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方醒就可以巍巍的,由小白扶著下床了。
小白沒有名字,六歲被賣進方府,十歲就遇到了方府大變。當時由于方醒昏迷,而方府主宅的買家又催得急,所以由大管家方杰倫做主,愿意走的人都可以發給契。
小白沒有家,也不想走,所以就跟著到了這個莊子,繼續服侍方醒。
“爺,你小心一點。”小白站在方醒的后虛扶著,一張稚的小臉上全是擔心。
方醒擺擺手,扶住了一棵桂花樹,看著前方那一無垠的土地,突然喊了一聲:“我方醒也是地主了!”
三百多畝的土地,此時正值初夏,那些農人不分男的在地里勞作,而無人照看的兒就帶到了田邊,任由他們玩耍。
桂花樹很大,擋住了向方醒的炎,他興致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直到被一個消息給震醒。
“爺,你……不去看看張家的小娘子嗎?”小白過來扶住方醒,咬著下,有些猶豫的說出了這番話。
“張家小娘子?”方醒一陣暈乎,回頭斥責道:“那個小娘子不是和我退婚了嗎?還去找干嘛?難道你想讓爺我去丟臉!”
小白的臉上全是惶恐,作勢就想跪下,方醒一把提住,由于沒有完全恢復,差點就被帶了下去,他皺眉道:“你這是干什麼?快起來,有話好好說。”
“是,爺。”小白直起,指著北面的三間小屋說道:“爺,在你和張家退婚之后,張家小娘子就和家里鬧翻了,自請逐出家門,跟著咱們到了這里,一直住在那里。”
封建禮教害死人啊!要是自己不醒來,那個小娘子豈不是一輩子都被毀了!
“走,扶我去看看。”場菜鳥方醒同學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想去看看對自己深不渝的張淑慧。
距離不遠,這也是出于安全的考慮,一個單的人住在這種地方,要是沒有人照顧的話,說不定早就被人給害了。
小白扶著方醒到了門口,方醒干咳著,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于是就朝著小白使了個眼。
封建社會真是好啊!有事一個眼神就解決了。
小白輕聲喚道:“小娘子,小娘子,我家爺來了。”
方醒清醒過來的消息已經被方杰倫當了維穩的工散播了出去。
想想也是,一個莊子上那麼多的人,可主人卻三年癡呆,時間長了,難免會人心浮。
屋里沒有靜,就在小白想提高嗓門喊一聲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出來,“小郎君臨,還請稍待。”
這聲音如山間的清泉,森林中的百靈鳥,讓方醒大為陶醉。
小白湊到方醒的耳邊說道:“小娘子還得打扮打扮,不然就太失禮了。”
方醒充耳不聞,只想看看這個一心跟著自己而來的孩是什麼樣的。
時,一個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方醒盯著門口,直到一個孩低頭走了出來。
張淑慧穿著一襦,頭上只有一木釵在濃的秀發上,雖然低著頭,可方醒依然看到了長長的睫,翹而小巧的鼻子……
材不錯,皮很細。方醒的吸溜了一口口水,作了個揖,“小娘子辛苦了。”
張淑慧的睫輕輕的著,小聲說道:“能看到小郎君醒來,淑惠不辛苦。”
真是賢良淑德啊!方醒的目從張淑慧的頭上看進去,就看到屋里擺放著沒有上漆的幾張矮凳,還有一個案幾,案幾上擺放著針線。
方醒看著一直在低著頭的張淑慧,嗓子突然干啞了,半餉才說道:“小娘子高義,一切都等我恢復了再說,我不會當陳世。”
“陳世?陳世是誰?”張淑慧不過是才十七歲,而且又獨居了三年,所以難免有些好奇自己的這位‘夫君’,這才大膽的抬頭問道。
掌大的小臉,五靈秀,把個方醒給看呆了,直到張淑慧架不住這種火辣辣的眼神,重新低頭后才清醒。
“呃!就是薄幸郎。”方醒想起剛才張淑慧那清澈的眼神,難免有些狼狽,就干咳道:“你好好的,我明天再來看你。”
看著方醒有些遲鈍的背影,張淑慧站在原地,眼圈都紅了。
三年啊!換做是普通的孩,孩子都能跑了。
“爺,你真要娶張小娘子嗎?可已經被張家除族了呢!”小白扶著方醒,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方醒已經看到了在門口守著的方杰倫, 他笑道:“難道你希你家爺是個不負責任的小人?”
“不!”小白覺得自己的試探有些冒昧了,幸好答案是自己最喜歡的,“爺,張小娘子對你可是深義重,你可不能辜負了,我,我……”
明初的話本已經開始盛行,特別是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北平,那些窮酸文人有不是靠著這玩意吃飯的,所以小白看過了很多大團圓結局的話本,對話本里的羨慕不已。
“爺。”方杰倫攔住了方醒,他低聲道:“爺,鄭松濤又上門來了。”
“鄭松濤是誰?”方醒才清醒沒幾天,對這些人不大悉。
方杰倫的臉很難看,但是看到方醒逐漸正常的后,出了一欣的笑容,“爺,鄭松濤就是本地的糧長。”
糧長?方醒這幾天惡補了不知識,他說道:“我們要多田賦?”
“爺!”方杰倫跺腳道:“您是舉人啊!咱們這只有三百多畝地,按照朝廷……哦不,按照咱們這地界對舉人的規矩,是免稅的!”
小白也哼道:“對,爺,自從你那啥了之后,那個鄭松濤每個月都來催糧。”
臥槽!方醒作為千萬地主階層中的一員,本就是想一番優待,何況……
“我是舉人?”方醒覺得自己的腳下發飄,天的白云也跟著晃起來。
“對啊!”小白驕傲的說道:“老爺仙去的前一段時間,您就中了舉人,這可是在當時引起了轟的。”
“那我不該稅?”方醒不敢確定。
“就不該稅!”方杰倫和小白都義正言辭的說道。
方醒想起了明朝士紳階層的諸多特權,信心大增,揮手作偉人狀,“走,咱們去會會這位糧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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