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璃茉說完,人已經站在了尉景煥面前。
雙手負于后,一臉的氣勢昂然。盡管和尉景煥高差了一些,可那氣場卻著實了尉景煥一頭!
尉景煥此刻卻是暗暗苦。
這回真是踢到鐵板了!
這丫頭年紀不大,脾氣不小。不僅不好相,還有些咄咄人。他這是拍馬屁不拍到馬蹄子上了!
可他又無話反駁。因為程璃茉說的都是事實。
玄谷乃是修仙大陸上的一方天生閑谷,雖然常年被五大仙門丟棄廢修,可還當真沒有哪一家仙門宣布說玄谷為他們宗門所有。
也就是說,如今他以程璃茉自立說事,本就沒有立場,因為玄谷不屬于瀛洲尉氏,也不屬于其他任何一家仙門。
反倒是程璃茉,如今占谷自立,還把原本臟差的玄谷打理的井井有條,當真是魄力十足,管理有方。只怕就是五大仙門家主看到,也會大吃一驚!
不,程璃茉在此事上如此忌諱,他不能再拿這事當理由。
眸一轉,尉景煥立刻又想到一計。
“程姑娘,你千萬別誤會,在下對玄門絕沒有藐視之意!我想起來了,當日程姑娘在試劍大會奪魁,就曾宣布過在玄谷建立宗門的事,也算是知會了大家。
家父也曾明言,十分欣賞程姑娘的膽識和氣魄,這才讓我帶些薄禮前來祝賀!對,那些資都是賀禮,絕沒有施舍憐憫的意思!”
生生把施舍變了祝賀,程璃茉暗道尉景煥這廝臉皮也真是夠厚的了!
不過,既然人家都已經這麼賣力的示好了,再不見好就收,還真有些不識好歹了!
“原來尉公子是來送賀禮的?”
程璃茉似笑非笑的著尉景煥,終于是緩下臉,給了尉景煥進門之后第一個還算友善的回應。
“是啊,在下誠意拳拳,還希程姑娘能夠接我們的好意。”
尉景煥見程璃茉有松的語氣,趕忙趁熱打鐵的再次道。
程璃茉聞言,故作皺眉沉思,片刻后才終于道:“好吧,既然瀛洲尉氏如此誠意,那我就多謝了!”
說罷,轉回到座位坐下,揚聲吩咐道:“常青,將尉公子帶來的資收下吧!”
“是,門主。”
雖然常青還是想不通程璃茉到底在盤算什麼,可剛才對尉景煥那一通懟可真是解氣!
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都差點要拍手好了!
五大仙門歷來對他們這些廢修看不到眼里,即便來玄谷也是一臉不屑的呼來喝去,如今能看到五大仙門第一公子這樣吃癟,可不大快人心?
“尉公子,請坐吧!我們玄谷沒什麼好招待的,茶一盞,你且將就些用。”
程璃茉坐在上首主位,抬手示意。
“程姑娘客氣了!只要你能明白在下的善意,在下就心滿意足了!”
尉景煥在下首端坐,還十分禮貌的端起茶杯向程璃茉一敬,喝了一口,這才放下。
程璃茉著尉景煥,角扯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道:“尉公子果然是仙門大家子弟,氣度不凡!試劍大會我將你打那般慘狀,你還能如此泰然自若,真是讓我佩服啊!”
原本聽了程璃茉前半句夸獎的話,尉景煥還含笑致意,聽到后半句他就滿臉大寫的尷尬了!
不過程璃茉并沒有因為他的尷尬停下,而是繼續道:“尉公子,其實我更想知道的是,那麼重的外傷,你是怎麼一夜之間就恢復的?”
其實從在小鎮上遇到尉景煥后,程璃茉就已經注意到這個問題。
不過當時因為厭惡尉景煥的糾纏,沒有探究真相。此刻尉景煥死皮賴臉的跟上門來,自然不會再放過這個機會。
而之所以這樣關心這個問題,是因為這世上能夠讓重傷之人一夜恢復的東西,只有神!
當然,也必須是和靈屬相對應的神才能有此神奇功效。
也就是說,如果猜的沒錯,瀛洲尉氏藏有上古神雷杵!而尉景煥的一傷就是雷杵幫他治愈的!
而此時的尉景煥,在聽到程璃茉輕描淡寫的質疑后,心頭一陣猛跳。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如常,故作高深的道:“程姑娘有所不知,我們瀛洲尉氏傳承百年,自有一套不外傳的獨門療傷之法。我就是用了它,才會好的這麼快。”
“是嗎?看來瀛洲尉氏果然是底蘊厚,不愧為五大仙門之首!”
程璃茉不聲的瞥了眼尉景煥沒有留下半點痕跡的俊臉龐,清楚記得那天戰之時,尉景煥的臉被的靈氣劍劃出了兩道傷痕。
可是這才過了幾天,他的臉上就半點疤痕都沒了,能做到完全復容這般程度的療傷,除了神還能有什麼?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
九曲滌魂扇到手,為城哥哥洗滌靈已經提上日程。接下來煉制靈丹,尋找神也是勢在必行。
如今能夠這麼快就得到神的消息,真是天助也!
也正因為尉景煥給提供了這麼有價值的消息,程璃茉才會放他進來。否則,本不會讓他進到玄谷來!
“程姑娘謬贊了!”
聽出程璃茉贊嘆里藏的淡嘲,尉景煥卻只是笑笑,隨即道:“程姑娘,在下有個不之請,還請程姑娘能通融一下。”
程璃茉看了眼尉景煥,不不慢的道:“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尉景煥見程璃茉并沒有什麼反的表,這才微松口氣,道:“程姑娘,在下是想請你同意,讓我和玄門中的瀛洲尉氏門人見個面,問一下。
這次我奉命家父之命前來玄谷,一是向玄門表達友好之意,二來也想看看宗門出來歷練的修士們,確定他們安好,在下也能回去跟父親代了。”
程璃茉聞言,沒有立刻答應,但也沒表現出不高興的模樣。
頓了下,才帶著幾分中肯的語氣道:“看來尉公子很關心玄谷的瀛洲尉氏之人,那些修士若是知道,定然十分欣。
雖說不能再回原宗門,到底還被惦記著,他們也算值了!”
程璃茉這話聽起來沒什麼病,可不知為什麼尉景煥心里就是有些別扭。越跟程璃茉接,他越覺得程璃茉心思難測。
的言行舉止讓他費解,甚至有時候猜不在想什麼。
如果厭惡他,為什麼要請他進來?既然請他進來,為什麼言語之間又頗多刺探?既然對他刺探存疑,又為什麼中肯的贊他關心廢修?到底在籌謀什麼?
就在尉景煥心中升起疑慮時,程璃茉卻開口吩咐了。
“常青,你帶尉公子下去安置,然后讓門中瀛洲尉氏的修士們前去相見。尉公子此番是特意來探他們的,須得讓他們知道尉公子的心意才是。”
進門的常青聽了,卻當即心焦如焚。
要知道門主和孤城離開這幾天,門中鬧騰的最歡的就是瀛洲尉氏那些人!
而揚言遲早要回原宗門的他們,也正是讓常青焦慮的重要原因。門主臨行前將玄門托給他,他卻沒有管理好,他愧對門主,也憎惡那些人的言而無信。
他一直在努力制那些人的蠢蠢,可如今尉景煥這一來,只怕要讓他的努力前功盡棄了!
想至此,常青再也忍不住,上前拱手道:“門主,屬下以為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