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直接去了北城醫院,而后來到住院樓的頂層vip病房區,一個一個找過去,在白梔屋里看到了瑜兒。
瑜兒頭上裹著紗布,躺在床上,神懨懨的。
白梔在旁邊,不知說著什麼,像是在哄開心。
楚意心下焦急,正要推門進去,卻被人一把拉走了。
“晏北傾!”
楚意掙扎,還是被他拉著上了電梯。
“瑜兒怎麼會傷?你為什麼不跟我說?為什麼不讓我進去看看?”
楚意又氣又急,忍不住上去打晏北傾。
他抓著的手,直接從脖子繞一圈擰到后面,就彈不了。不過也因此靠在他懷里,后背著他的,鼻息間是那清冽如天山雪蓮般的冷香。
他不說話,只是捆著。
“晏北傾!你混蛋!不是人!”楚意跳著想打晏北傾卻只是徒勞,最后累得自己不停。
等到地下車庫,晏北傾將推到副駕駛,而后開車離開醫院。
他還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一清絕的氣質。
楚意罵夠了,罵麻了,漸漸萎靡下來,“我看到畫的畫了,一家四口,媽媽是白梔。瑜兒喜歡白梔,豆包也喜歡吧。”
晏北傾側頭看了楚意一眼,見哭了,淚一滴一滴的落下。
“我最近一直在反思自己,連我生的孩子,自小養大的孩子,他們都不喜歡我,那我一定是自有問題。”
“白梔長得跟天仙似的,心也很,家世好,還是有名的設計師,哪哪都好,難怪你。”
“可我也沒想過跟比啊,我就想我的孩子是我的。”
“難道我糟糕到,連做一個母親都不配了……”
沒有問晏北傾,也不希從他那兒聽到什麼答案,只是在自問。
晏北傾許久之后,才說了一句:“你是你,是。”
不是不能比,而是沒有必要比。
來到海邊別墅,晏北傾停下車,他先下了車,而后朝海邊走去。海岸線很長,仿佛永遠拿走不到頭,一步一個腳印,他背著夕走。
走了好遠,他停下腳步,回頭發現楚意還在很遠的后面。
他等著,同時夕也慢慢落海中。
楚意有自己的節奏,等到幾步遠的地方,就停下了,沒有再走近晏北傾。
“你答應我,讓我見兩個孩子的!”道。
晏北傾點頭,“我答應你了。”
“什麼時候?”
“等瑜兒出院。”
“我想照顧。”
“不行。”
“為什麼?”
晏北傾沉了口氣,“你準備好護照,等瑜兒出院,我讓張揚送你和兩個孩子出國。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你先過渡一下,以后想帶孩子們去哪兒,隨便吧。”
海浪聲太大,楚意聽到了,但沒太聽清,想跑過去問清楚,但因為太激,了一跤,整個人往前拍在了海灘上。
晏北傾笑了笑,就地坐下。
楚意連忙爬起來,“你讓我帶兩個孩子走?”
“國外。”
“真的?”
“嗯。”
“真的?”
晏北傾無奈的點了點頭,“真的真的。”
楚意大喜,恨不得原地轉圈圈,不過隨后又覺得很奇怪,“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晏北傾向遠,“我答應你的。”
楚意一共做了六次手,第三次時最兇險,幾乎沒有生存可能了。
當時他跟說:“如果你過來,我就把兩個孩子還給你。”
他不覺得自己有錯,當初答應楚意生下兩個孩子時,便明確告訴了,這孩子可以生,但生下來就跟沒有關系了。
而做他人的時候,他也明確告訴,他不。
只是這些日子來,他看著以一個母親份跟他對抗,明明以卵擊石,的頭破流,還是不屈不撓,甚至拼命也要爭。
他反倒像是個壞人。
算了,給吧。
“我可以讓你帶走兩個孩子,但絕不允許江池那蠢貨給我的孩子們當爹。”
“啊?”
什麼跟什麼啊!
晏北傾冷嗤,“誰讓他賤,天天喊著給我的孩子當爹。”
楚意心思轉了一轉,“所以你讓我去找江盛天,讓江池恨我,這樣我們倆就沒有可能了?”
“嗯。”
楚意無語了半天,難怪想不通,江盛天也想不通,這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想不通啊!
“我和江池,我們本來也沒可能!”
晏北傾沉了口氣,江池對白梔執念很深,簡直是瘋魔了,可楚意在icu那段時間,他去看楚意的次數竟比白梔多。
即便進不去,即便楚意昏睡著,他也守在外面,過那玻璃窗看。
當然,這些他不會告訴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