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和高五分兩個人扛著一個大木箱子上來，就放到唐婉婉邊。

箱子落地，輕輕哐的一下，卻震得唐婉婉輕一下，卻強裝鎮定，只是蓋在廣袖下的手死死拳頭。

“你可知里頭是何。”亓彥微微側，手肘靠在椅子扶手上，一副看好戲老狐貍的樣子。

“臣妾不知。”唐婉婉低眉順耳，角還掛著刻意的微笑。

居然還能這樣鎮定，比起陳伯言那個廢好太多了，亓彥笑道：“這是你通敵叛國的證據，你通南楚叛國，還與敵國質子暗通曲款，朕發現，你卻聯合敵國行刺。”

私通叛國，這是要唐家一門命。

“陛下，臣妾未曾叛國也未曾私通，陛下莫要聽信小人讒言，污蔑臣妾。”唐婉婉跪伏在地，惶恐得連連磕頭。

見不認，意料之中，亓彥眼神示意一半：“那箱子里的就是證據，你可要瞧瞧？”

一半彎腰，打開箱子，木箱里赫然是一個手腳被綁住，也被堵上的男人，他趴趴的蜷在箱子里。

“啊！”唐婉婉嚇了一跳，跌坐在地上，又因恐懼往后挪了一段距離：“這，這是誰，臣妾不識。”

見還不認，亓彥也懶得廢話：“中秋前戲，朕遇刺，來者是三人兩人殺，他就是逃走的那個，逃走便一路逃到未央宮，你窩藏刺客還為他治傷，中秋夜與他茍合，朕說的可對？”

“這……陛下，這不是這樣的，陛下！”

見唐婉婉還想反駁，亓彥打斷：“你最后借你母親宮的轎子，把人送出去，后秋圍，他又跟過來行宮，與你茍合兩次，你可認？”

唐婉婉漂亮的眼睛都是驚恐，為什麼他什麼都知道。

“你讓陳伯言糾集一群烏合之眾，想在行宮謀反刺殺，最后落敗卻去求陳伯言，將事都推給容貴妃，還有你前些日子，指派一個太監到朕寢殿里，卻嫁禍佳妃。

佳妃兄長是驃騎大將軍，你是想讓朕厭惡佳妃，惹其兄長不滿，再從中挑唆，至于容貴妃，其父乃當朝一品大學士，朝中頗有威，與你唐家關系卻不好，好一招借刀殺人。”

亓彥一件不落，將做的事和算計一并陳橫在人前，一個子有此險惡之心，倒人詫異。

唐婉婉如今才知，本不是自己瞞得好，而是亓彥想要自己作繭自縛，不由得嗤笑：“陛下，你說你放著春滿園不去珍惜，偏偏去跟一個暗衛廝混，你活該被戴綠帽。”

“在朕心中，你不算是妻，空有一個名分而已，這后宮那麼多人，哪個喜歡的是朕？們要的只是一個穿龍袍的男人，給予們富貴榮華。”亓彥不在意的激怒，也知道的意思：“你且放心，唐家因你之故，朕不會輕饒，這些年你們唐家也算是頂頂富貴，月滿則虧，你們該明白的。”

早上，莫之與何統領一起去巡視，到午時就回來，陪大金用午膳。

飯桌上兩個人都沒有提及早上的事，莫之已經通過系統得知皇帝要扳倒唐家的想法，唐婉婉如今也被囚在未央宮里，他的事了了，自己的事還沒。

下午，亓彥想快刀斬麻，不給唐家反應的時間，一整個下午在書房沒有出來。

莫之溜出去，又潛進未央宮里，此時的未央宮，已經沒有之前那般豪華喧鬧，反而寂靜的像是冷宮一樣。

輕輕從屋頂上跳下來，之前一直在未央宮搞事，這里的布局都清楚，小心翼翼的推開寢殿的后窗戶，撲鼻而來的一怪味。

不由得捂住口鼻，春喜和春福已經被杖斃，整個屋子就只有一個呼吸聲，在床上，莫之過去，就看到衫不整，發髻散的唐婉婉，坐在床上，抱住膝蓋。

聽見聲音，唐婉婉抬起眼皮，卻沒想到是他，冷笑：“居然是你。”

“不然呢？”莫之離有點遠，兩米的距離，半蹲下來看憔悴的臉：“喂，之前我差點被七公主殺了，是不是你引我過去的？”

唐婉婉嗤笑一聲，低著頭也不回答。

“唔。”莫之見不說話，也不為難，直起腰來：“吶吶吶，你也別這樣，我來也是有事跟你說。”

聽到這句話，唐婉婉才抬頭看他：“什麼事？”

