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你怎麽了？”

嶽明煙來看慕伊人，卻發現一整天都在走神，簡直讓人不了。

“到底出什麽事兒了啊？分明是我心裏張，到你這兒來散散心的，哪知一來，你卻糾結得比我還厲害。”

嶽明煙要親了，家裏已經開始喜字。

婚期越近，越害怕，家裏大人看張得飯都快吃不下去了，便讓出來找好友見麵散散心。

原本約好了去黃家，走到半路上，卻忽然掉個頭，跑來見慕伊人了。

心裏是覺得，黃彩梅跟一樣，親事比自己遲了幾個月，卻也沒多時間了，說不得一提起親之類的事，會比自己還張呢。

再說，其實還有許多問題，糾結著想要找人問問，好友裏頭，也隻有慕伊人了親。比起比自己好不了多的黃彩梅，慕伊人可就要合適多了。

嶽明煙這才背著家裏，徑直找到平府來了。哪知道不來還好，一見了伊人才發現，此人恍恍惚惚，整個人都不知道在想什麽，時常說不到兩句話，就開始發呆。

嶽明煙不了了，有擔心是不是遇上了什麽解不開的事兒，便把自己的那點心事放下了，準備先問問究竟怎麽了。

哪知問話，對方都跟傻了一樣，整個人糊裏糊塗的，簡直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

好不容易，嶽明煙才出魔抓，把伊人晃來晃去，終於把人給搖回神回來了。

還對著嶽明煙傻眼：“你在幹什麽？”

“還問我在幹什麽？這話該我問你。一來你就傻愣愣的，究竟出了什麽事兒？有事說出來，大不了咱們一起想辦法。瞧你把自己給弄得，別給憋死了。”

“我隻是……在想一些事。”伊人皺著眉頭，猶豫不決地說道：“你覺得什麽人……能把……”

才一開口，伊人就詞窮了，因為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跟嶽明煙形容玄黎這個人和他那讓人不知怎麽去理解的想法。

“什麽什麽人？你說呀。”嶽明煙等了半天，發現說著說著又不說了，於是催促。

伊人皺眉：“算了，我本不知道該怎麽說。”

“不知道該怎麽說？是不想說吧！”嶽明煙搖頭道：“哎！其實你何必這樣呢！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能讓你為難這樣的，除了玄黎公子，還會有誰？”

這道也是。

嶽明煙見還是一臉迷茫，便道：“其實我也很想問的，就是怕你不高興，畢竟你對玄公子……可是，作為至好友，有些話，我還是不得不說的。你跟玄黎，你們兩個人，究竟打算怎麽辦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知道也得知道呀。”嶽明煙對的迷茫恨鐵不鋼：“不管你們以前怎麽樣，現在就的重新適應過來了。你已經了親，了平家夫人，而玄黎呢？也定了白家的親事，再過不久，就了白家婿。男已婚，已嫁，再這麽糾纏不休，便是他玄黎不顧世俗眼，可你呢？如今由著自己的想法，任他作威作福，待過幾年，各自生兒育。他是男人，對外說起來不過一句風流倜儻，可你呢？待兒問起來，又如何同他們解釋？”

“孩子？這我道從未想過。”伊人告訴說：“大概這一輩子，我都不會生兒育了吧，所以你說的問題，對我來說並不是問題。”

“什麽？”嶽明煙震驚不已，繼而萬分憐惜地看著伊人，小心翼翼地問：“是大夫說的？說你不能生？可是就算有病，也不是不能治的呀！你還這麽年輕，可不能自暴自棄。”

對們來說，一個不能生孩子的人，簡直不能算是人。

也虧得慕伊人已經親，要不然，這件事被被別人知道了，恐怕一輩子都嫁不出去的。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玄家舍你而選了白姑娘，便是因為這個原因？”

要真的是因為這個的話，那玄家的選擇，還真不能說是錯了。

就是慕伊人可憐，無父無母，還要遭著無妄之災。

嶽明煙心，想著想著，都快要哭起來了。

伊人趕解釋給道：“不要胡思想，我的健康得很，我說不會生孩子，隻是我自己不想。”

“那怎麽能行！”嶽明煙立刻嗬斥起來：“你為什麽會這樣想？是怕疼還是怎麽的？但也不能因為怕疼就不生啊！”

為了勸說伊人，嶽明煙甚至不惜那自己做例子。

要知道作為一個還未出閣的年輕，跟未來的丈夫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卻要跟人談什麽生兒育，絕對是一件非常的事。

不過為了伊人，還是忍著恥，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其實我今天為什麽來找你？還不就是因為害怕呀！”嶽明煙沉重地說：“親之後，就要服侍丈夫，伺候公婆。我未來的夫家，據說也是知書達理的人家。可我心裏就是擔心，擔心自己當不好媳婦，擔心不討相公喜歡。擔心生不下孩子……你曉得的，我堂姐就是難產而死，待了請之後，生兒育便了我的頭等大事。可即便如此，我也沒想過不生孩子呀。這世界上，哪裏有人能不要孩子呢！”

相比起自己的擔憂，嶽明煙覺得，慕伊人的想法，才是個大問題。

伊人卻笑了笑，說：“既然明知道會有危險，也明明害怕的要命，為什麽一定要做呢？”

“天下的人，不一向如此麽？”

“一向如此，便對麽？”伊人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想不想生孩子，都是你自己的事。你是世家小姐，以後了親，上有公婆，還要給丈夫代，自然不能隨心所。我不想生孩子，是因為沒有人我，我想怎麽就怎麽。我們兩人境遇不同，自然不可一概而論，在這件事上，並沒有什麽可糾結的。”

“你說的話，也是有道理。”嶽明煙想了想，又說：“可既然這樣，那剛才你又愁眉苦臉，心思飄忽，卻是在想什麽呢？”

“這個嚒……你覺得玄黎是個什麽樣的人？”

“玄家公子？”嶽明煙皺眉，說：“以前我覺得玄公子聰慧持禮，是個不可多得的謙謙君子，然而現在麽……”

“你可以直說。”

“哼！我知你如今還放他不下。可這些話，全是我的真實心法，若說了你不聽，卻也沒辦法了。玄公子與你有，當初就不該聽從家裏安排，與白家定親。既然與白家訂了親，便不該日上門，還想與你糾纏，提不起放不下，還一點不顧念你的名聲，這樣的人，不僅毫無擔當，還不能被稱為一聲君子。”

慕伊人：“……”

“怎麽？我就知道，一說他的不好，你便不聽了。”

“並不是，我是覺得，你很有道理。”

“真的？”嶽明煙對的話，顯然並不相信。

伊人搖搖頭，說道：“我隻是不知該，該跟麽跟你形容玄黎的想法。”

心矛盾迷茫，也很希有人能跟自己談談。

但玄黎的事，牽扯到兩個家族世皇朝儲君，便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伊人也是不能告訴的。更何況嶽明煙與而言，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前世閨。

“好了，不說這個了。”伊人換了一個話題：“說說你的事吧？剛才你是說？很害怕結婚是麽？”

“剛才還害怕的，但一看見你，又覺得沒什麽可怕的了。”倒不是伊人給了勇氣，實在是對而言，為慕伊人這樣一個離經叛道的人，代表著無上的危險。反而是遵從一般的軌跡，乖乖結婚嫁人，然後生兒育，這才是最安全的生活方式。

既然擺宿命的代價自己付不起，那恐懼很擔憂又有什麽意義？

“嗬嗬，不害怕就好，免得我以為你要哭起來，還得壞心思哄你呢。”

“你這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