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中,所有的祥和,都是表面。
陳風告誡自己,這一次很幸運,但他不可能次次都這麼幸運。
關上手槍的保險,他回到駕駛座,關上車門駕車離去。
有人煙的地方,同樣有大量的喪尸。
可是沒有導航,他又如何找到聚集地?
電子導航的普及,紙質地圖在民用幾乎徹底淘汰,他只能漫無目的的沿著公路繼續行進。
二十分鐘之后,一個大彎轉過,再度回到筆直的公路之時,他發現自己已經上了繞城高速。
沒有導航,兜兜轉轉,他竟然再次向著城出發。
陳風好不容易在城中撿了一條命,自然不會再回去,當即在馬路掉頭。
若是平時,這是妥妥的違法行為。
但現在,馬路之上想怎麼開就怎麼開,超速、逆行,再也沒有抓拍。
就在他掉頭要走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槍聲。
這槍聲再悉不過了,是81步槍,有幸存者!
考慮了兩秒,陳風心掙扎了一下,還是降下車窗,靜靜的側耳聆聽,默默的辨別槍聲的方向。
清脆的槍聲,再度響起,他確認了槍聲的方向,再度掉頭,向著城出發。
他干脆開著窗戶,就這樣循著槍聲前進。
槍聲,越來越大,他距離幸存者也越來越近。
遠,一輛側翻的半掛,徹底將路堵住,半掛上,一個幸存者正拿槍擊,半掛下,幾十只喪尸正堆在一起,推搡著想爬上去吃掉這塊新鮮的。
幸存者的槍法實在是爛,槍口都快要頂到喪尸的腦袋了,還擊斃不了幾只,只是利用子彈的沖擊力將攀爬的喪尸打掉而已。
陳風繼續前進,在距離半掛五十米左右掉頭停車,但沒有熄火。
喪尸被半掛車頂的人吸引,倒是沒有注意到陳風,他當即手握95式步槍,穩穩的站姿瞄準。
“砰,”
槍聲響起,子彈呼嘯,準的穿一只喪尸的頭顱。
他手起手落,命中率高的驚人,一個30發的彈匣打完,半掛周圍的喪尸也是去了一半。m.166xs.cc
子彈打空,他不慌不忙的換上一個彈匣,拉槍栓,子彈上膛,再度擊。
經歷過大大小小幾次尸,陳風的槍法長進很快。
區區幾十只的喪尸,簡直和靶子沒有太大的區別。
又一個彈匣打空,半掛之下,再沒有一只彈的喪尸了。
半掛上的幸存者見狀,也是壯著膽子跳了下來,慌忙的像他拼了命的跑來。
到了面前,陳風這才看清這名幸存者。
他的年紀,出乎自己的意料,要三十多奔四十。
一臉蠟黃,胡子拉碴的模樣,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幸存者神面貌都要差。
不過他的眼睛倒是很有神,炯炯著亮。
看其上的作戰服和81步槍,顯然是撿到了空投的。
只是他沒有帶上作戰背包,上的彈匣口袋也只有2個了彈匣的,不用想,空彈匣都被他丟了。
“真是一頭蠢豬,空彈匣丟了,下回拿什麼供彈?”
陳風暗罵,不過他也沒有7.62的子彈,有沒有彈匣也沒有太大的關系。
“兄弟,好槍法!多虧了你能出援手。”
幸存者倒是絡,率先開口。
陳風沒有接話,轉上了車。
幸存者臉皮也厚,跟著他就爬上了副駕。
臉皮不厚也不行,畢竟陳風可能是他唯一的活命希,不傍上就得等死。
升上車窗,陳風默默的駕車前行。
其實在他的心中,能夠遇到一個活人,也是很高興的。
只是他并不善于表達,也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一路無話,過了許久,他才像是想起什麼,一腳踩住剎車,盯著幸存者悠悠開口,
“你,沒有被喪尸抓傷或者咬傷吧?”
幸存者正因為陳風驀然停車而疑,聽到他發問,急忙將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就是到了半掛這里才遇到喪尸的!”
