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要吃鍋子,廚房很快便準備好了。
聽夏進來傳話,說紫菱苑的兒來給請安了。
“讓回去吧,我這裏不必來請安。”
這位兒姑娘也真是個秒人,自從進了將軍之後,每日便打扮的漂漂亮亮來給伊人請安。即便伊人已經明明白白吩咐不用來,也依舊自顧自地照常行,一早一晚從不落下。
可逆要挑的病?那真是一點兒也挑不出來,何況伊人也沒心思挑病,一個命運掌握在旁人手裏的人,犯不著給為難。
一如既往地免除了兒姑娘的請安之後,依然帶著嬤嬤丫鬟們在屋子裏歡快地吃鍋飲酒了,卻沒想到當天晚上平厲就回了府來,而且順便把兒給收用了。
第二天談夏來跟報告的時候,伊人還懵了半晌。
還以為,將軍不對這人來著,原來是看錯了。
“兒姑娘是王爺賞下來的,份不同一般,將軍既已收了房,總要過個明路把名分定下。”伊人吩咐盎然:“告訴廚房,置辦一桌酒席賞給兒姑娘,不,從今往後,就是姨娘了。”
將軍府宅再沒別人,這桌酒席自二胺就是姨娘與兩個丫鬟自己吃了。
確定了份,又賜了酒席,這回姨娘再來請安,伊人便再沒讓人攔著。
於是,當天下午,新晉的姨娘,便換上了婦人發髻,婷婷嫋嫋地出現在了伊人麵前。
“奴婢兒,給太太請安。”
連姨娘低眉順眼,我見猶憐。
“起來吧。”伊人說完,綠意便端著茶盤下去,姨娘接過茶碗,捧道伊人麵前,伊人接了,抿上一口,便是吃了的敬茶,承認了這個姨娘的份。
隨後派下一封紅包,對說道:“從今以後,你要好好伺候將軍,知道了嗎?”
“兒一定聽太太的話,好好伺候將軍和太太。”
“好了,那就下去吧。”
姨娘退了幾步,這才轉離開,伊人盯著那搖曳生姿的碩大部,暗道平厲豔福不淺。
綠意卻連著翻了兩個白眼,裏嘟囔一句:“狐子兒。”
“胡言語。”伊人好笑地瞪一眼:“記住了,那可是將軍的妾室,咱們府裏新納的姨娘。
新晉姨娘兒回到紫菱苑,終於長舒一口氣。
往貴妃榻上一倒,腳了半天,卻發現兩個丫頭愣愣地站在門邊兒上,本沒人過來給拖鞋。
眸一瞪,就朝旁邊的凳子踹了過去,但因為人躺著,本沒踹到。於是幹脆張著嗓子怒罵起來:“沒眼的東西,沒瞧見姑酸著嗎?”
兩個小丫頭進府這麽久了,還沒人對們說過重話。聞言臉上一白,立刻跑過來給。
姨娘冷哼一聲,對這兩個木登登的丫頭很是不滿,但想到自己如今剛當上姨娘,還沒讓將軍對自己死心塌地,便不能太強勢的狠了。
再加上聽說,這將軍府宅大丫頭婆子們,都是不久前才新采買回來的。因府裏急著用人,便沒怎麽調教。比如這兩個丫頭,往常隻配安排在這裏看院子,本沒有被安排去伺候過什麽人,木納一些也在所難免。何況們既是新買來的,又沒在正房那邊待過,說不得調教調教,還能讓們對自己忠心起來。
這麽一想,便收斂的脾氣,開始想著下一步該怎麽辦。
王妃把派到將軍府來,顯然是不想讓將軍跟太太的關係太好了。這事兒倒是不難辦,今日也瞧了,那位夫人雖生得貌,可神也太清冷了些。看著人時眼睛裏都涼涼的,笑的時候都沒有笑意。
或許所有的名門閨秀都是那樣兒的?想到王府那殺人不眨眼的王妃娘娘,背脊有些發涼。不論如何,現在弟弟落到了王妃手裏,總要幫把事辦好。
何況說個不好聽的,這件事隻要辦得好了,對的好還真不算小。
王妃脾氣大,把王爺管得死,在王府時,王爺也隻是讓自己伺候。
如今到了將軍府,一下子就得了名分做了妾,果然那些人說的沒錯,好事跟壞事說不定就是在一起的呢。
姨娘愜意地想了一會,又拿出上僅有的私房錢出來,讓丫頭們出去請門房和廚房嬤嬤們吃酒去。
聽丫鬟回來回話,說太太有命,當值時任何人不能飲酒,否則直接輦到莊子上重地去。下麵的人哪裏敢犯,們隻得又揣著銀子回來了。
姨娘氣得不,指著們直罵:“說不能吃酒你們就把銀子揣回來了呀?既不能吃酒,那買點兒零兒總行吧?一個兩個癟腦袋,一點兒事兒都辦不好。”
兩個丫鬟戰戰兢兢,一個勁兒地賠罪。
姨娘也沒法子了,隻好打發一個人親自出去看著,一見將軍回來,就立刻來報。
這樣一來,就是好幾日,姨娘差點以為將軍已經回高慶關了時,才終於得著了他的消息。
大概是陸家的親事和喪事都辦完了,刺客也揪了出來,平將軍不日便要回去高慶關,特地回來與伊人告別。
不過夜裏他依舊沒有歇在正院,從伊人那裏出來之後,想起自己新納了個姨娘,便腳下一拐,到了紫菱苑。
姨娘一聽來了,立刻把準備多日的繡籃找了出來。
於是平厲一進門,就看見自己豔無雙的姨娘,正就著橘黃暗淡的燭火,瞇著眼睛在繡花。
“怎麽這個時候做這個?”
