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收到冉宗的拜帖十分詫異,並不知道冉宗已經已經回京了。
見到他時,發現幾年過去,對方還是原先那個樣子,一的浪習氣,不見一點正經。
以前他跟在平厲邊,伊人想著,既然他已經回到京城,自然要去平厲墳前祭拜,於是把埋葬平厲的地址告訴了他。然後說:“平家也有人來過,想接他的棺槨回贇都安葬,不過我告訴了他們平厲的死因,平家就放棄原先的打算,直接回去了。因此他至今還埋葬在我為平家新買下的墓地裏。你跟了他多年,要是覺得不合適,想要把棺槨接回去,也可以。”
冉宗說:“將軍既然已經土為安,就再也不要擾了他的安眠。畢竟要說起來,要是回了平氏墓園,地下的他反而會不自在。”
看來有關平厲的世,冉宗也知道了。
伊人點點頭,放下這個話題,又說:“既然如此,那遷墳的事,就不必再提了。現在平府裏隻有一個主子,暫時當家的是姨娘,給將軍生下一個庶子,孩子年紀小,家裏又全是眷,你恐怕不太方麵上門。若是想要去看小公子,便讓人遞個帖子來,我讓嬤嬤陪你去,也好去宅抱孩子讓你們見一麵。”
“那就有勞了。”冉宗點頭答應了,他當然是要去平府看看那孩子的。不過,更讓他關心的卻是另外一點:“有一件事,我希你跟我說實話,將軍的死因,的確沒有問題?”
“他與鬼息國細作私下見麵,又暗自聯絡蘇蠻人,此事千真萬確。”
“但死因卻並一定。”
伊人點頭:“沒錯,我的人趕到時為時已晚,而且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的人,基本上已經全部死了。”
“死在當場?”
“沒錯,死在當場,應該是訌無疑。”
“我知道了。”冉宗點頭。
伊人又說:“不過,這件事至跟何寧公子不開關係。隻是,他到底是贇都王的親弟弟,我也不能真的拿他怎麽樣。”
“我會找機會見他的。”
說完之後,冉宗才把何芷的信給,說:“是王爺托我帶給你,一定要讓我親自送到你的手上。”
“多謝。”
伊人接過信,心中稍有疑,畢竟跟何芷一直有特定的聯係方式。按道理他有什麽想說的,完全可以按照以前的方式聯絡,為什麽卻又突然讓冉宗幫忙帶信了?一時想不出來。
該說的已經說了,要送的信也已經帶到了,冉宗也該走了。
不過在他離開之前,鬼使神差般,他忽然嚴肅起來,問伊人:“嫁給玄黎,你高興麽?”
伊人皺眉,這不是他該問的問題,所以他並沒有回答。
冉宗卻不在意自己是否失禮,繼續說:“玄黎可以背叛你第一次,就能背叛你第二次,我以為你是一個懂得吸取經驗的人,沒有想到你不是。”
“你錯了,玄黎草你沒有背叛我。”伊人從來不聽任何人說玄黎的不是。
冉宗卻笑起來:“是他從未背叛,還是你從不願意相信他背叛?”
