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雪看起來很閑。
李懷沒找,便整日裏帶著音若出門閑逛,從東街走到西街,從街頭走到街尾。
海捕文書上的畫像在牆上,經過這段時間以來的風吹日曬,已經褪了不,有些畫像甚至被一些年無知的孩給撕掉了。
顧昭雪大大方方地走著,路上偶爾遇見一兩個巡街的衙役,還對恭恭敬敬地拱手,一點也不像個通緝犯。
街邊到個賣糖葫蘆的,便順手買了兩串,遞給音若一串,然後舉著糖葫蘆就開始啃了起來。
山楂外麵裹著一層厚厚的焦糖,一大口咬下去,酸酸甜甜的,刺激著的味蕾,和從前的味道十分相似。
顧昭雪瞇起眼睛笑了笑,眼中出些許懷念的神。
像這樣在街上一邊走一邊吃零,那還是上一個十八歲時候的事了,而如今,的骨子裏已經是個閱盡千帆的靈魂,不過偶然還是可以小小的放縱一次。
一旁的音若有些詫異,因為很在顧昭雪的臉上,看到明顯的緒波。
兩人逛到街尾的時候,顧昭雪看到了大強。
大強站在一家銀鋪的門口,了腦門上的汗,一臉哀怨的歎了口氣,抬腳就要往裏麵走,卻瞥見了不遠的顧昭雪。
他臉上出喜,三兩步跑過來,拱手笑道:“昭雪姑娘,您出來逛逛?”
“隻是隨意看看,不耽誤強捕快辦差了。”昭雪說著,轉便要繞道離開,卻不妨被大強攔住。
大強衝著顧昭雪苦笑一下,說道:“昭雪姑娘,是這樣的。我們大人讓我在鐵匠鋪、銀鋪和一切可能的地方,找這跟銀針的出。我跑了好幾天了,這也是最後一家符合條件的鋪子,要還找不到……姑娘,你那麽聰明,能不能幫我想想,還能在哪裏找?”
說話間,大強已經把白布掏出來了,攤開在顧昭雪的麵前。
“這針……”顧昭雪吐出兩個字,然後說道,“我能幫你出主意,但你不要告訴別人,是我幫你想的。”
“一定保。”大強連連點頭。
“這銀針有點像醫家針灸用的銀針。”顧昭雪說道,“不過你手上這一種,似乎又有些不同,像是專門磨細了的。若是這銀鋪找不到線索,你便去醫館和藥堂問問。”
大強一聽,如醍醐灌頂,當即對顧昭雪道了謝,也不耽誤,轉就進了銀鋪。
顧昭雪也歇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思,回縣衙了。
第二日,就有人來告訴,那銀針的線索找到了,是大強在一家名為“回春堂”的藥鋪找到的。
據回春堂的坐診大夫,這銀針是一個穿著很麵的姑娘,花大價錢找他買的:
“……那姑娘說,隻買一針,讓草民幫磨,磨的越細越好。給了草民十兩銀子,草民本想著,隻是一銀針而已,便沒有多想。”
按照永安縣的價,十兩銀子可以買兩整套針灸用的銀針,對方給了十兩銀子,卻隻買一針,這大夫自然是賺大發了。
“你可還記得買銀針的姑娘,長什麽模樣?”李懷一邊問著,一邊揮手示意師爺鋪開紙筆,準備畫圖。
“草民記得。”大夫點點頭。
在大夫的回想和形容下,他口中那個買銀針的姑娘,容貌逐漸型。
師爺先是略地畫了一遍,讓那大夫看,有些細節,按照大夫的提點,略微修改,然後再重新謄抄了一遍。
“你看看,可是?”師爺再次將畫放到大夫的麵前。
“不錯,就是,我還記得,當日穿著淺的裳,看著很是麵善,估著應該是本地人。”大夫點頭說著。
案子有了進展,李懷的眉頭也舒展了不,全然不似剛開始的時候,一籌莫展的樣子。
大強把大夫送回醫館,並叮囑他此事不得外泄。
就在這時,外麵有人稟告,說是先前報案的王家夫妻倆求見。
夫妻兩個進了屋,便自覺地給李懷跪下:
“大人,草民在縣衙住了不時日了,今日過來,也就是想問問,我兒找到沒有。”
若不是真憋得沒辦法了,他們也不敢來催李懷,可這麽長時間了,他們也的確心急。
“二位放心,已經有了重大進展,再給本一些時間,本必定給你們代。”李懷說著,起走到王家二老麵前,親自把他們扶起來。
然而,李懷走路時候的一陣風,把桌上放著的畫像給吹落在地上。
畫像是師爺不久前才畫好的,李懷還沒來得及差人拿出去打聽消息。
“這……”王有財看到畫像,頓時一驚。
李懷見狀,忙問道:“王老爺,認識畫像上的人?”
“就是我兒的丫鬟桃啊。”王有財說道。
***
“銀針是桃買的?”顧昭雪聽著音若打聽來的消息,確認似地問道。
“錯不了,王老爺親口說的。他說桃是孫守業給孫夫人挑選的丫鬟,曾經跟著孫夫人回過娘家幾次,所以他們認識。”音若說道,“姑娘,是桃殺了賈勝嗎?”
“是與不是,找到就一切都明白了。”顧昭雪角勾起一抹竹在的淡笑,說道,“等著吧,失蹤的孫王氏,很快也要回來了。”
果然如同顧昭雪所言,不出兩日,孫王氏就被找到,藏在桃的老家——永安縣下屬一個楊林鎮的地方。
找到孫王氏的時候,整個人病病歪歪地,臉蒼白,眼神中布滿了絕的哀怨,走兩步便虛弱無力,從宅走到大門口,像是耗盡了全的力氣。
直到看見了縣衙的捕快,整個人才像是活過來一樣。
桃被抓捕歸案,孫王氏也被帶回縣衙,有關孫王氏失蹤的案子,徹底告破。
李懷讓人把桃關進大牢,擇日候審,而一直擔心兒的王家夫婦,也見到了孫王氏。
“傻孩子,你和守業是夫妻,有什麽矛盾,好好解釋也就罷了,何苦要鬧得這麽嚴重。”王夫人看著消瘦蒼白的兒,淚眼模糊,“瞧你,好端端的帶著丫鬟鬧失蹤,自己吃苦不說,還讓為娘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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