們上門呢！

想至此，程璃茉也不客氣，回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并開口道:“白日裝瘋賣傻，原來是我們晚上送上門，，這次我認了！

不過你最好把事說清楚，我這人記仇，你若說不好，別怪我不幫忙，幫你倒忙！”

“茉兒！”

孤城聞言，不一陣哭笑不得。

真是對誰都不客氣，除了……他。

想至此，他心頭又一陣暖。

而此時的無牙道人卻也是不怒反笑，捋著潔白的胡須道:“你這丫頭夠毒，心夠狠，看來我沒找錯人！

你放心，老道我活了這麼大把歲數了，絕對不會在你這里翻了船！

你想幫我倒忙，除非你想把疾風符拱手送給別人！”

程璃茉聞言，果然眼睛一亮，握手掌道:“老頭兒，你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