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話聽在沈耳朵里,不亞于驚雷炸響。
把與恭王爺放一塊兒說,又暗示恭王爺沒娶妻,這意思簡直不言而喻。
就連一旁的蘇夢馨都一臉的難以置信,直勾勾的看著太后。
似乎也明白自己說的已經差不多,太后興嘆一聲,又拍了拍沈的手背。
“好孩子,你好好躺著,太醫馬上就好,這幾日哪兒都別去了,就在哀家這里養傷!”
“等你傷好了,哀家定要好好賞賜你。”
說完扶住了蘇夢馨的手。
“哀家也有些乏了。”
“今兒個這事兒,定要好好查個水落石出,也好給沈家給丫頭一個代。”
見有意要走,沈自然不得,臉上也顯出倦容。
加之又失了那麼多,瞧著越發虛弱無力。
蘇夢馨似是還沒回神,被太后拉了一下,才恍恍惚惚地跟著轉。
甚至連與沈道別的禮數都沒做周全。
等到人呼啦啦地跟著太后離開,沈這才暗暗松了口氣,閉起眼睛養神
腹部的傷口看似嚇人,實則并不嚴重。
對人過于悉的,自然知曉應該怎麼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存自。
包括捅那小太監的一刀,也不過是瞧著嚴重罷了,并沒真正傷到要害。
只是那顆假死毒藥,只有六個時辰的效力。
一旦過了時辰,他沒被人抬出宮,或者直接一把火燒了,那就是他的命了。
想到這,沈心中苦笑。
命這東西實在玄乎,也不過是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螻蟻罷了,卻還妄圖改變別人的命運。
眼下,最應該擔心的是自己才對。
之前就預到這一趟皇宮之行不會太平,可沒想到會生出如此多的波折。
先是被小太監為難,后又似乎得罪了那個楊總管。
如今在太后的慈安宮里,先后兩次遇險,若說這里頭沒有什麼針對的謀,說絕對不信的。
難道這麼多個巧合不?
不至于如此非酋吧!
況且那小太監的話,細細想來,過于復雜。
究竟是誰命他來殺自己,又為何要演戲?他的家人又在誰的手里?
再想想太后方才的那一番話,沈忍不住了眉心。
似又和恭王爺牽扯到了一起。
聯想到太后召見的前因后果,沈突然睜眼。
“難道是他!”
“是了!”
定是他在搞鬼!
恭王!
如此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太后聽到與恭王的傳聞召見自己,恭王派人殺自己。
太后見恭王如此不待見自己,卻偏偏有意撮合自己與恭王。
不過是這兩人,乃至皇帝之間爭斗的犧牲品。
沈咬牙!
就知道,和那個煞星牽扯在一起準沒好事!
真是無妄之災!
早知道在藥池的時候,自己就該一把毒弄死他算了!
沈心中后悔不迭,惱恨萬分。
原本已經打算好,和沈老爺子將赤焰刀還朝廷后,干脆居。
若是老爺子覺得無聊,就帶他去瞧這天下山川地理。
以的本事,舒舒服服地過起養老生活,不知有多愜意。
可眼下倒好,被那煞星一折騰,還養老呢,不英年早逝就不錯了。
瞧方才太后那話里話外的,有種極為不好的預。
若真是那種最糟糕的況,該如何是好?
逃走?
沈老爺子可咋辦?
也不知他愿不愿意。
一想到老爺子的子,沈又搖了搖頭。
太后如今打定了主意,要拿自己,若是帶老爺子離開,只怕沈家大房要跟著遭殃,
到時大哥又怎麼辦?
可若是任由太后擺布,莫非真要與那煞星牽扯更深?
才不愿!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時沈頭疼不已,只覺眼前一片漆黑。
正在苦惱之時,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太醫匆匆而來。
他后還跟著一堆人,瞧著也都是太醫署的人。
這陣仗卻是有些過了。
等老太醫把氣勻了這才上前,在沈手腕鋪了絹,開始診脈。
約莫十來分鐘,他剛收回手,殿外卻又響起了通報聲。
“陛下駕到!”
“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后殿外先是跪了一圈,殿眾人聽到聲音也轉過,朝著殿門外跪倒。
沈可不想折騰,對那年輕皇帝一點好也沒有,干脆閉著眼睛裝暈。
片刻,一陣腳步聲傳來,沈眼前的線一暗。
一極為濃郁的龍涎香飄進了的鼻腔。
“沈家小姐傷勢如何?”
“回陛下,沈小姐腹部被利刃割傷,失過多,眼下氣兩虧,陷昏迷。”
“好在沒有傷到五臟六腑,只需包扎靜養,補氣養,待傷口愈合即可。”
聽完太醫啰嗦一堆,顧宇清有些不耐煩。
他瞧著床榻上躺著的子,嫌惡地撇開了視線。
心中暗道,果如那賤種所言,臉如銀盤,膀大腰圓,雖五并不歪斜,但偏暗,與他往日所見那些子極為不同,的確是個丑。
又想起之前太后宮中傳來的消息,顧宇清角勾了起來。
他如今雖要仗著顧宇極的玄羽軍,才能轄制住太后的黨羽,可他比誰都恨不得顧宇極去死。
當年顧宇極沒有去狄國為質時,他與敬王,忠王時常欺辱顧宇極。
他不信顧宇極沒有恨意。
有這麼個對他懷抱恨意的人在邊,顧宇清難以安睡。
但眼下他又一時半會兒離不得顧宇極,雖有毒藥控制著,卻也并不保險。
想到這些,顧宇清心中煩躁不已,一暴戾之氣充斥心口。
不過,眼下瞧著顧宇極作繭自縛,他又覺得暢快不已。
一想到總是冷傲無比的顧宇極,要娶這樣的子為正妃,為京都,乃至天下的笑柄時,他就忍不住想要大笑出聲。
也不知君越那群叔叔伯伯們知曉了,會不會氣得跳腳!
他們不爽,顧宇清就覺得舒坦。
一個個老東西,把那長生的藏著掖著,不肯告訴朕,真以為朕沒有法子了!
哼!
想到著,他眼神微凝,眸中全是冷意。
“陛下,老臣先開方子去煎藥!”
“眼下沈小姐的傷口還在流,不易挪,還請陛下安排宮替上藥。”
顧宇清耳邊響起老太醫的聲音,他這才回神。
他瞧了瞧沈那被染紅的,抬起手掩住鼻,厭惡的側走到殿門口。
“母妃已經恩準在配殿養至傷勢痊愈,你們聽太后的即可。”
“來人,去給沈府送個信,將此事告知,也好安一安沈老將軍的心。”
說完他大步流星的離開,背影匆匆,好似殿中有什麼臟東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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