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終究難離,七夕夜別人都在忙著約妹子釣凱子,李易卻因為思念家鄉難自制,淚流滿面。
思念夠了,還得繼續生活,未來會是怎麼樣,這些問題暫時還不愿去想,怎麼帶著全家奔小康才是現階段李易應該思考的問題。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干淚,不要怕,至我們還有夢……”
心中擔心姑爺的小丫鬟,的躲在窗外聽墻角,直到屋奇怪的歌聲漸漸消失,小丫頭抬頭了一眼,心下稍安,也準備回房安睡。
繁星滿天,隨著時間進子夜,柳葉寨中,熱鬧的氣氛逐漸消退下去。
稍遠一些的地方,抱劍斜倚在一棵數人合抱的柳樹上,知到不遠的房間里面逐漸平穩的呼吸,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形消失在黑暗中。
此時,已經在夢中與故土重逢的李易,并不知道,因為他無意的舉,遠某地,一場無形的波瀾,逐漸掀起……
視線拉回到畫舫。
兩名年輕書生走進艙的時候,神還有些恍惚,仿佛人生遭了重大打擊的樣子,此時,近已經有人圍了過來。
“方兄,如何了?”
“若卿姑娘是如何品評的?”
“今夜七夕詞頭名,方兄這次怕是在若卿姑娘面前出盡風頭了吧?”
“那還用說,方兄此詩,便是在碧軒昭文此等大型詩會上,也算得上佳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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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經過一番角逐,名方舟的才子以一首上佳的七夕詞,力眾人,摘得詩會的頭名,眾人也不吝夸贊。
那首詞的確算得上佳品,就算是放在今夜關注度最高的那幾場大型詩會上,也不至于被埋沒。
等到明日有人整理出今夜各詩會最出彩的詩詞,編撰冊,方舟的詞也有上榜的可能,到那時,怕是會名聲大噪也說不定。
方才見他拿出去請若卿姑娘品評,此刻回來,眾人紛紛上前詢問。
若是剛才聽到眾人的夸贊之語,名方舟的書生定然會用不已,但此刻卻只覺得莫名的諷刺,苦笑說道:“頭名之事,諸位還是莫要再提了,方某的詞,實在是配不上這兩個字。”
“哎,方兄太過自謙了……”
“是極,論及七夕詞,場中無人能比得上方兄。”
眾人聞言,紛紛笑著開口,只當他是自謙之語,那方舟只是搖頭苦笑,面尷尬至極,如此片刻,眾人也發現他的異常,氣氛終于開始有些變化。
“莫非,方兄見過了更好的詞作?”
那方姓書生苦笑一聲,隨后點了點頭,上前幾步,走到一桌案前,緩緩說道:“方才在外面聽若卿姑娘唱誦了另一首七夕詞,諸位且看看罷。”
略一揮筆,白紙上已然出現了三個大字。
鵲橋仙。
隨著一句句詞句從方姓書生手下鋪陳開來,船廳之中,雜音漸漸消失,只余一眾書生逐漸加的呼吸之聲。
當全詞下闕尾句落下,周圍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片刻之后,巨大的嘩然,將整個房間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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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那歌姬和絕子走下樓梯的時候,口中喃喃的念叨著這個名字,忽而轉頭問道:“若卿可曾認識這位才子?”
絕子心中也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搖了搖頭說道:“之前從未聽聞,但祈天燈能被你我撿到,必定是附近的才子,可這個名字……實在是陌生的。”
“一般才子的水平,怕是這輩子也寫不出這麼好的詩詞,莫非是那幾位之一?”歌姬的臉上浮現出疑之,隨后說出了幾個名字。
這幾人皆是慶安府極有名氣的才子,在詩詞方面的造詣極深,皆有數首詩詞被廣為傳誦。
“且不說姓名不同,單單這字跡……”名為若卿的子搖了搖頭,躊躇了一會兒,終于說出一句:“單單這字跡,也不是一般才子能夠寫出來的。”
還有一句話藏在心里沒有說出來,以在詩詞方面的素養,自然能夠看出來,就算是剛才邊歌姬所提到的那幾人,也遠遠作不出這樣的詞句。
片刻之后,兩人已至船廳門口,那歌姬推開門,兩人才邁進門口,忽覺氣氛有些詭異,抬頭看時,發現廳安靜的可怕,不復剛才高談闊論的場景,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們。
兩心中皆是一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只見那方姓書生上前一步,苦笑著對那絕子抬手抱拳道:“若卿姑娘大才,這首《鵲橋仙》一出,以后我等怕是都不必再作七夕詞了。”
“未曾想若卿姑娘竟是此等才,失敬失敬!”
“既有如此才,先前又何必藏?”
“ 此等才,真是讓我等男兒愧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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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在如今的時代,子的地位并不很高,但對于那些才不弱于他們,甚至還要遠超他們的才,卻仍然能夠得到這些讀書人的尊敬。
此時,絕子已經大概明白了他們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連忙道:“諸位可能是弄錯了,這首《鵲橋仙》,并非……”
“哎,若卿姑娘何須自謙,方兄與吳兄剛才都聽到了。”
“是啊,這樣的詞句,我等怕是一輩子也作不出來。”
“不必再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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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眾人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解釋,那子臉上浮現出一苦笑,手向下了,等到聲音漸小,這才開口說道:“倘若我說這首詩是從天上掉下來,巧被我撿到,諸位信嗎?”
周遭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安靜,隨后便有人笑了出來。
“呵呵,姑娘說笑了……”
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絕子,臉上出了一副你別拿我們當傻子的表。
如果天上隨隨便便都能掉下這樣的傳世詩詞,那還要他們這些才子干什麼,倒不如老老實實的回家種地,作什麼勞什子的詩詞……
絕子見此也只能苦笑一聲,將方才撿到的那祈天燈拿了出來。
不多時,河面上兩只畫舫錯間,有一紙信筏被傳了過去,被人摘抄之后,如雪片般,擴散出去。
這是以往的慣例,這樣的大型節日,若是某個詩會出了上佳詞作,便會拿出來與其他人流指正,在諸多詩會中傳來傳去,待到天明時,會有人將呼聲最高的詩作摘錄十首,編纂冊,命名為《七夕詩集》之類。
在之后很長一段時間之,這些詩詞便會為青樓樂館的必點金曲,很快的流傳開來。
今夜,一首名為《鵲橋仙》的七夕詞,便以這樣的方式,傳遍了沅水兩岸,引起了不小的。
而此時,柳葉寨中,名李易的書生,睡夢里忽覺上有些發冷,無意識的皺皺眉,裹了被子,翻個繼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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