男人蹙眉,問。
姨娘聽見聲音,立刻驚喜地抬起頭來:“將軍,您回來了?”
那歡喜的樣子看得人心中一暖,平厲也不自覺地帶上笑意,說:“明日我就要走了,來看看你。”
“多謝將軍掛念。”說著地低下頭,路出白的頸子,讓人口幹舌燥。
“你……怎麽這個時候繡花呀,這些活兒白天做比較好,晚上天暗,傷眼睛。”說著附上姨娘的腰肢,把人往自己上帶。
姨娘卻忐忑地收起了繡籃說:“這是給太太做的裳……妾想著,早日做好了,也能讓太太高興。”
平厲卻是一怔,說:“太太是在汴京生活習慣了的,穿的裳要用容繡坊的料子,也隻有自己邊的人做的人才穿。你不用費這些心思。”
姨娘卻是一愣,很快臉便白了一白。
然後像是想到什麽一般,吶吶地說:“可是……可是明明……”
話沒說完,平厲卻已經明白了,並不是懂事要給太太做裳,大概是慕伊人吩咐了,這才趕慢趕地連晚上也不肯歇著,想把裳做出來。
想到這裏,平厲臉上便有些冷。
宅裏的一些事,他是明白的。這歸結於他那不甚好的年經曆,否則,一個總在軍中待著的人,也不會清楚這些。
他有些生氣慕伊人跟那些惡毒的人一樣,用這些邊邊角角的釘子膈應人,又一想,這件事自己也有錯。
慕伊人再怎麽樣,到底是他的妻子,如今他們親有些日子了,卻還沒有圓房,難怪會心中不滿。
又見他有了姨娘,卻很快收用了,會拿姨娘撒氣也實屬正常。
“算了!讓你做你就做吧,不過白天做一做也就是了,不用晚上也這嗎趕著做。”
“是,將軍。”姨娘應了一聲,又拉著男人的手,輕聲道:“那……將軍累了一天,讓兒,伺候您歇息吧……”
跟自己的姨娘顛鸞倒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平厲便去陪伊人用早膳。
早上伊人吃得清淡,平厲卻是不行,兩大碗白粥灌到肚子裏,一點兒覺都沒有。一旁的綠意十分駭然,雖已經見過大將軍吃飯時橫掃千軍的模樣了,可每次見了,都要重新震驚一回。
平厲是軍人,飯量大,在行武中時也習慣了跟一群壯漢們搶食吃,吃相自然不怎麽優雅。
自然還有一個原因,是由於綠意盎然等人,自小跟伊人一起在玄家長大。最常見道的,便是玄大公子,而玄大公子的言行舉止,便是連皇上,都要稱讚一聲俊雅無雙。
有這個比較,平將軍的行止,就顯得尤其不堪。
不過好在,即便再怎麽震驚,們也還是裝得一臉平常,畢竟自家姑娘已經說了,們遲早要回汴京。將軍府,不過是們不得不暫時停留的一個落腳地而已。他既是對自家姑娘別有用心,他們也就不必在乎他舉止是否優雅了,左右是敵非友。
這樣想著,便在伊人的吩咐之下,有去廚房端了一大盆米飯來。
稀粥既然吃不飽,隻能換糧食了。有了這一盆幹飯,就著幾碟小菜,平將軍總算把自己喂了個七分飽。
等放下筷子了,男人才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一般,不經意地道:“對了,姨娘的事,辛苦你了。是王爺給的賞賜,不能退回去,所以……”
“將軍放心,我明白的。”
伊人淺笑著說:“王爺賜下的東西,自要好生看護著才是,否則被人拿了把柄,便以為咱們將軍府是對王爺不滿。一個姨娘事小,讓王爺產生誤會,便不值得了。”
“你明白就好。”男人道:“不過也不必刻意看護,一個玩意兒而已,放著不用理會也就是了。”
“好,都聽將軍的。”
伊人無有不應,讓平厲心裏有些愧疚。但愧疚歸愧疚,也隻能如此了。
送走了平厲,伊人冷哼一聲,道:“這王妃娘娘可真有趣,我不找麻煩,倒找起我的麻煩了。也好,正巧讓我試試新做的那些藥膏,用在人上是什麽一個效果。”
伊人正想著立刻就把姨娘來試藥,卻見明月拿著一張帖子走了過來。
“姑娘。”
“什麽?”
“孫夫人遞了帖子,請姑娘去裕園吃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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