陳風想了一會,也沒有說什麼,提速離去。
“對了,我陳風,耳東陳,狂風的風。”
聽到陳風開口,幸存者也是急忙自我介紹,
“我王軍,你可以我老王。”
陳風點點頭,又問起王軍的逃生經歷。
話匣子一旦打開,兩人之間的話也就多了起來。
原來,王軍是一名電工,病毒發之時,正在和幾名工友檢修電路。
說來也是幸運,他的工友染病毒在變異的時候胡搐,全都電被燒的焦糊,變得沒有一丁點的威脅。
這時候,王軍只當是幾人作失誤被電死,嚇得好久回不過來神。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立馬打電話報警。
可左等右等,警察就是沒有來,再報警的時候,已經沒有人接聽了。
王軍也不傻,又撥通急救電話和火警電話,一樣無人接聽的時候,也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他不知道的變故。
然后沒有多久,他就在網上刷到了病毒發的公告,也知道他的工友是為何搐著電而亡了。
好在施工場地本就在郊區,四荒無人煙的,不存在被喪尸圍攻。
不過因為工友焦糊的尸還在,他是既不敢在施工場地呆著,也不敢回到城里,就干脆開著公司的皮卡跑到附近廢棄的采石場里,躲在殘破的建筑里。
過了幾天,王軍的不了,想要冒險出去找些吃的,就在這時,飛機的轟鳴響起。
也許飛行員變了喪尸,腦子瓦特了,竟然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丟了一串的空投下來。
王軍就靠著空投的餅干過活,直到最近東西吃,才開著皮卡跑路。
陳風聽罷,對比自己的經歷,即覺得王軍幸運,又覺得他好笑。
“對了,你經常在外施工,可知道廣播中建安的聚集地建在什麼地方。”
陳風的發問,讓王軍老臉一紅。
“俺是沒有什麼文化的人,那個經度緯度,實在是聽不懂。”
陳風聞言,也沒有繼續發問,心中也是暗暗吐槽,方干脆就說在原來的什麼街道得了。
轉念一想,城市的喪尸無數,自然會遠離城市建立聚集地,也難怪方要播報經緯度了。
說話間,他駕車原路返回,又來到之前被喪尸攻擊的地方。
王軍看著路邊的稻田,發出一陣慨,
“多好的稻田啊,再有兩個月,便能收獲無數稻米了。”
“唉,可惜了,沒有人來收割,都要爛在地里了。”
陳風沒有答話,腦海中在盤算著該往哪里去。
如果原路返回,用不了多久,便要回到之前過夜的地方。
牧馬人的油,他開了兩天,雖然沒走多路,也只有一半了。
想著,下一個路口,陳風一個轉彎,向著更加偏遠的地方行駛。
細雨,在某一刻終于停歇,他也停下了車。
這里,便是陳風挑選的過夜之。
腳下的道路,是一堤壩,路的右側,是十幾米寬的河流,左側,則是比壩低十幾米的平原。
陳風特意留意了,目及之,除了堤壩,沒有看見任何的建筑或是村莊等人類活的跡象。
雖然堤壩下的平原也長了灌木和楊樹,但是總的來說,還是能一眼穿其的狀況的。
他這時候,突然想要一副遠鏡。
如果有它,就能更加細致的觀察周圍的環境,讓自己擁有更加安全的境。
在這里,相對于平原來說,肯定是安全許多。
當然,這是沒有遇到變異的況下。
不過要是遇到了變異,僅憑自,在哪里都是個死。
觀察結束,陳風看了下手表,下午四點一刻。
打開后備箱,取出餅干,遞給王軍幾塊,算是晚餐。
王軍接過餅干,當即打開大吃大嚼,一連啃了三塊餅干,噎的他直翻白眼。
看到王軍這個吃相,陳風一臉無語,遞了一瓶水過去,自己也開始啃著邦邦的餅干填飽肚子。
太終于出了臉,映的西邊云彩紅的瘆人,天倒是反而比中午時分更加亮堂了。
填飽了肚子,陳風看著王軍,一臉的嚴肅,
“喪尸無孔不,我們需要班休息,為彼此放哨。”
“從現在開始,到晚上12點鐘,你警戒,12點以后,我來警戒。”
“警戒的時候,不需要你到車外,但有三點需要注意,一是不要開燈,二是,盡量不要發出聲響,三是有異常況立馬醒我。”
陳風的安排,王軍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崗哨直接關系到二人的生死,況且12點之后是陳風擔任警戒,那可是人最為疲憊的時刻。
陳風當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盤,王軍的年紀頗大,萬一下半夜撐不住睡著了,可就完蛋了。
李雨軒對他說過,小命,還是抓在自己手中最為安全。
說完這些,他就抱著槍,跑到后排開始休息。
實際上,陳風是十分疲憊的。
一連兩夜的臺風暴雨,又是孤一人,睡眠質量奇差。
今天有人警戒,雖然是半個陌生人,那也總歸好過睡死不知世事的要好。
想著,他眼皮發沉,很快就陷了睡眠。
驀地,深睡眠之中陳風覺有人在拍著他。
心中突的一跳,他立馬睜開眼,下意識的便抱起槍進戰斗狀態。
“陳兄弟,12點一刻了。”
黑暗中,王軍小聲的告知陳風,他這才知道,自己這一覺,從四點多直接睡到凌晨。
“你把副駕座椅調低,就這樣休息,不要下車了,下半夜我來警戒。”
王軍也沒有多說什麼,當下將座椅放倒,倒頭大睡。
沒有多久,鼾聲響起,而且愈演愈烈。
靜太大,陳風無語,用槍給他捅醒,王軍是一臉茫然。
“你呼嚕聲像打雷,不想死,就改一改!”
王軍連連點頭,一睡著沒有多久呼嚕聲便再度響起。
陳風肯定不慣著他這臭病,繼續給他醒。
好在王軍被陳風醒三四次后,陷睡眠便沒有再打起呼嚕了,車里也終于寂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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