“你記不記得你說過賞我的兩件東西？”莫之笑起來，笑得很燦爛，漂亮的眼睛單純又無害：“你賞了我一腳，皇帝就讓你去也賞了你一杯茶，接下來就是杖斃。”

“你一個暗衛，恬不知恥的爬上龍床，與皇帝廝混，妖貨，如今來這里狐假虎威，你算什麼東西？”

唐婉婉說著，松開自己的膝蓋，躺平了在床上：“我原本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奪得皇位，為什麼會變這樣？”

聳聳肩，也沒心思再去說什麼，人都快瘋了，真慘。

轉離開未央宮，等人走了之后，唐婉婉才坐起，看著被關上的窗戶，狠狠的啐一口：“你算是什麼東西！”

亓彥雷厲風行，一出手唐家就被扼住咽，毫無反抗之力，被問責，但這一次，皇帝沒有殺人。

唐家三族以，不得仕，唐家男丁流放，眷充為，沒有一個人被殺，這算是恩慈。

唐家倒了之后，亓彥讓一半去辦了件事，皇后聽說是被杖殺，不得葬皇陵，反而與另一男子合葬在一起。

眾人紛紛猜測，是南楚三公子，這消息被住，還是有流言蜚語傳出來，說是皇后與南楚三公子私通，三公子被皇上賜死，皇后被囚未央宮。

因著此事，皇上生了大氣，下旨廢后，還把不宮妃都遣出去，有位分有家世的，就規規矩矩的抬出宮。

準許們出宮自行婚配，甚至賜下誥命，抬份，左右那些妃子也是在宮里守活寡，如今反倒歡喜，高高興興的出宮去。

原本熱鬧的后宮，一下子冷寂起來，連宮人奴才都放出去不。

這事兒蹊蹺，沒有亓彥的授意，那些閑話斷然不會傳出宮去，這個家伙給自己戴綠帽，然后還傳出去，怕不是腦殼有坑。

莫之自然不知亓彥的用意，只是冷冷清清的后宮，被這初雪一下，反而顯得更冷寂起來。

今日是早晨下了初雪，承乾宮已經燒起地龍，不出門還是暖和的，可下午時，何統領就把人拉出去，說是巡視。

“我聽人說，下初雪時和心的人在一起，便會白頭到老，那時我傻傻的拉著你嬸子熬了兩天，跟熬鷹的似的，等來了初雪。”何統領說著，突然傻傻的笑出聲：“你嬸子沒打我。”

莫之低著頭，看地上被自己踩出的一個個淺淺的腳印，覺得有趣，也沒仔細聽說的什麼。

何統領見他如此，忍不住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得好好的，知道嗎？”

怎麼突然那麼傷，莫之撓撓頭，該不會是大金要把自己殺掉吧？但想起來，自己任務也算是完了，殺不殺無所謂。

在外邊玩了一個下午，等到傍晚才會承乾宮，手腳都已經冰涼，高五分先出來，帶人去沐浴，說是天氣冷別壞了子。

但是好奇怪啊，莫之沐浴完之后，才看到給自己備下的是紅裳，他不穿紅，畢竟紅顯眼。

暗衛暗衛，都是黑，哪里有紅的，紅的紅衛。

可看遍了耳室，都沒有其他裳，就只好穿上一紅，一半裝模作樣的過來，用一條紅綢緞遮住莫之的眼睛。

“陛下在等您呢。”

雪越下越大，沒有早上似柳絮那般溫潤，反而愈演愈烈，下的越來越大，莫之能聽到雪低枝丫，咔嚓咔嚓的聲音。

哪怕看不到，都能想象出這一片是如何銀裝素裹，承乾宮的那幾棵桂樹，估計也被低了枝丫吧。

莫之也不知道自己往哪兒走，反正走了得有一刻鐘，才被領進門，然后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站定在屋里，也不敢摘下綢布。

“。”

輕輕一聲，落在莫之的耳朵里，帶著屋里的暖氣人格外舒心，回一句：“陛下？”

腳步聲漸近，莫之沒有，任由那個人靠過來，隨即眼前紅綢掉落，看到眼前的場景：“這？”

目皆為紅，真喜慶的啊！

承乾宮褪下明黃的帳子，都換紅，連亓彥自己，也穿著大紅的喜袍，頭發也用紅緞帶束著。

看到這樣子，是個人都知道發生什麼。

“今日初雪，亦是你我大婚之日。”亓彥笑著，滿目歡喜，低頭把手上綢帶系到他的手腕上：“系上這個，與我便永不分離。”

莫之低頭看著左手腕上的紅綢帶，再看他左手腕也有，有些不明白：“陛下這是為何？”

“娶你。”亓彥微微一笑，朝后推開一步，拱手作揖：“以永世真心為聘，與君長廝守，白首不相離。”

莫之猶疑：這......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