“這是我自己的事,你沒有任何關係。冉公子,你越距了。”
“看來王爺說的有一點有道理。”冉宗站起來:“人啊,一遇上男人就犯傻。”
說完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竟然哈哈哈地大笑著走了。
伊人被氣個好歹,按下決心以後再也不跟這莫名其妙的人打道了。
冉宗沒有求慕伊人的嬤嬤幫忙,自己想辦法上了平府,看了姨娘所生的小公子。
然後又與何寧見了一麵,這孩子在平厲死後,被嚇破了膽,再也不敢想些不該想的了。更怕被人知道自己曾經跟鬼息國人有過聯係,當然不會對任何人說起此事。冉宗拐彎抹角問了半天,也沒有問出一有用的線索,隻能暫時作罷。
這個時候,他送上去的折終於送到了皇帝手裏,日理萬機的皇帝陛下,立刻召見了他。
“已經十幾年過去,自冉卿去後,朕以為這件事,已經不會有結果了。”
“父親對陛下忠心耿耿,臨死之前,也依然不忘囑咐草民為陛下盡忠。草民這些年來不敢稍有懈怠,可就怕辜負了陛下的信任,還有父親的期。”
“好,好!”項其耒簡直熱淚盈眶。
為皇帝,最喜歡的就是忠臣,經過之前李餘恨的事之後,他簡直不知道還有誰可以信任了。
現在冉宗的出現,卻給了他打了一劑強心針。是的,冉家父子,在自己登基之前就忠誠於他。這些年來,更是小心潛伏,就為了完當初自己暗中降下的旨意。
冉大人甚至還犧牲了自己的命,冉宗更是用十幾年時間證明了自己的忠誠。
這樣的人對皇帝來說,是絕對可以信任的。
皇帝大喜過,立刻決定給冉宗大大的嘉獎。
下達了一連串的嘉獎旨意之後,皇帝這才靜下心來,查看冉氏父子這些年查到的真相。
“也就是說,當年青州公主的確沒有死?”
“是的,公主府雖然辦了喪事,但棺槨裏麵,安防的的確不是公主本人。是假死,帶著屬下喬裝打扮藏了起來,曾經在贇都待了好幾年,這是事實。”
“那……東西呢?”
“沒有找到。”冉宗搖搖頭,說:“青州公主當時必定有什麽顧慮,這才甘心假死藏了起來。不過據父親當時得到的消息來看,很有可能,公主的手裏,其實並沒有陛下想要的東西。”
皇帝眉頭皺:“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的東西不在青州公主手裏?那它會在什麽地方?”
“不知道。”
十幾年前,他還是個小孩子,知道的事太了。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陛下想要的那樣東西,也絕對不在贇都任何人手裏。”冉宗道:“也就是說,那樣東西如果真的不在宮裏的話,也絕對沒有離開過京城。”
雖然沒有離開過京城,但也還是不再自己手裏。皇帝咬牙,良久之後,吩咐道:“這件事既然一直是你們父子在辦,那就還是給你好了。要怎麽做,應該心裏明白。”
“謝陛下,隻是……”
“又什麽為難的,你可以直說。”
“陛下,草民是有一個建議。”
“你說。”
冉宗才道:“草民在贇都這麽多年,雖然一直在暗查父親當年圍城查明的事。但與此懂事,也查到了其他不的事。草民發現,從二十幾年前,或者還要更早些的時間,鬼息國和蘇蠻等其他國人,往京城安了不細。這些細作通過各中方式獲得了來京的份,並且已經在京中藏匿多年。不僅如此,就連贇都這樣的地方,也有他們的暗樁。這是一個非常巨大的網,草民看得心驚,卻一直不敢妄,更不敢泄消息。所以才等見到陛下之後,才親自向您稟告。這些暗樁實在目驚心,還請陛下早日拔出為好。”
一說為其這個,皇帝當真心有。
連自己的大臣都是別國細,每每想到這個,都讓他睡不好覺。
但是若要說道對策,卻又想不出來了。
比如李餘恨此人,本也不是平民出,若不是被玄黎揭,誰敢想象一個世家子,竟然是別國細?但若要去查,沒有切實的證據的話,就是皇帝,也不能輕易去清查世家的。查出什麽還好,怕的就是什麽都查不出來,就該讓世家們反噬了。
皇帝頭疼不已,“若有辦法,朕也不必煩惱至此了。”
“陛下何不建立監察屬,專管搜集信息,歸納報,查間隙呢?”
“監察屬?朕非是不曾想過,而是設立一個部門,並不是小事,大臣們不會同意。”
“陛下,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不是大臣們的天下。”冉宗道:“不是草民故意為難,而是這些年查到的報,實在是目驚心,因此相比於大臣和世家的意願,草民更加在乎社稷的安危,還請陛下明鑒。”
不得不承認,冉宗的提議很是讓人心。
皇帝思量半晌,終於沒有下定決心,隻是告訴他說:“容朕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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